分卷阅读72


怎么了?”沈玦问。

殷木槿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为什么说他不是好人,你很了解他?”

沈玦虽意外于他的答非所问,但还是点头,很快又摇头:“不算了解,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此人为达目的什么腌臜事都做得出来,手段阴狠毒辣即可,以后若是见着他,最好躲得远远的,免得被他缠上。”

“……”

沈玦的语重心长没有得到回应,心里不舒坦,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掐了他手腕一下。

直至察觉到痛意,殷木槿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跑神了,他反握住沈玦的手,轻轻安抚,惹得沈玦“哼”了声。

行至宫门,沈玦停步,对他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走吧。”

他拍拍自己腰间,又叮嘱:“我们的约定,可别忘了啊。”

殷木槿点头。

目送人安稳离开,沈玦面上残存的温情一扫而空,他原路返回,行至遇见乌和颂的位置,拐入另一条路。

养兽场用于圈养别朝进贡或者皇帝猎来的各种猛兽,位于皇宫的西北角,因着难免会有味道加之夏日蚊虫较多,达官显贵大都不愿意来此。

皇帝不愿造访,下人便趁机偷懒,除了每日规规矩矩打扫一条宽敞的大路,其余小道尽数略过,久而久之,即使是在皇宫之内,也空出了一片实打实的荒凉地。

沈玦就在其中一条小道上等候,无聊了,随手捡了根手指长的细枝放在掌心把玩。

小路一边贴着高耸的宫墙,一边挨着稠密树林,四季不见阳光,道上青苔密布,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湿腥气。

过了会儿,一只翠绿的鸟儿被拽着走来,它每一步都走得不情不愿,直到见着沈玦,才放下矜贵姿态,主动走了两步,亲昵地贴近。

沈玦被逗笑,帮鸟儿梳理原先挣扎时被弄乱的翠羽。

“主子,这鸟这么大,你可有法子将它悄无声息地带出宫去?”手下关心地问。

沈玦摇头,道:“没有法子,前些年我无心经营人脉,到如今才发现可用之人是少的可怜。”

“那怎么办?”手下捉急,“主子你别看这鸟长得好看,它叫起来格外瘆人,孤苦狼嚎的,一听就知道是它,绝不可让它在宫中久待,若是被人察觉它还活着,事情就难办了……要不,等到入夜,属下先将它敲晕,趁守卫换班的间隙,将它背出去?”

“这倒也是个法子,”沈玦道,“但何必麻烦,既然我们解决不了,那就将此事交给能解决的人——你说是吧,梁公公?”

沈玦手腕一震,指间的细枝破空入林,很快,一声痛极的闷哼传出来。

梁洪托着不住流血的左腕,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看见他,扑通跪在地上,肩背蜷缩,虾米似的哆嗦着哀鸣。

沈玦眯了眯眼:“好巧,没想到在这荒林边也能见着梁公公。”

“沈玦……你敢伤我,简直找死……”梁洪的话说得咬牙切齿、满是恨意,但已经不见宫宴之上耀武扬威的模样。

沈玦睨着地上的人,不耐烦的“啧”了声:“你总是很多废话。”

他实在懒得听,递给手下一个眼神,手下立刻会意,利落地卸下梁洪下巴,又翻出一粒药丸。

梁洪见着药才真的慌了,拼了命的摇头,蹬着地往后面退,后背抵上树干,抖得连着树枝都在晃。

沈玦冷眼瞧着,恨铁不成钢道:“这么多年,我自认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也从不耽搁你去求你的荣华富贵,奈何你偏偏不老实,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使绊子,到如今,竟然都敢把心思动到我脸上了。”

“梁公公,这才几月不见,胆子怎的就养得这么肥了啊,”沈玦蹲下,手背嫌弃地扇了扇梁洪的老脸,“胆子太肥不是好事,今日我便好心,帮你削一削。”

他提起梁洪的手腕,那插着一根细枝,细枝一半卡进肉里,一半留在皮肤外面,沈玦左右端详片刻,拇指按住细枝在外的一端,慢慢施力。

梁洪嘴唇又开始哆嗦,兜不住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流,身体扭曲着挣扎,却又不敢发出声音。

“叫啊,”沈玦提醒他,“梁公公如此了解我,早早候在此处,不就是想亲自逮到我偷梁换柱的行径吗,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您只要把人喊来,就可以以欺君之罪将我押到皇上面前去了,届时,皇上身边,可就只有你一个红人了。”

梁洪一个劲的摇头,花白的发被汗湿,粘在脸上,好不狼狈。

沈玦瞧了会儿,觉得无趣,把木枝抽出来,扯着鲜红的血线甩出去。

梁洪瘫软倒地,被塞了一粒药进肚。

沈玦接过手下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染了点血迹的手指,对梁洪轻声道:“子时之前,我要在宫门外接到我心爱的鸟儿,梁公公看着办吧。”

第48章 不要总是骗我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法子能比拿命威胁见效更快了。

子时还远,沈玦就等到了偷渡出宫的神鸟。

他拍去神鸟尾羽不小心沾上的浮土,有些苦恼道:“不知改日陛下问起,梁公公会怎么说?”

梁洪乱着一颗花白头,咬牙切齿道:“咱家自然是请圣上放心,这鸟啊,早就让棕熊给撕了,连点骨头渣都没剩呢。”

沈玦目的达到了,便只当梁洪的阴阳怪气是放屁,示意手下丢颗解药过去,道:“梁公公知道,我这人小心眼得很,既然抓着了您老人家的把柄,那就不可能轻易放过了,这解药半月一服,逾期三日不服便会七窍流血、剧痛而死,梁公公若不信,大可试上一试。”

沈玦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朝脸气成青色的梁洪一颔首,牵着半人高的鸟儿溜达走了。

梁洪咽下药,正欲朝沈玦离开的方向喷口唾沫,就被一记毒蛇似的眼刀慑住,立马一甩拂尘收回厌恶,挺着直不起来的腰杆回宫去了。

沈玦回到沈府时,子时未到,他刚进门,就瞧见屋里已经点上烛火,亮堂堂坐着一个背影,直到这时,他才有了双脚踏在地面上的感觉。

他四周看了看,确定墙体高耸完好,除非神鸟真化成凤凰一飞冲天,否则决跑不出去院子,索性撒了手,让憋屈了数天的神鸟自己玩去。

他怀揣着溢满胸膛的暖意走近房门,轻轻推开,只瞧见里面一眼,便只觉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殷木槿衣服敛到一半,手背就被一个冰凉的掌心按住。

“……你这是,发生什么了?”

沈玦声音有些颤,往他面前绕的脚步不如在屋外时欢快,眼睛被烛火映照得黑且亮,定定地看着他,像是下一瞬便会滚出浑圆的泪珠。

殷木槿只好先安慰,以防真的见着眼泪:“无事,别担心。”

这话实在有些干巴,和后背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