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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口一块袒露在沈玦面前,还有些招笑。
殷木槿清楚,自己的伤绝对和“无事”沾不上边,便尝试着加些佐证:“看着狰狞了些,但并不深,已经上过药,血也差不多止住了。”
沈玦依旧盯着他,眼中的悲痛变成火焰:“我们就分开不到两个时辰,你就遭遇刺杀,可知道是谁干的?”
殷木槿:“还不清楚——”
“不,”沈玦打断他,“你很清楚,不要总是骗我!”
殷木槿有些错愕,但也在意料之中,他看向沈玦,沈玦却不搭理他,径直绕到他背后,检查他的伤口。
沈玦指腹碰了碰他伤口边缘已经红肿起来的皮肤,问:“验过了吗,凶器上可有毒?”
“验过了,没有。”
“是乌和颂吗?”沈玦突然问,话中没有丝毫犹豫。
殷木槿顿了顿,盯着面前的跳动的烛火,问:“为什么怀疑他?”
沈玦不答,拿过桌上的药膏,仔仔细细又给他涂一遍,确定没有遗漏,才帮他拉好衣服。
又出了房门,取了盆炭火,放在两人脚边。
殷木槿就端坐着,看沈玦忙活。
往常里,沈玦话是极多的,就算没有正事,也有东一句西一句的和他聊天侃地,先是两人在一起时,中间若是有半刻钟的沉默,都是罪过。
但现在有正事,有一堆事要搞清楚,沈玦却一言不发了。
这是真的生气。
殷木槿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沈玦动真脾气是在什么时候了。
他叹了口气,抓住又要往外走的沈玦的手腕,冰凉,他只好不放开,用自己刚打过一架,掌心便格外热乎地给捂着。
“坐下吧,有气就撒出来,憋着多难受。”
沈玦被他强硬地扯下,顿了顿,盯着他眼睛问:“你先回答我,是不是乌和颂?”
殷木槿又叹气:“暂时怀疑是他,但没有证据。”
沈玦想了想,又问:“你今日如此招摇,是想引他出来吗?可是我已经把令牌拿走了。”
殷木槿捂热了沈玦的一只手腕,便松开去找另一只:“那令牌是我义父留下的,我猜测和影族人有关,但达官显贵如此多,一个一个排查太慢了,便想了个法子让他们主动来见我。”
他掌心收得紧,能清晰的感受到沈玦菲薄皮肉埋着的,一下一下规律跳动的脉搏,比寻常时要急促,他知道原因。
也正因为知道原因,这跳动的节律便顺着原因往他身体里钻,瞧得他也开始心神晃动。
“我虽是和靖王同乘一辆马车,但靖王平易近人的名声很广,能与他同乘之人也不少,所以一开始并没什么人注意到我。再后来,你就拿走了令牌。”
说到这,沈玦突然抬眼看他,两道视线相撞之时,掌心正正好感知到血脉冲刷出的嗡震。
他一怔,赶忙松手。
今日所经之事太多太杂,他又受了重伤,可谓是身心俱疲,他不能保证,若再触碰下去,会不会做出后悔的冲动之举来。
沈玦手腕没了支撑,磕到膝盖上,眉头皱起来,眸光被挤出去,变得越发暗淡。
沈玦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殷木槿张了张嘴,犹豫一番,还是说:“乌和颂一心钻研祭天祭地之事,无心朝政,纵使他布下再多眼线,也不见得会注意到我,更何况,腰间挂个玉雕牌子,除了识货之人,旁人未必注意得到。”
沈玦“嗯”了声,算是回应和赞同。
殷木槿注意到沈玦拧紧的眉心,想用指腹帮忙揉开,踌躇两下最后没有动。
“那他为什么追杀你?”沈玦问。
殷木槿垂眼,看向沈玦搭在膝头的左手,这只手只有三根半手指。
他曾问过沈玦——可知自己的手指是怎么断的?
沈玦摇头说记不清了。
可他记得很清楚。
那时的场景、钻心刺骨的痛和什么都做不了的无能为力,只成为他一个人的噩梦就好了,他宁愿,沈玦永远都不要记起。
他长时间不出声,沈玦又转过头来看他,见他视线落在断指上,便蜷起拳头,把残缺藏了起来。
殷木槿便不再看,而是说:“因为在乌和颂的记忆里,我应该很早之前就是一个死人了,当年上官府里,我不慎被抓,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只是当混战平息,出去的时候,押着我的变成了旁人,所以你不知晓。”
沈玦猝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那你是疯了吗?明知京城有影族人,有这么多想置你于死地的人,你为什么还要露面!”
情绪太激动,沈玦的音量已经远超平常,殷木槿无奈,他把人哄得更生气了。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或是后悔。
“人活着,得给自己找个盼头,”殷木槿平下心神,对沈玦道,“财权美色,对于第一个,我本就没有执念,更何况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后两个我就更不在意。我这人执念颇重,不说其一,其二便是当年上官府灭门一事,我永远做不到轻描淡写的解决问题。”
沈玦焦急张口,明显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舌尖转了转,只问出:“那上官府灭门时,你可打听到什么线索?”
殷木槿摇头:“当年我一个武功半吊子,哪学过窥视的本事。”
“唯一能确定的,早在数年前,影族和太子,也就是当今陛下,就有在联系或者交易。”殷木槿道。
沈玦有点心神不宁,直到被殷木槿戳了手臂才回过神。
殷木槿宽慰地笑了下:“今日也不算没有收获,不管是何原因,都钓出了乌和颂这条大鱼,我已经派人去严查此人,一分一毫都不放过,你可以放心了。”
沈玦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迎来沉默,盯着脚边的炭盆发呆。
这时,房门突然被抵开,神鸟抖抖翅膀,直勾勾地看过来。
不等两人做出反应,冻了半天的神鸟已经挺不住,一点商量也不打,径直占了最靠近火盆的位置。
殷木槿惊讶这畜生竟然如此聪明,他询问地看向沈玦,沈玦却正在摆弄神鸟的翠羽。
殷木槿不再看,拢拢袖子,陪着一人一鸟围炉取暖。
第49章 不说了
同一时间,乾宸殿内,宫人被尽数摒退,偌大的宫殿中只留了两个人。
“没想到石头竟然还活着,”乌和颂抿了口茶,被眼前的人影晃得脑子疼,他把茶杯重重放下,“你歇歇吧!”
“我疼,你没看到我手上那么大一个坑吗?”林清堂继续右手捧着左手在殿内踱步,“我疼得坐不住。”
他抱怨完,才想起乌和颂的话,道:“这你该问我吗,当年不是你下令灭口的吗,现在人竟然能完好的站在那,你说怪谁?”
乌和颂揉了揉眉心,他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