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安静下来,傍晚的云霞彻底消亡,屋内还没开灯,光线变得晦暗。

程沛依然立在门边,说这些的时候眉心轻轻皱着,表情很严肃,也很无奈,好像真的在为沈恪着想,替他感到不值。

于是沈恪也笑不出来了。

“你觉得我做错了?”

程沛移开视线,低声道:“我说的是事实。”

然而沈恪却不买账,轻哼一声:“北城那么好,当初你走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几分留恋。你这么不想我来,我发信息给你,告诉你我来这边工作了的时候,也没见你有一句回复和反驳。如今我终于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又开始觉得麻烦,一开口就要赶我走。”

“好,我可以不住这儿,”沈恪说,“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身体前倾,拿出质问的姿态。

“你不是没看到我发给你的那些信息,这我知道。但是程沛,但凡你还有一点真心,都不会在看到我像条狗一样追着你不放的时候,没有一点动摇。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样看待那些的?”

程沛分手提得很突然,当时正值大四的最后阶段,论文答辩结束后,程沛回了趟青城,在某天下午,通过电话,毫无征兆地和沈恪提了分手。

分手的那天是六月初,沈恪正跟着中介在外面看房。那几年他攒了一点钱,可以支撑他在市区租一个交通方便的、大一点的房子。

他看的那套房屋户型很好,南北通透,视野开阔,且出门就是地铁站,只需要十五分钟就可以到程沛的实习单位,并且离他们的学校也很近。沈恪觉得很满意,听着中介的介绍,脑子想的全是日后和程沛生活在一起的样子。他想将其当做一个惊喜,在程沛生日那天和对方一起搬过来。

但还没来得及签合同,就先接到了程沛的分手电话。

程沛提出的分手理由很含糊,只说母亲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他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算了,他们不合适。沈恪还想再说什么,但程沛直接挂断了电话,之后再打都是无人接听。

那天之后程沛再没回学校,毕业典礼也没参加,他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在沈恪课程最多的那天,短暂地回了趟北城,将出租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走,然后彻底消失。沈恪来青城找他,却发现他搬了家,和他们共同的朋友也断了联。沈恪各种渠道都找不到他。

沈恪分手分得憋屈,恋爱时程沛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好像自己就是他的唯一,分手了却无情到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沈恪消沉了一段时间,将未被拉黑的聊天框当做唯一的转机。

他不知道对于程沛来说,那些长短不一的文字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一次偶然试错的证明,一个人对他死心塌地的筹码,还是一场持续了三年,可怜又可笑的独角戏。

沈恪从不敢去想这些,更不敢承认或许真正的答案更为简单,程沛不回复他也不制止,可能只是单纯地因为已经做到了真正地、完全地放下,不再对与沈恪相关的任何信息产生任何想法。

沈恪做的这些,除了他自己,谁都感动不了。

程沛终究还是没给他确切的答案,他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没什么血色,手还伤着,表情苍白地站在门边,好像他才是那个被驱赶的人。

他任由沈恪抱怨,到头来也只是张了张嘴,带着让沈恪厌恶的、苦口婆心的口吻说:“当初我们说得很清楚,我们不合适,不会有好的结果……”

“到底是跟我在一起没有好的结果,还是因为我是个男人,所以不会有好的结果?”沈恪只觉得荒谬,“你跟我在一起那么久,什么都做过了,是到分手那一天才认清这个事实的吗?”

程沛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看着沈恪的脸,看着这张脸上对他表露出来的陌生而又锐利的表情,很想说一句“不是的,我也不想”。

但大脑迟钝而空白,语言组织得也十分困难,所以到头来,连那句简单的“对不起”,也在沈恪质问的眼神中被迫咽回去了。

这时,沈恪的手机响了,突兀的铃声在室内回荡。沈恪没立刻接,过了会儿,铃声迟迟不断,他才垂眸看了眼来电显示。

沈恪握着手机擦肩而过的时候,才终于平复下来,他对程沛说:“是你说的,我们已经分手了,那我要住哪儿你也没资格干涉,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就自己搬走吧。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ω???n?Ⅱ????②???????ò???则?为????寨?佔?点

第7章 你感冒还没好

程沛这晚几乎一夜没睡,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才勉强打了个盹。

他胃口不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早上出门上班时,看到那间次卧的门还敞着,他送过去的被褥没有动过的痕迹。沈恪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将被褥收回了房间,快到最晚动身时间时,才抬脚出了门。

原以为今日沈恪上班一定会迟到,但没成想沈恪对待工作还算上心,在工作开始前,程沛照例在茶水间倒水的时候,沈恪准时出现在了他面前。

彼时程沛刚把药片吞下去,沈恪无声息地站到他身后,出声时,吓了程沛一跳。

程沛呛咳几声,听到沈恪问:“你感冒还没好?”

他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兴许是没睡好,脸色有些憔悴,声音也有点哑,身上隐隐能闻到很淡的酒气。

程沛讶异于他竟还能心平气和地跟自己说话,应了一声,没忍住问:“你喝酒了?”

沈恪简单答:“李砚来这边出差。”

李砚是他们的共同好友之一,沈恪的发小,程沛同专业的学长,大学时对程沛照顾颇多。

他没说什么,接着,沈恪抬手揉了揉后脑。

“有止痛药吗?头有点疼。”

程沛摇头,说“没有”,恰好郑妍在外面叫他,他回了一声,临走前将自己刚沏好的蜂蜜水往沈恪面前推了推。

今天预约的来访名单里有个女孩,名叫赵雪,二十七岁,和郑妍是很多年的好友。

程沛对她算有点了解,在他刚入职第一周的时候,经常能够看到郑妍在工作时间偷偷打电话回信息,他原以为对方谈了恋爱,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原来一直联络的人是她的好友,彼时刚刚失恋。

赵雪的情况相对复杂,她履历丰富,成绩优异,名校毕业,有过名企工作经历,且外表出挑,家庭条件优越,从小到大都是惹人艳羡的存在。

“她十岁那年父母离婚了,没多久又分别再婚,各自有了孩子,她一直跟外婆生活,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很多时候也顾不上。”

“她上初三那年,外婆也去世了。”

赵雪陷入了没人照顾的尴尬困境,她在学校寄宿,大多时候看不出什么,但只有郑妍知道,赵雪最怕在学校的时候生病。

“生病了被父母双方来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