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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的几人都在看自己,他委婉地表示:“抱歉,任姐,我最近有点儿不太舒服……”
“……啊,不舒服吗?”
程沛还在想如何解释,沈恪却接话:“你感冒不是已经好了吗?”
“……”
程沛看了他一眼,没办法临时现生一个病出来,嘴张了张,还是闭上了。
“一些业内很有名的老师也会参加,可以学习一下经验。”任姐这样说。
程沛便再无法推辞。
程沛对此次培训的推脱出于一种对熟悉地点、熟悉人员的不祥预感。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上一次出现这种感受,他遇见了沈恪,弄丢了手机,虽然后面找回来了,但那以后,一系列不在预料之中的变故还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这次,他试图在不可抗事件还未发生时进行纠正,只是可惜,上次不祥预感的产物——沈恪,又对他产生了干扰,而程沛没有操控权,终究还是纵容了事态的发展。
而事实证明,程沛的预感多数时候的确很准,尽管最开始时波平浪静,但最终都会走到不可控制的方向。
周二下午,任姐叫了车,带着剩余四人赶往北城。
在车上,沈恪在前,程沛跟另一名咨询师坐在最后。身边的咨询师话比较多,因平常跟程沛接触较少,所以有机会总爱问东问西。
他问程沛来机构工作的时间,问了程沛年龄和专业,当他察觉到程沛的专业和如今的工作内容不符时,又问起对方来这边工作的原因。
程沛礼貌而温和地敷衍过去,却又听到对方说:“我听说你和沈恪一样,都是北城大学毕业的,那你对这边应该很熟啊?”
程沛勉强笑了笑,视线去扫坐在斜前方的沈恪。
对方正在低头摆弄手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却没有回头。
“那你们之前认识吗?”咨询师又问。
想到郑妍只是两天就能对他和沈恪熟识的关系有所察觉,那沈恪身边的咨询师一定更甚。
程沛斟酌片刻,只好说:“认识。”
“我跟他不是一届的。”
闻言,程沛愣了一下,看向前方。那里,沈恪也一副没料到程沛会直接承认的表情。
两人无言对视了几秒,各自转回了头。
咨询师察觉到气氛古怪,识相地没再多问。
车在高速上极速飞驰,程沛靠在角落里,脸朝向车窗,脑海里全是方才沈恪不加掩饰的表情。
这样想了一会儿,忽然,程沛放在腿上的手机震了震,他低头一看,时隔多日,皮格马利翁给他回信了。
时间隔得太长,程沛都已经忘了之前给对方发过什么,往上稍微翻了翻才明白对方回复的意思。
皮格马利翁回复他【不太乐观……】
又好像很随意一样问程沛【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程沛盯着那两条信息,觉得自己也很苦恼。
他当然希望对方能够得到一个好的结果,明白对方此时此刻最需要的是支持和鼓励。但程沛是一个相对冷静的人,觉得这件事继续下去恐怕不会有多好的结果。强扭的瓜不甜,他不希望对方在一棵树上吊死,遭受更大的伤害。
况且,程沛心想,自己也是存在一定感情偏向的,觉得皮格马利翁是个好女孩,能让好女孩这样伤心,怕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于是他犹豫很久,字打了又删,斟酌语句,试图劝说对方。
【其实,你或许可以开启自己的新生活试试呢?】
【你这么好,肯定会有很多条件优秀的人喜欢的。】
【他不回头是他的损失。】
【说不定他现在就是故意吊着你的胃口,想看你围着他转。】
【多对自己好一点,到时候肯定有他后悔的。】
发完这一串,他松了口气,顿了顿又在表情库里挑了一会儿,补了一个系红丝带、正加油鼓劲儿的黄脸过去。
可五分钟过去了,皮格马利翁又不说话了。
说起来,以前的皮格马利翁也会时不时地玩失踪,近两三年两人各忙各的,更是没什么交流,再加上程沛从不会向对方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两人关系仅止步于“熟悉的网友”层面。
所以,程沛其实并不太在意对方是不是又把自己晾在了一边,毕竟对方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事事以他为先。但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眼下皮格马利翁沉默的这几分钟里,程沛就是莫名觉得,对方好像有点儿不开心了。
于是他又去诚恳地道歉。
【抱歉,我不该随意揣测别人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
发完这条消息,程沛靠回椅背,看向窗外。余光里,前方沈恪的脑袋侧了侧,对身边的人笑着答了句什么。但他笑得很勉强,大概是这两天没睡好的缘故,长途奔波有些劳累。
车里压着很低的交谈声。
程沛听不太清楚他们在说什么,颠簸中困意上涌,半梦半醒间,手里的手机又震了下,他低头,看到皮格马利翁回复他的话。
【没关系。】
【你只是不太明白他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罢了。】
程沛还想解释什么,盯着界面上的输入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说起。
于是他便只能作罢,收起手机,在窗外飞掠成残影的风景里,因对方的话彻底失去睡意,他头有些痛,昏沉中却没忍住,再次看向了前方沈恪露出来的一截后脑。
四个小时后,几人抵达北城,走进举办方提前准备好的酒店。
酒店前台正在忙着给宾客分配房间,他们一行五个人,任姐单独一间,程沛和沈恪因为走在后面,被迫塞了同一张房卡。
拿到房卡的程沛有些犹豫,趋利避害的本能促使他转头去看方才在车上跟自己说过话的那名咨询师,结果对方正跟另一名同事聊北城的特色菜,商量着待会儿要去哪里吃下车饭。
程沛融不进去,接着就听到沈恪久等他不到,不高兴地催促:“电梯到了,等什么呢。”
程沛只好跟过去。
和他们同一时间段入住的客人较多,进电梯时,电梯停了好长一段时间。程沛被挤在了后面,他身边站着沈恪,如同多年前的那场初遇一样,被迫跟对方贴在一起。
电梯到了二楼,一部分客人如潮水一般涌了出去,身边的空气流通了许多,程沛朝旁边挪了挪,手臂上有关沈恪的温度久久不去。
不过,好在两人同住一间房却无话可聊的尴尬境地并没有如程沛想象的那样上演,两人进房间刚十分钟,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来敲门的不是前台和同事,而是一个程沛从没有见过的人。
他自称是沈恪的研究生同学,来这边出差,暂住在这家酒店,方才在走廊看到沈恪进了这间房,觉得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