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过来打声招呼。
安静的房间因为他的到来热闹了一点，沈恪陪对方聊天，尽管许久不见，两人仍旧无话不谈。
程沛在旁边收拾东西，看着很忙的样子，从不主动插话。倒是沈恪的这位同学，或许不想冷落了他，总会时不时提一些程沛身为同事能插得进的话题。
只是程沛并不擅长和陌生人搭话，因此说得总不够多。
沈恪的这位同学名叫秦立，性格温和，相貌儒雅，据说毕业后先是加入了一家咨询室，工作了没几个月，又去到一所高校当起了心理顾问。
他笑着对程沛埋怨：“当初毕业我想跟他一起开个工作室，结果他没同意，转头跑去了青城，留我一个人单打独斗。
“如果当初跟我留下，说不定我们都会比现在要好。”
程沛站在一旁没有接话，反倒是沈恪说：“哪有那么多如果，我现在也挺好的，十个创业九个输，我看你现在也不错啊。”
对方温声笑着：“不管怎么说，还能碰见真是缘分。”
程沛默然不语，视线在沈恪随意的态度和对方注视沈恪时温和的目光间逡巡片刻，最终选择背过身，整理临行前沈恪嫌麻烦，硬要和自己共用的行李箱。
不大的箱子装着两个人的衣物和日常用品。他理到一半，听到身后两人的话锋又转到了叙旧上面。
“毕业后，你回学校看过吗？前段时间跟导师联系，她倒还提起了你。”
“是吗？听说她退休了。”
“嗯，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她……还有之前的同学，上次来北城，跟几个人聚了聚，可惜你当时不在，不然我们还能见一面。”
“他们提我了吗？”
“提了，尤其是你之前的室友，还打探了一下你的感情生活，问你跟之前那个校外的女朋友还在一起没有，但没人知道——”
沈恪愣了下，诧异：“校外的女朋友？”
秦立也诧异：“对啊。你研一的时候没事总往外跑，住宿舍却不见人影，那时候就有同学猜，你是找了个校外的女朋友，在谈恋爱……”
沈恪微默片刻，想起自己当初读研之后忙了起来，社交圈子缩窄，的确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感情状态，而大家也都各自忙自己的事，边界感很强，从没有人过问。
如今看来，倒也不是不问，而是心如明镜，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安静了下来，程沛终于不再装模作样收拾自己带来的那仅有的几样东西了，背对着他蹲在床边，看着行李箱发呆。
沈恪猜他现在或许在紧张，毕竟程沛从没有打算让任何人知晓他们的关系，在对方看来，他们之间的纠葛爱恨都该存在于地下，都见不得光，程沛不希望任何人知晓有他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态，沈恪只是想起那天和程沛谈话的最后，对方看似示弱，实则冷硬地对他说，如果再来一次，自己也还是会做出同样选择的话。
像是被平白激起了逆反之心，又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沈恪草率而又唐突地表示：
“哦，他们猜的也不算错。
“我当时的确在谈恋爱。
“不过对象不是女的，我那时候，交了个男朋友。”
房间内一瞬间寂静如死。
秦立默然地看着他，许是接受度较高，并没有太多吃惊的表情。
他问沈恪：“那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早没有了，研二之前他提了分手，把我甩了。”
话题较为阻塞，难以继续进行，沈恪不想难为接话的人，于是问秦立说：
“待会儿有空吗？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秦立这才松了口气一样点了下头，又去看程沛。
程沛没有直视他们，说：“你们去就好，我跟其他同事一起。”
沈恪看了他几秒，邀请的话便没说出口，转过头，跟同学一起走了。
晚饭的时候，任姐打电话叫程沛下楼，程沛没应，以自己不饿，想休息为借口，拒绝了出门。
他一个人躺在酒店房间里，拉着窗帘，透过窗帘缝隙看外面偶尔透进来，却又转瞬即逝的光线。
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他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不怎么平稳的脚步朝房间内部走来。
程沛缓慢回头，在昏暗环境中，看到了浴室门边站着的熟悉的轮廓。
他伸手打开床头灯，微弱的光线逐渐晕开，沈恪在墙边靠了一会儿，走到自己那张床前。
“有水吗？”
程沛掀开薄被下床，走到对面的桌边，倒了杯温水，拿给沈恪。
靠近后，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很淡的酒气。
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沈恪酒量就很一般，在偶然的一些饭局或聚会上，总没喝多少就醉，且第二天醒来，还有头疼的毛病，一整天都缓不过来。
程沛照顾过他几次，深谙此道，看着沈恪喝完一整杯水，然后接过杯子放下，到浴室拿了条湿毛巾。
他将毛巾折叠，不怎么温柔地盖到沈恪脸上，问：“你同学呢？”
“回去了。”沈恪的声音从毛巾下面传来，听上去闷闷的，“烫。”
程沛才又面无表情地把毛巾拿开，看到沈恪被暖黄光线映照的脸皮有些泛红，眼睛黑沉沉的。
“你故意的。”沈恪盯着他埋怨。
程沛没理他，像伺候大少爷一样，去擦他的脸颊和脖子。
这回，他动作轻了许多，然而沈恪憋了一会儿，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下午的时候，你是不是很怕我会说出和你的关系？”
程沛不想再说这个，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告诉沈恪：“你喝醉了，先休息吧。”
“喝醉了也不能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吗？”
程沛充耳不闻，拿开毛巾，说：“外套脱了，睡觉。”
沈恪仍看着他不动，程沛等了一会儿，主动上手解他的扣子。
沈恪随便他做什么，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直到解到第四颗的时候，程沛弯腰下去，沈恪忽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他说：“程沛，还记得吗？毕业聚会结束那天，你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程沛动作停下了，发觉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过近。他抬起眼皮去看沈恪，看到了对方藏着黯淡光亮的眼睛，还有专注而又认真的眼神。
沈恪身上的味道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成熟、锐利，带给程沛的感觉从迷恋变成纠结，但它们依旧柔和，而富有诱惑。
沈恪的呼吸越来越近，熟悉的气息也愈发浓郁，程沛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却还是在对方贴过来前，及时回神，撤开了身体。
他已经没心思再继续帮沈恪脱外套了，丢下一句“你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