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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像李砚说的那样,只是单纯地因为程沛不再以他为中心,不再事事围着他转而觉得不习惯。
然而沈恪看上去好像也乱糟糟的,大概自己都没有理清个中缘由,所以程沛便很贴心地没有问出口。
他叹了口气,回答:“再说吧。” W?a?n?g?阯?发?布?页?ǐ?????????n???????Ⅱ???????????
“程沛……”
程沛已经收拾了差不多,准备要走时,手臂忽然被沈恪扯住。那大概是对方下意识的动作,因为拉住他后,沈恪也没有很快就说些什么。
程沛没有催促,抬头跟他对视,仿佛永远都不紧不慢,对待沈恪有充足的耐心。
室内很安静,可没多久,帘子外面,活动室的门“咔哒”一声,被人打开了。
被沈恪誉为“尾巴”的学弟高声询问:“程哥,你在吗?”
程沛转头看过去,还没动,腕上属于沈恪的力道忽然重了许多。沈恪的影子朝他压了压,覆盖在他身上,彻底堵住了他的去路。
“不许应!”沈恪低声警告他。
后背抵在柜子上,身前是沈恪的体温,程沛僵着脖子,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以免外面的人进来,看到他和沈恪这样不正常的距离。
天色暗了下来,室内仍没来得及开灯,最后一抹云霞透过侧边的窗子打进来,照在程沛和沈恪的脸上。
帘外有脚步在走动,程沛听到对方走到了桌边,似乎拿起了他的工作证在看。
然后没多久,对方开了灯,开始打扫外面程沛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的角落。
脚步声在外面走来走去,程沛心脏悬着,开始后悔一开始没有出声,明明他跟沈恪清清白白,却莫名有种偷情要被抓的错觉。
不过好在没多久,外间的手机铃声响了,学弟接了,简短地回了几句。
“哦,我在活动室,马上过去。”
“……找程哥,他不在,工作证还落在这儿了,待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说完,对方挂了电话,快速扫完了最后一块地方,将清洁工具搁到一边,又关灯快步离开了。
屋门“砰”的一声关闭,室内再次落入昏暗。
沈恪靠得很近,眼底有霞光在烧。程沛悬着的心刚放下一点,转头对上对方,心跳再次提到了最高。
外面已经没有人了,程沛四肢却仍旧僵硬,他视线偏移着,不去看对方,但沈恪平缓的呼吸和身上的味道无孔不入。
他不知道沈恪在想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越凑越近,紧张到连呼吸都忘记了。
不过,好在沈恪的确没想做什么,在他理智崩断的最后一刻,俯首到他耳边。
沈恪声音很轻,嘴唇几乎贴在程沛耳廓,半是不满半是故意地说:
“还说他不是你的尾巴。”
同年的六月份,二十三号这天,沈恪践行自己的承诺,带程沛去外面的餐厅吃了顿饭。
位置订在学校附近新开的泰国菜餐馆,出门坐公交车只需要两站,虽说受湿润气流影响,天气雾蒙蒙的,但好在没影响出行,较上次的暴雨要幸运许多。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点了几道程沛喜欢的,相对清淡点的菜。
等餐的时候,程沛主动聊起读研的事项,问沈恪有没有意向城市,沈恪却表示自己只想留在北城,然而问及原因,沈恪却含糊其辞,像是自己也没有想好一样,说:“我在这儿生活习惯了,我朋友都在这儿。”
“……而且你不是说了,毕业也会留下吗?”
程沛一时哑言,像是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口奉承的一句话居然能被对方记这么久,而具体能否做到,自己也无从知晓。程沛稍稍扯了扯嘴角,喝了口水,没再说话。
菜很快就上来了,椰汁鸡汤味道鲜甜,咖喱虾也很不错,沈恪为程沛盛了碗汤,在对方用餐的时候,戴上手套替他剥虾。
这是本学期来,两人第一次单独吃饭,气氛没那么僵硬,但也不像最开始一样活络。沈恪给他剥虾、夹菜,程沛就只顾低头进食,他吃得不多,没一会儿就饱了,放下筷子,和沈恪没话找话地聊天。
大概是因为以前两人在一起,主动开启话题的总是沈恪,如今沈恪变得想法很多,却一个都不愿意跟程沛分享,所以每个话题都进行得较为困难。到最后,程沛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又端起水杯,喝光了最后的半杯水。
在这顿饭吃到最后的时候,程沛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备注显示“妈妈”。程沛愣了一下,没有立刻接,在沈恪的注视下调到了静音,想装作无事发生。
但挂断没两分钟,对方又转到微信通话又打了过来。
沈恪还在对面看着,程沛不知道洗手间在哪儿,又不想有躲着对方的嫌疑,于是犹豫两秒,还是接通了。
他把手机贴得很紧,像是很怕沈恪会听到通话的内容,对陈欣的一些提问也是模棱两可。
陈欣没有计较他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先是祝了他生日快乐,又说自己转了点钱给他,让他照顾好自己。
程沛说:“不用,我自己还有。”
陈欣没理会他,问:“你现在在寝室吗?”
“……没,”程沛看了一眼正在慢吞吞吃饭的沈恪,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最终化繁为简,小声说,“跟同学吃饭。”
“哦,生日跟同学一起过?男生女生?”
“……男生。”
“在外面?”
“嗯……”
“什么时候回去?”
“还得有一会儿……”
陈欣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安静了两秒,结束了通话:“那好,你们先吃吧,等你回寝室了,给我回个视频。”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雨丝更密了些,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层阴沉的雾。程沛跟在沈恪身后沿着街道慢慢地走,五分钟后,到了车站。
车站没什么人,两人站在公交站牌下,肩并着肩,谁都没有开口。
空气潮湿阴凉,程沛出神地站了一会儿,感觉到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掌碰了碰自己的手背。沈恪伸手过来,犹豫着,最终握了握他的手腕。
“冷不冷?”
程沛愣了下,摇摇头,没两秒,又把手抽回来了。
公交车仍旧没来,街道上到处都是潮湿的印记,程沛双手揣在外套口袋里,觉得这种天气实在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有些后悔跟沈恪出来吃饭了。
他有猜想沈恪听完他打电话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清楚内情的沈恪或许会羡慕他生日有家人的祝福,或许会奇怪为什么家人的电话要那么慢才接,又或许会打趣他妈妈管得宽,鄙夷他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出门回校都要报备。
但不管是哪一种,此时此刻,程沛都希望对方不要开口。
“程沛。”
“嗯。”
“你谈过恋爱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