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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视线移到台上,主持人开始说开场词。

在众人的掌声里,程沛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来得匆忙,药装在口袋里,还没来得及吃。

像是失去了什么可以让自己依靠的倚仗,程沛忽然变得焦虑起来,周围团坐的人像是一堵堵厚重的墙,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很想找个空隙溜出去,但大家都在观看仪式,此刻起身过于显眼。

主持人的开场致辞已经到了结尾,下一个环节是新娘入场,欢呼声将程沛彻底掩埋起来。

程沛坐了一会儿,等到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时,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台上,悄然起身,走去了后场。

他向酒店的服务生问了茶水间的位置,手放在口袋里紧紧握着药,那一盒药经过长时间的服用,如今只剩下了一颗。

服务生看出他脸色不对,问他是否需要帮忙,都被程沛摇头拒绝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礼堂观看仪式,走廊里几乎没什么人。程沛找到茶水间,用一次性杯子接了点温水,将藏在口袋里的药片摸了出来。

“原来你在这儿。”

程沛惊了一下,刚挤出来的药片飞了出去,掉在了地上,跳跃着一路滚到了身后人的脚边。

一只修长白皙、没什么皱纹的手将其捡起来,捏在指尖仔细端详。程沛的视线很自然地转移到对方脸上,看到了那张方才在门外看过的,和沈恪有四五分相像的脸。

心虚而又警惕的心情再次浮上心头。对方看出来了,笑了笑,说:“你就是程沛吧?沈恪真不懂事,也不知道帮忙介绍一下。”

她说:“我是沈恪的妈妈。”

程沛怔怔地望着她,后腰硌在茶水台上,紧紧贴着,声线紧绷着说:“您好。”

沈母又笑了笑,将手里的那颗橙色药片慢慢放到桌角,安慰他说:“你不用怕我,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其实我早就想见你了,但沈恪一直都不让,好像我会害了你似的。”?她用玩笑的口吻抱怨,但程沛却笑不出来,于是她也不再铺垫了,问,“你听沈恪说起过我吗?”

程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对方又笑了:“我这几年一直忙着做生意,很少有时间回国,更没什么机会照顾他,以至于我这个儿子对我有很大的怨言。他没跟你说我什么坏话吧?”

“没有。” 网?址?F?a?b?u?y?e?????ù?????n?2???????5????????

“那就好。”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程沛,精致的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斟酌片刻,又问:“我之前听沈恪说,你们之所以分开,是因为你母亲不同意你们在一起。那她现在知道你们的情况吗?”

程沛觉得,对方的言语可能并不包含恶意,也不想对沈恪的亲人产生有太多不好的猜想。他其实并不想说,但没有办法,只能如实回答:“我妈已经去世了。”

沈母很意外地张开唇,表情跟当初他手受伤,沈恪送他去医院,在车上提到程沛的母亲时很像,只不过沈恪的妈妈更有礼貌一点,轻轻“啊”了一声,便对他说:“抱歉。”

程沛摇了摇头,低声说“没关系”。

因为不合适的话题,狭窄的茶水间再次陷入静默,氛围的凝固让程沛很煎熬,他其实很想问对方是否还有别的事,毕竟他已经出来不短的时间,外面差不多也已经进行到敬酒的环节,沈恪很有可能会发现他不在。更何况,他药还没吃。

但他没开口,因为那样问不礼貌,且他其实不用多猜也能清楚,一个母亲,在单独面对自己儿子的男朋友时,会说些什么样的话。

长达十几秒的沉默过后,沈母再次开口。

不过,她的视线不知何时转向了旁边桌角刚刚放过去的药丸,橙色的药片孤零零地放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去动它。她问:“沈恪知道你的情况吗?”

她没有明说,但程沛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得更低,好像这个问题比方才还要令程沛难堪。

沈母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答案,很贴心地没有继续追问,轻轻笑叹一口气:“在此之前,我其实和沈恪通过电话,明确地告诉过他,我在北城帮他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职位,但他好像不感兴趣,一定要跟你待在一块儿。”

“可能是我从小就不在他身边的原因吧,他不太听我的话,比较有自己的主意。他那么想跟你在一起,一定是因为你让他感到安全,你的眼睛很干净,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孩子,照理来说,沈恪跟你在一起,我应该放心才是。”

“不过他还年轻,你也一样,很多时候不清楚该怎样选择才是对未来最有利的。”

“我还是支持他回到北城,最起码在这边我有充足的人脉和资源,这些年来,我对沈恪缺少关注,如今我只希望他以后能过得更好,就像你的母亲希望你的那样。”

“当初你母亲不让你跟他在一起,也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她说着,注视着程沛的目光仍旧柔和,不带有任何的偏见和讽刺,很公正而客观地将事实摆在程沛面前。程沛静静地望着她,因为和沈恪太过相像,某一瞬间,就好像真的是沈恪在对他说这些话一样。

只不过眼前的人更加的清醒,不像沈恪,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

“当然,我没有拆散你们的意思。”见程沛一直不说话,对方又解释说,“当年我没能给沈恪一个完整的家,现在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拥有了,我不可能再去破坏,他也不会允许。”

说完,她看了眼时间,似乎是觉得差不多了,便给这次简略的谈话收了尾巴。

“我只是想你们再考虑考虑,如果在青城没什么牵挂了的话,不妨来这边试试。”顿了顿,她又道,“况且……北城有很多有名的心理医生,对你也会有所帮助,这个沈恪比我懂,我觉得你还是跟他沟通一下比较好。”

程沛点了点头,很明白对方的意图,毕竟对方和早有家室的沈恪的父亲不同,她只有沈恪一个儿子,撕破脸拆散他们并不是最优解,反倒会招来沈恪的记恨,但如果把压力放到程沛身上,那事情就好解决得多了。

“我明白。”程沛低声道,他思绪转得很慢,而沈恪的妈妈又过于体面,以至于他到最后也不清楚对方是否有因为自己木讷的态度而感到冒犯。不过,他也无暇再顾及别的了,说了句“谢谢阿姨”,摸到桌角的那颗药攥到手心,和对方擦身离开。

婚礼结束后,程沛和沈恪在更衣室外见了面。

彼时,对方和李砚一起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正在换自己的衣服,程沛等了他一会儿,看到他走出来,靠近自己,紧接着,他便嗅到了一丝不明显的酒气。

程沛猜他可能是刚刚和新郎一起敬酒时喝的,不过量应该不多,因为沈恪还很清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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