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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击的声音,困意上来不少。
声音停止时,他又再次睁开眼,抬头看了眼时钟,发现时针指到了十二点,居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程沛不清楚自己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不想再继续坐下去,说:“我回房间了。”却被沈恪叫住,让他等一下。
沈恪离开了一分钟,回到自己房间拿了样东西出来。
程沛看到他脚步匆匆,视线往上,看到了他手里的灰色绒盒。
“之前我说等你出院会送你一份礼物。”
沈恪走到程沛面前,有些紧张地将绒盒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戒指。
素净的戒圈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亮,程沛愣愣地盯着,一时间忘了呼吸和眨眼。
“收下它,好吗?”沈恪咽了咽喉咙,声线紧绷,却还是微笑着看他,“不戴出去也可以。”
第46章 最好的礼物
程沛终于肯去见医生,要求是独自一个人。
沈恪将他送到医院楼下,看着他自己进门,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程沛和他要见的心理医生是第一次见面,先前为他诊疗的医生辞职后,他被转交到了如今的医生手下。
新的医生姓林,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见到程沛时,先对于他的到来表示了肯定和鼓励。林医生根据他过往的病例以及用药,对他进行了一个初步的评估,询问了他最近近半年的时间没有来复诊的原因。
当程沛提到自己最近情绪波动很大时,林医生说:“不用为此感到太过焦虑,突然断药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很正常的现象。”
但程沛并没有感到宽慰,想自己连续吃了一年多的药,本以为能够好好生活恢复,最终却还是打回了原型。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顾虑,林医生对他说:“情绪反复其实也算是恢复的一部分,就像爬山一样,现在已经走过了半山腰,前面的路是陡一点,但已经能够看到终点了,不用对自己太过苛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存体力,好好休息,按时吃药。”
林医生在键盘上敲打着,帮他开出了新的药方,问他:“家里有能一直陪着的人吗?”
程沛“嗯”了一声。
林医生却又调出他原先的诊疗记录:“但你上次复诊的时候,说是独居。”
程沛有些犹豫,含糊地回答:“他是后来才搬进来的。”
林医生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下头。
过了会儿,程沛主动问:“林医生,我这样……是不是不适合跟他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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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讲?”
“这段时间我总是控制不住对他发脾气。”程沛说,“我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可他对我越好,我就越难面对他。”
“我……说了很过分的话,我从来没有那样对过他,我觉得很抱歉,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脑子里全是那天说完“不需要你陪”之后,沈恪还装作没事,强颜欢笑的表情,以至于到最后,连医生说了什么都没怎么听清。
他拿了药,原路返回,看到了门口树下等待他的沈恪。
对方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在自打上次雪后就一直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孤单和落寞。
见他出来,沈恪迎了过来,替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车门一打开,一束跟元旦那天一模一样的玫瑰花出现在程沛面前。
“我看对面有家花店开着,他家的玫瑰花很新鲜,想买一束送给你。”
程沛盯着花束看了一会儿,对沈恪说“谢谢”。
沈恪没有问他检查结果,也没有问他要吃什么药。他依旧像往常一样,替程沛打理好生活中的一切,默不作声地陪在程沛身边。
复诊结束后,程沛则开始吃新的药。这次换药并没有给他带来和往常一样过重的副作用,只是睡眠时间变得很长,反应有些迟钝。
不过他的情绪倒是稳定了不少,尽管仍旧不怎么和沈恪待在一起,却也没再阴晴不定、莫名其妙地焦躁过。
他大多时候在白天睡觉,一睡睡很长时间,然后在半夜醒来。而那段时间,沈恪几乎每晚都在客厅忙自己工作,因为入职时间不算长,他几乎隔几天就要见一次督导,经手的每一个个案都要被拿去分析。
沈恪的个案笔记写了一摞又一摞,很多时候,程沛一觉醒来,都能透过房间的门缝看到客厅里沈恪工作的身影。
年底的这段时间,沈恪实在有些抽不开身,程沛很多次都能听到他在客厅接打电话。
那些电话或打给、或来自不同的人,有的是打给咨询中心的同事,有的则是和督导交流,还有的是沈恪的家人,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北城过年。
沈恪的母亲在一月底的时候再次回国了,这回似乎要在国内长期待下去,程沛不止一次地听到对方给沈恪打电话,从沈恪刻意压低的声音和他们的谈话内容来看,对方对沈恪的工作以及如今的状况很不满,不明白沈恪在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可忙的。
沈恪有时会站在阳台和对方聊天,隔着一道门,程沛并不能听到什么,但从沈恪不耐烦的表情上来看,基本和当初劝沈恪回北城的内容差不太多。
但沈恪明显没之前那么有耐心,很多次,程沛都看到对方擅自挂断了电话,一个人沉默地站在阳台吹冷风。
这样的场景接连发生过两三次后,程沛也在房间待不下去了,和复诊前夜一样,出门倒水。
他握着水杯返回时,沈恪已经从阳台出来了,正站在客厅里定定地望着他。程沛将杯子放到茶几上的电脑旁边,再抬头时,沈恪便像是得到了什么默许一样,脚步很快地走过来,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因为吹了风,沈恪脸颊的皮肤很凉,低头埋在程沛的颈窝,带来凉丝丝的痒意。
程沛让他抱了一会儿,再次陪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沈恪依然跟他聊一些很轻松的话题,对他露出温和自然的微笑,从不把工作或生活的任何压力带给他,也从不会提每晚在客厅迟迟等不到他出来时,有没有一点沮丧和灰心。
他和之前一样,窝在沙发上看沈恪工作,这次,沈恪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关闭电脑时,才刚过晚上十点。
程沛刚醒来没多久,眼下还不是很困,沈恪便又打开了电影,仍旧是两人上次没看完的那部片子。
沈恪握着遥控器将进度调整到上次程沛睡着的地方,两人又看了一会儿,沈恪回房间拿了条毯子,告诉程沛如果想睡,可以继续。
程沛盖着毯子和他靠在一起,他对电影的内容已经很熟悉了,不需要倾注全部的注意就能提前回忆起下一个情节,心思全都放在了方才沈恪接的那个电话上。
和沈恪复合后,他有过很强烈的和沈恪一起搬到北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