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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为什么和吾掠关系平平,意料之外居然得知了昨天的细节,心下不由十分复杂。

他的心思全写在脸上,阿果努力打消他的感动:“我爷爷说,吾掠叔叔自己有心结,当年他妈妈就是暴雨天走丢的,第二天就被人在小河里发现,所以他才会一下大雨就紧张。”

原来是这样。

蒋宜周问:“你还知道什么?关于他妈妈的事。”

阿果想了想,摇头:“没有了,好多年前的旧事,现在大人们都不怎么聊这个。”

蒋宜周有些失望,阿果却突然道:“不过我知道,吾掠叔叔当年被退学回来,不是因为他成绩不好,是因为他有病。”

“退学?有病?”蒋宜周皱眉。

阿果点头:“大人们是这么说的。”

蒋宜周想不通。

吾掠看起来身强体健,打架的话蒋宜周没把握能赢他,他能得什么病直接退学?

或许是高考状元好端端从大学辍学回来,村里人都觉得脑子有问题,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谣言?

这样就说得通了。

蒋宜周问阿果:“你认识刘癞子吗?”

吾家村户数不少,阿果也不是家家都认得,将普通话称呼转换成方言之后又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见他知道的也不多,蒋宜周便不在这上面继续纠缠,转而问:“你怎么突然叫吾掠叔叔了?”

阿果一脸理所当然:“爷爷让我管你叫叔叔。他是你哥,当然也是叔叔。”

蒋宜周伸手揪了揪他的脸,道:“以后不许说吾掠坏话,知道吗?你也说了,他是我哥。”

阿果走了,走之前蒋宜周从厨房装了一碗糖渍杨梅让他带回去吃。

不能让客人空手回去。

不知不觉间蒋宜周居然也懂得人情往来的道理,不知道蒋惜文知道后会不会欣慰得抹眼泪。

蒋宜周想打电话给他爸,问问吾掠和那位吾阿姨的事。

虽然关于长辈的纠葛他没有八卦的立场,但吾掠的事他总能问吧?不清楚情况的话,他在这儿不是两眼一抹黑么?

所以他自认为打个电话也算合情合理。

但心中顾虑太多,最后还是放弃了。

感冒症状缓解,下午蒋宜周就跟着吾掠上祠堂玩去了。

虽然吾掠不觉得祠堂哪里好玩,但蒋宜周想跟着,也就随他了。

蒋宜周倒也不是多爱热闹,留学那几年,俱乐部、派对他参加得并不多,但他平时朋友不少,让他独自一人守着半山腰的院子实在有点冷清寂寞。

尽管吾家祠堂阴森森的,但有吾掠在,两人聊天也能打发时间。

虽然吾掠接话的次数不多,但蒋宜周完全能自得其乐。

殿内光线昏暗,仅凭手电筒照明,时间一久容易伤眼,平时每隔一个多小时吾掠会下来,到旁边的小房间歇一歇。但蒋宜周一来,直接就把人拉到外面的大樟树下一边远眺一边闲聊。

他现在倒是不怕吾掠了,虽然才短短几天,但他已经深刻了解到对方在他身上投射的兄弟情谊,一下大雨就到处找弟弟(即便有别的原因),不是担心他是什么?

拿蒋惜文以前点评儿子的话,这家伙小时候就深谙撒娇之道,养成了一种打蛇随棍上的难缠劲儿。如今把这功力用在吾掠身上,吾掠果然也毫不例外地拿他没什么办法。

“这外面比那个小房间好多了,不仅能远眺,还能呼吸新鲜空气。”蒋宜周说起来头头是道,作势深吸一口气,从旁边的篮子里拿出一根洗干净的黄瓜递给吾掠,“喏,吃吧。”

吾掠接过,掰断后慢慢咬了口,问:“不热么?”

“不热啊。”蒋宜周道,“这儿比城里凉快多了,尤其是这树下,晒不到太阳,风也舒服。”

他没吃过这种乡下土黄瓜,还是生吃,学着吾掠的样子也掰断一根,啃了口。

很脆,入口满是清甜的汁水,除此之外就是一股蔬菜的香气。

在饮食上他随父母,没多少口腹之欲,也并非无肉不欢,偶尔吃点健康蔬菜还挺开心。

“挺好吃的。”他点评。

吾掠默默把手里没吃的另一半递给他,蒋宜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给我?我还没吃完呢,等吃完再说。”

于是吾掠便收回去了。

蒋宜周看着他哥的侧脸,有点出神。

他哥现下虽然还是那副野性粗犷的样貌,令人不敢恭维,但在蒋宜周眼中,已经没有初见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和不可接近。

尤其是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吾掠并不是对什么都无动于衷,只是话少而已,平时生活上也很愿意照顾他,并没有因为继母儿子的身份就心存芥蒂。

似乎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呢。

或许是两个年轻人坐在树根上吃黄瓜的场面比较奇特,路过的村民忍不住侧目,认出是谁后似乎有点意外,再三打量吾掠。

蒋宜周已经从阿果口中得知他哥在村里的风评,注意到对方看稀奇的眼神,心下不快,当即就虎着脸瞪回去。

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和野兽啊?

第16章

那人没在村里见过他,不知道他什么身份,毕竟是良民,见他气势嚣张,只好挠挠头走了。

蒋宜周这才收回自己锐利如探照灯一般的审判视线,正要继续啃黄瓜,就察觉到来自身边的目光。

他摸不着头脑,问:“怎么了?”

吾掠眼神中藏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轻声提醒:“你是外来的,平时在村里要与人为善,知道么?”

这话居然跟蒋惜文的叮嘱有异曲同工之妙,蒋宜周不服气地撇嘴:“我跟人相处都很友善的,这不是遇上不友善的人么,当然不能忍。”

“那人不坏……”吾掠没再说下去,仿佛即便解释了,蒋宜周也不会懂。

蒋宜周哪里不懂,他懂得很。

吾掠这种长相,用当下时髦的说法就是,被村里人容貌霸凌了。

那些人居然在背后说他是疯子,蒋宜周想想就觉得憋屈。长得丑点、头发长点、胡子乱点就是疯子了?

真没见识。

但吾掠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可怜,竟然还给别人发好人卡。

唉,蒋宜周都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

他不想揭吾掠伤疤,贴心地没有追问,但又实在好奇,只能旁敲侧击:“村里有好多空地,你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半山腰上啊?好远好远,一来一回不觉得折腾么?”

他来的第一天就没想通这个,不过当时吾掠不是不搭理他么,导致现在才当面问出口。

难道是被村里流言蜚语影响,索性就搬出去住?谁能相信,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风气会那么差。

谁知,吾掠却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养牛的人家放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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