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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厉害吗?”蒋宜周惊讶,不由对土狗的智商刮目相看。
土狗晃了晃尾巴,似乎在说——“是的!没错!老子比你聪明多了!”
蒋宜周还它一个鄙视的眼神。
外面虽然黑,但土狗不怕,来来回回地前后溜达着,很有些不甘寂寞的样子,偶尔还像发现了什么,猛地扑上去,哼哧哼哧地刨了一会儿,又甩甩尾巴跑回来。
蒋宜周嫌它烦,只紧紧跟在吾掠身边,帮他打手电筒,看他干活。
山里静谧,只有很远的丛林中传来模糊的鸟鸣,月色投下黑黢黢的树影,光怪陆离,仿佛大山奇形怪状的触手,将他们团团包围,只有手里的手电筒,照出一小片明亮的区域,护卫着他们。
蒋宜周抬了抬手电筒,照向吾掠的脸。
吾掠眼前一花,闭了闭眼,适应过后也没怪他,只低头继续做事,问:“怎么了?”
蒋宜周不想说是这静悄悄的氛围有点瘆人,所以才故意逗他说话的。倒是光线照着吾掠的侧脸,影子投映在地面上,失调的比例看起来居然有点像山姆大叔。
“哥,你为什么要留长头发和胡子呀?”蒋宜周问。
难道是个人审美,独独喜欢这种邋里邋遢的风格?蒋宜周不想接受。
吾掠头也没抬,回答得言简意赅:“省事。”
“你平时也没多忙吧。”蒋宜周不相信。
刮胡子难道比做饭还难?吾掠一天三顿不落地在厨房忙活,时间都够刮多少轮胡子了?
吾掠却不再回答了。
蒋宜周看着他短袖外结实有力的小臂,随着他的动作线条起伏舒展,显然就是青年人的躯体。又把手电筒抬了抬,再次照向吾掠侧脸。
在吾掠又一次被光刺得闭上眼时,蒋宜周嘻嘻一笑,在光源前比了个OK的手势,去揪地上影子的胡子。
“看我把你的胡子一根根拔掉。”
吾掠随之看向影子,堪称幼稚的举动让他无语,摇摇头继续做事。
蒋宜周玩了一会儿就停下,因为他听到头顶飞过一阵哒哒的声音。
“什么东西?”今夜的蒋宜周草木皆兵,惊疑不定地将手电筒照向夜空。
失去了照明,吾掠照着前一刻的视觉记忆继续往地上撒粉末,头也不回道:“蝙蝠。”
“蝙蝠?”蒋宜周印象中那是个挺恶心的玩意,跟吸血鬼传说绑定在一起,“刚才那是蝙蝠的叫声?真怪。”
吾掠手上戴着手套,只好用手肘推推手电筒,示意蒋宜周继续照明,等到地面恢复光亮,才回答:“不是,蝙蝠的叫声是超声波,人耳听不到,刚才是它们挥动翅膀的声音。”
“这样啊。”蒋宜周拖长声音应道,沉默了会儿,又有点不服气地咕哝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吾掠动作一顿,表情却纹风不动,说:“这些东西,已经是我认知的百分之百了。”
蒋宜周听懂了。
吾掠是说,蒋宜周只是恰好问到了他知道的那点零星的知识而已。
这话表面上是谦虚,但语气听起来却更像是一种自贬。
蒋宜周不明白,吾掠为什么会有这样消极的情绪?是因为当年从大学辍学,所以自卑?可是那都过去七八年了,现在大家都是社会人,学历又不会写在脸上,而且吾家村这种地方,念完大学的才是极少数吧。
他脑子里瞬间冒出这些乱糟糟的念头,但脚下还是跟着吾掠往前进。
很快,就把院子周围都撒了一圈。
吾掠拍拍手套上的灰,将袋口封好,起身的时候,摘下手套,从蒋宜周手里接过手电筒,见他从刚才起就不吭一声,便问:“还怕蛇?”
能不怕么,他在淋浴间可是差点摸到那东西,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幸运女神眷顾。
蒋宜周支吾了一下,一脸理直气壮:“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夜色昏暗看不清,但吾掠似乎笑了笑。
蒋宜周才不怕被他笑。
他是弟弟,依靠哥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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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吾掠长得那么粗犷,看起来就很沉稳,实际做事又很有执行力,蒋宜周哪怕只有蜗牛那样小的胆子,躲在吾掠后面,被他保护着,也愿意变成一只兔子,跟在他屁股后面蹦跶。
不对,兔子好像是骂人的。
那就雄鹰吧。
雄鹰一般的蒋宜周。
第19章
虽然这次没受凉,但回来后,吾掠还是又用羊角磨粉冲了大碗水给蒋宜周喝。
“这个治惊吓,镇静。”
好吧,鉴于这水治感冒的神效,又是吾掠辛辛苦苦磨的,蒋宜周爽快地接过喝了。
果然一夜无梦。
最近除了偶尔在傍晚或是凌晨下个暴雨,天气基本都是艳阳高照。第二天蒋宜周踩着自行车去祠堂接了吾掠,两人一起去吾家老宅。
临近正午,太阳已经很晒,吾家门前的水泥坪上仍有几个七八岁的黑皮小孩在玩闹追逐,见到他和吾掠就四散奔逃了。
跨进大门,天井的水缸旁站着一个女孩子,正探手摆弄水中的睡莲,听到动静抬头望过来,见到吾掠,当即扬起灿烂笑容。
吾水珍是个高挑出众的女孩子,手长脚长,人也纤细,身段很好。神韵中能看出继承了吾舅舅,只眉眼和吾掠隐隐有相似之处,其他地方蒋宜周则没看出来,谁叫吾掠大半张脸都被胡子挡住了呢。
这女孩虽然巴掌大的小脸,但面部肌肉肯定很发达,因为她对着吾掠眼睛弯弯笑眯眯地喊了声:“哥。”下一秒对着蒋宜周就迸出一道锋锐的眼神,面部柔和的轮廓随之紧绷。
表情转换那叫一个快。
“这就是你爸和后老婆生的那个儿子呀?”吾水珍说话腔调也好听,抑扬顿挫的,就是内容不怎么讨喜。
这话还专门用的普通话,显然就是故意说给特定的人听。
蒋宜周当没听见。
从小到大他就没受过多少气,也根本没有需要去讨好的人,对看他不爽的人,要么怼回去,要么直接忽略就好。
当然,现在吾掠除外,他需要时时刻刻狂刷好感。
吾水珍的不善直接被他无视。
吾掠问表妹:“什么时候到的?”
“九点多。”吾水珍甩甩手上的水珠,她刚才在把缸里腐败的莲叶捞出来,现在也不忙了,“我爸骑三轮去镇上接的我,我同学们还在那儿。”
聊了没一会儿,吾舅舅就从正堂出来,和吾掠聊起祠堂的修复进度。
吾水珍没了聊天对象,眼神凉凉地瞟了眼蒋宜周后,就回后厨帮忙去了。
蒋宜周从来没被女生这么直接地讨厌和忽视过,这感觉还挺新鲜,不过再新奇也不影响他同样讨厌回去。
吃饭的时候,吾水珍仿佛对他很感兴趣,问蒋宜周在这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