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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跟这样的蒋宜周计较。
毕竟过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值得拿出来咀嚼反刍。
半晌后,他移开目光,轻声吐出一个字:“嗯。”
虽然他的反应很平淡,但蒋宜周并不在意,知道自己的话被他听进去了就行。
虽然过去的生活很艰难,但他希望吾掠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好,更希望他能感受到他自己的好,怀着信心面对生活。
两人又在花树下坐了一会儿,就算不说话,只是这样简单坐着,蒋宜周也觉得舒适。
临走前,吾掠折下几根花枝,编了个漂亮的花环,给吾水珍带回去。
回到水库边的草坡时,吾水珍已经钓上来三条小鱼,每条大约有一到两斤重,算是收获颇丰。
肖在渝就没那么成功了,至今一无所获。
见到蒋宜周和吾掠一起回来,他也顾不上还在钓鱼,把钓竿放到一旁,起身匆匆走过来,目光落在蒋宜周身上,问:“你们上哪儿去了,我刚才到上面的亭子找,根本没看见人影。”
没想到他钓鱼这么不专心,蒋宜周轻描淡写:“去山上逛了逛。”
吾水珍钓上三条鱼已经很满足,也不守着钓竿了,接过吾掠给的花环戴在头上,美滋滋地自拍了几张,拍完才问吾掠:“你们去山顶了?”
“嗯。”
蒋宜周不在身边,肖在渝对钓鱼的兴趣大减,日头晒起来,四人索性打道回府,准备中午就在吾掠那儿吃饭,把吾水珍钓上来的鱼直接送上餐桌。
刚才分开太久,这时候肖在渝忍不住凑到蒋宜周身边,问起他去山上玩的经过,还邀请他回去的时候坐自己的车后座。
吾水珍陪吾掠提着桶走在后面,见状,神情怪怪地凑到吾掠身边,说悄悄话:“哥,你有没有觉得,蒋宜周和他朋友很别扭?普通朋友会这么腻歪吗?”
吾掠没什么表情:“没觉得。”
吾水珍列举证据:“刚才你们不在,他朋友跟屁股下面长了刺似的,根本坐不住,四处找蒋宜周。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会这么紧张对方吧?”
吾掠专心走路,无动于衷:“你想多了。”
吾水珍撇嘴:“反正我觉得很奇怪。你在乡下待久了,又不上网,不知道现在外面流行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他们不是。”吾掠语气笃定。
吾水珍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什么不是?”紧接着就瞪大了眼睛。
她没想到,吾掠居然知道男男这种事!更没料到,吾掠刚才竟然无比肯定地说出“他们不是”这个答案。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声音压得几乎只剩下气声,“你问了?”
“嗯。”
吾水珍表情顿时精彩极了,闪现着挖到八卦的惊喜,双眼发光:“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哥,没想到你不仅敏锐,行动力还比我强,竟然会直接问。”
“不知道。”吾掠平淡道,“反正,蒋宜周不喜欢他。”
吾水珍何等机灵,马上道:“这就是说,他朋友喜欢他的意思咯?”
吾掠懒得理她,直接走开了。
虽然肖在渝再三邀请,但回去的路上蒋宜周依旧坐的吾掠的车后座。
回到半山腰的院子,四人热热闹闹地张罗吃完午饭。
临走前,肖在渝向蒋宜周提起一件事:“我爸有个朋友,明天来市里请我吃饭,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
蒋宜周下意识就想拒绝,人家请肖在渝吃饭关他屁事?
但转念一想,就问吾掠:“哥,你要不要去市里?”
吾掠一愣,道:“明天起要给祠堂的牌位重新描字,接下来三天不能出远门,需要清心静气。”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迷信仪式。
蒋宜周咋舌:“不会还要吃素、沐浴焚香之类的吧?”
“差不多。”吾水珍插话,带着一丝得意,“我们吾家可是大家族。”
于是蒋宜周又问她去不去。
虽然市里确实要繁华好玩得多,但吾水珍今天刚八卦完他和肖在渝,这种时候哪会去关系暧昧的男男之间找不自在,自然是满口拒绝。
从这村里去镇上就有好十几里路,去市里更是又远又麻烦,但蒋宜周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肖在渝:“明天早上我去忠叔家找你。”
肖在渝原本没抱什么希望,见他答应,几乎是意外之喜,很开心地和吾水珍离开了。
等人走了,吾掠叮嘱:“明天路上注意安全。”
蒋宜周故意问他:“你不问我去市里干什么?”
吾掠挑眉:“不是陪肖在渝一起去吃饭么?”
蒋宜周一时气结,从他手里夺过碗筷,拿去厨房洗,从齿缝里一字一顿道:“是啊,陪他吃饭。”
他决定,就算之后吾掠再问,他也绝不会说了!
尽管吾掠打定主意今天休息,但下午还是去了祠堂,因为吾舅舅说到快完工的时候了,族里的人要来看看。
虽然对吾掠的迟钝很有意见,但蒋宜周不想一个人待着,便强占自行车后座,跟吾掠一起去了吾家村。
谁知刚到祠堂外就遇上了四处溜达的肖在渝。
肖在渝待得无聊,又不想频繁去蒋宜周跟前惹他烦,正让忠叔家的孙子带他在村里闲逛呢,正巧看到一群老头往吾家祠堂这边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有热闹看,就过来围观,没想到会见到蒋宜周,算是意外之喜。
蒋宜周也没想到堂堂一个富家少爷,还这么热衷于看八卦,直想翻白眼。
但吾家那群人显然是要验收祠堂改造进度,他也掺和不进去,就站在樟树下和肖在渝聊天。
主要是蒋宜周向肖在渝解疑,吾家祠堂是什么地方,不要随便进去。
两个在美利坚留学好几年的海归对这种地方态度一致,那就是敬而远之。
正说着话,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
是方言。
蒋宜周循声望去,在离祠堂门口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人。
对方身量不高,头发花白,穿得也很破旧,眼睛死死盯着祠堂大门,脸上的表情很难评价,反正称不上善意。
乍一看,蒋宜周觉得有点眼熟,再细看,登时一个激灵。
这不是那个谁,刘癞子么!
刚才吾掠跟在一群吾家老头子身后进了祠堂,刘癞子这是又看到了吾掠,骂起来了?
一想到他在骂吾掠,蒋宜周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爽,朝对方冷冷喊道:“喂,你住口,别骂了!”
闻言,刘癞子看过来,见到蒋宜周,一脸不屑地啐了口,骂得更大声了。
“宜周,这谁呀?”肖在渝好奇。
蒋宜周顾不上回答,眼看刘癞子似乎因为多了他们两个观众,戏瘾大发,骂得更加嚣张,嘴里叽里咕噜吐出一连串的语句,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