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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大概率也不会拒绝。

蒋宜周头脑发热,忽然捉住脸侧的手,那手掌修长宽厚,指腹的触感粗糙,却让他恋恋不想松开。

他偷偷抬头去看,然而月光太暗了,吾掠又低头注视着他,脸上被阴影罩住,看不见此刻神情。

蒋宜周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得向肖在渝道歉,根本不是对方思想龌龊。

他可能……真的,喜欢上吾掠了。

他不禁喃喃:“肖在渝没说错,他真的能看到人身上的气质……”

这无厘头的一句话,让一向淡漠的吾掠也忍不住发出了疑问:“什么?”

对此,蒋宜周逃避解释,扑进吾掠怀里装死。

很快,酒意弥漫上来,他就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蒋宜周平摊在毛毯下赖床,昨晚睡得好,今天倒是醒得早,可他不是太想起床。

祠堂的活结束,从今天起吾掠就待在家里没什么事了,蒋宜周只要起床洗漱,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和他碰到。

昨晚他才意识到自己喜欢这个人,现在要去见他,突然就有了点害羞的感觉,也怕自己控制不住表情,露了行迹。

他怎么会喜欢吾掠呢?不是一直把他当哥哥的吗?

难道是因为改头换面之后太帅了?

所以……他是个颜狗?

不不不,蒋宜周很自信,自己是个注重内涵的人。

否则,肖在渝颜值也挺高,又那么壕,他怎么偏偏就不喜欢呢?

他想象了下,吾掠重新长回一脸大胡子的样子,额,那画面还是不怎么样。但如果要抱抱的话,蒋宜周还是能接受的。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裹着毯子滚了一圈又一圈,时间又过去了半小时。

院子外传来发动机的动静,以及脚步声,蒋宜周登时撂开毯子,踩着拖鞋跑到窗户边。

装了纱窗之后,这窗户就常开了,只在睡前拉上一层窗帘。这时蒋宜周就撩开窗帘一角往外偷看。

院子里没人,脚步声也消失了,吾掠应该是进了屋,倒是院外停着那台眼熟的三轮车。

吾舅舅的车?

蒋宜周满腹狐疑地出了房门,堂屋里没人,廊下却靠墙放着好几个麻袋,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着东西,吾掠正拿着细绳系紧袋口。

听到脚步声,吾掠回头,见果然是他,就道:“桌上泡了杯蜂蜜水,你待会儿喝了,解酒。”

“哦,好。”蒋宜周自觉睡了一觉后酒意早就全散了,但吾掠考虑得这么周到,他又觉得开心,为防万一,试探地问:“我昨晚是直接就睡着了,没说什么梦话吧?”

吾掠原本系完绳子后扯一扯确保没有松动,闻言,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念着肖在渝的名字睡着的。”

蒋宜周脸上顿时空白了一秒,马上就解释:“我和他真的就是普通朋友,真的!” 网?址?发?B?u?页?ì????????€?n????〇??????.?????m

“嗯。快点去洗漱吧,早饭在锅里。”

说完,吾掠就蹲身,轻松把麻袋扛到肩上,往院门口的三轮车去。

蒋宜周总觉得他那个“嗯”有点敷衍,忍不住追上去,问:“你要出门吗?袋子里装的什么?”

今天依旧是个大晴天,但日头还不算晒,从这半山腰望去,田野间一片蒙蒙绿色,村庄也笼着晨曦的薄雾。

三轮车就停在院门口,车斗里已经放了两大麻袋东西。

吾掠把肩上的麻袋放进去,压实了,才回答:“我要去镇上一趟。家里的米和油快吃完了,村里只有舅舅家有一台砻谷机,前阵子坏了还没修,得去镇上才能砻谷榨油。”

蒋宜周不禁汗颜。

他来了之后,吾掠的米油菜成倍地消耗。

吾掠再次走回廊下,蒋宜周跟在他身后,捏了捏靠墙的麻袋,摸到稻谷的形状,好奇地问:“你自己还种了水稻?”

“跟着舅舅一起种的,我每年吃得不多,分一点就够了,舅舅就把油菜籽和油茶籽也分了些给我。”

好吧,他来了之后,分的这一点只怕要不够了。

不过人是铁饭是钢,该吃还是得吃嘛。

蒋宜周兴致勃勃道:“我跟你一起去镇上吧,还从来没见过这些呢。”

“没什么好看的,砻谷的时候会有碎屑和灰尘。”吾掠又扛起一麻袋稻谷放到车斗里,对一直颠颠儿跟在身后的蒋宜周道,“而且,我刚才去村里,碰到肖在渝,他说待会儿来找你。”

好吧。蒋宜周泄气。

昨晚肖在渝接了家里的电话就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事,蒋宜周作为东道主理应关心一下。

“你和他怎么这么有缘,一大早都能遇到。”他忍不住抱怨。

重点是,有事找他打个电话不就行了,用得着专程找吾掠说一声么,被吾掠误会他俩有什么可怎么办。

吾掠笑了笑,没有胡子后,他的表情更加清晰可见,没表情的时候更显得冷漠,但一旦浮上笑容,就更加温暖亲切。

“别嘀咕了,去洗漱吃饭,说不定待会儿他就来了。”

蒋宜周漱口的时候,院外的三轮车就开走了。等他慢吞吞喝完蜂蜜水,把早餐吃完,悠闲地坐到廊下看了两页小说,肖在渝还没来。

蒋宜周想打电话给他,问问到底有什么事,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很主动,最后还是作罢。

之前在镇上买的几本小说差不多都看完了,蒋宜周决定去吾掠的书柜翻翻。

他现在对吾掠的卧房有着前所未有的兴趣和好奇,之前书架上的书也没认真看过,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好好研究研究吾掠的喜好。

与蒋宜周不同的是,吾掠床上的毯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也没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蒋宜周一屁股坐到床上,先躺下来感受了一番床板的硬度,又侧身趴到叠好的毯子上,呼吸着上面的气息。

结果是,没什么气息,就是普普通通一条毯子。

他鲤鱼打挺似地坐起来,起身溜达到书架前,只要视线不往下面放遗照的柜子瞟,心里就还算安定。

架子上的书和上次摆放得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蒋宜周就算很努力也很难看进去的大块头。

倒是吾掠昨晚应该练了字,桌面上摊开放着本子,上面写着清俊整齐的钢笔字,似乎是抄的什么古书,写的是繁体字。

蒋宜周抬手试着勾勒一两个字,发现再怎么比划估计写出来也是歪七倒八,只能悻悻地算了。

倒是一抬眼,他注意到书柜最上方放着一个棕红色的盒子,因为旁边是同色系封皮的厚书,所以这盒子夹在其中倒是不显眼。

蒋宜周抬手把盒子取下来。

却没想到这盒子居然没封口,只是虚虚地扣上,他捏着盒脊没怎么用力,里面的东西就哗啦全撒了,还有部分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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