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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的,又得意,“你舅舅都说让我住久一点,当自己家就行。”

“不是。”吾掠抬起眼睛看他,“我以为你……”

说到这儿,却又止住了。

蒋宜周好奇:“以为什么?”

见吾掠不肯说,他就凑过去,哥俩好似的怼了怼吾掠胳膊。

吾掠依旧无动于衷,他就得寸进尺,拉着吾掠的手晃了晃,小孩子耍赖似的:“你说呀,说嘛。”

吾掠实在难以招架,把手抽出来,语气很平静:“我以为你没有再来的理由了。”

蒋宜周一呆,沉默下来。

“我妈说,希望我把时间花在更快乐的地方。我在这儿比在家里快乐,于是就来了。”他撇嘴,“如果我的出现让你不开心,那我走也没关系。”

最后一句违心的话刚出口就觉得委屈,可惜虚架子依旧要摆,装作可怜兮兮转身要走,好在最后关头被吾掠拦了下来。

夜色中,吾掠神色复杂晦暗。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经历过情绪动荡,就连之前被要求捐肾给周勤勇,内心也相当平静,始终有一种置身事外的麻木,然而此时面对蒋宜周演出来的失望和难过,却深感很难招架。

好一会儿,他语气无奈:“没有不欢迎。”

为了让这句话更可信,他还列出了证据:“你用过的床单和毛毯我都洗干净了,等你来可以重新铺上。”

蒋宜周不服气地轻哼一声,在吾掠以为他还在生气时,弱弱地说:“死蚊子咬我了,我们快点走吧。”

悬着的心平安落地,吾掠失笑。

两人加快了步伐。

蒋宜周来之前的顾虑被完美解决,接下来可以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不由心花怒放,步履轻松。

到山坡下的时候,路上依旧安安静静,只能听到树丛草堆里的虫叫,以及两人的脚步声。

蒋宜周觉得稀奇:“阿财居然没来接我们?”

这狗子平时不是很狗腿吗?

他说完,吾掠却很久都没有接话,直到这沉默都让蒋宜周怀疑起来,他才缓缓说:“阿财不在了。”

蒋宜周一头雾水:“什么叫……不在了?”

不会是……

不,应该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阿财是条年轻气盛的狗子,身强体壮,按照土狗的寿命,应该还能活很多年才是,怎么会不在了?

蒋宜周不禁想到另一个可能:“你把它送人了?”

吾掠摇了摇头,说:“不是。是被偷走了。”

半个月前,附近几个村都出了偷狗贼,行踪漂浮不定。早上五六点天还没彻底亮透,这伙人就开着一台没牌照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出现,而这个点正是许多家养的狗从家里钻出来到外面撒欢的时候。

有村民亲眼见到过,有的狗没有戒备心,一个小偷手里拿着肉条,狗凑过去嗅闻,来人另一只手上拿着针筒,一针下去狗就软倒在地,直接被扛上车,门一关,开车的另一个小偷一脚油门加速。

熟练且利落,村民想追都追不上。

蒋宜周难以置信:“阿财也是这样被偷走的?”

“不知道。”吾掠声音沉郁,“那几天我和水珍都不在,阿财自己上舅舅家吃饭,舅舅也没有时时盯着它……总之,突然就不见了。”

蒋宜周同样心情沉重。

想到上次离开前,阿财还去送他,当时他由衷地觉得,阿财是这世上最贴心懂事的狗狗。

这么一条可爱的狗狗,居然被人偷走了。

不过他一向乐观,此刻还是心存希望,安慰自己,也安慰吾掠:“说不定它被偷走,卖到一个有钱有大房子的新家呢。”

吾掠看他一眼。

这眼神意味不明,蒋宜周弄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但吾掠最后朝他笑了笑,说:“希望吧。”

丢了狗,两人的情绪都不高。回到半山的小院,一前一后去冲了澡,蒋宜周回到房间,果然看到摆在床头洗得干干净净的床单和毛毯,触手温热,仿佛还残留着阳光的温暖。

他的心情终于恢复不少,兴致勃勃地把床单铺好,整个人大字似的扑到床上,划水一般扑腾着四肢,没一会儿就失去力气,赶路的疲惫一层层涌上来。

房门嘎吱响了一声,吾掠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蚊香。

见蒋宜周倒在床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他把蚊香盘放到床尾地上,说:“我还准备来帮你铺床单的。”

蒋宜周哼哼,不服气:“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做啊?”

吾掠笑了笑,没说话,只拿打火机将蚊香点燃,然后轻轻挥手将烟气挥散。

蒋宜周翻过身趴着,下巴压在手背上,无声地注视着他。

半个多月没见,吾掠的头发和胡子都长了,但并没有初见时那么野蛮生长。

比起刚被吾水珍收拾完的清爽酷帅,当时只是硬帅,现在则多了一丝并不过分的野性,仿佛在他的年龄上加了几岁。

他眼眸低垂,难以分辨情绪,于是连眼神年轻这一特点都没了,只要稍加装扮,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只怕要以为他是个淡漠克制、三十多岁、保养得宜的魅力大叔。

蒋宜周意识到,吾掠估计不管到哪个年龄,都会很好看。

大概是他痴汉的眼神过于灼热,吾掠把蚊香放好,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第71章

蒋宜周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翻回身面朝天花板:“没怎么。太久没闻这味道,再闻好像也没那么冲鼻。”

吾掠看了他几秒钟,说:“有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

蒋宜周立马来了兴致,腾地坐起。

但吾掠没急着回答,拉开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蒋宜周:“这个,不怎么好。”

蒋宜周一眼就认出来:“哆啦A梦?你刻的?”

这是明知故问。

他以前就看到,吾掠把一只木雕的阿财放在祠堂小房间的桌上。后来他在手机上刷动画片,假装不经意告诉吾掠,他看过许多动漫和电影,最喜欢的还是哆啦A梦,像吾掠喜欢阿财那样喜欢。

现在,他如愿接过木雕哆啦A梦,左看右看,感慨:“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但马上,就故意不爽地问:“怎么现在才送给我?”

话说得刁难,却是很欢喜、很珍惜地摸了摸。

外表刷了漆,触感光滑温润,纹理清晰,摸起来很舒服。看起来小,却很有分量。

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木头,微微散发着一丝木香气,圆滚滚的身躯,笑容温暖,憨态可掬,小眼睛炯炯有神,大肚子圆鼓鼓,看得出雕工很好。

吾掠迟疑道:“之前忘记了,差点就不能送给你。”

“什么叫差点不能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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