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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知道天朝人口密度居然这么大,这是全镇人都倾巢出动了么?

两人尽量避着人走,但避无可避,只能挑有空隙的地方钻。

原本吾掠在前面开道,应该没问题,谁知斜地里蒋宜周脑袋上突然砸了个东西,很轻,接着就是一痛!

他捂着脑袋回头,就见一个小男孩皱眉俯视着他,一手抓着根糖葫芦,一手还揪着蒋宜周的头发不放。

蒋宜周头皮炸痛,饶是面对小孩子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嚷道:“快放手!”

小男孩正被他父亲高高顶在肩膀上,见儿子揪住陌生人头发,中年男人也上手来拨:“松手。”

小男孩被娇宠惯了,即便当老子的发话也不肯松,喊着:“我的糖葫芦!”

吾掠离得近,察觉到状况回头,见小男孩一脸骄横,五指抓得紧紧的,蒋宜周痛得眼睛都红了,他眼神一沉,抓住小孩手腕处轻轻一用力。

小男孩大声呼痛,飞快撒手。

“我看看。”

吾掠把蒋宜周拉到身前。

头皮痛感仍在,蒋宜周止不住地心慌:“这小子不会把我揪秃了吧?”

他宁可重新投胎也决不接受年纪轻轻秃头!

借着四周混杂的光线,吾掠看清了蒋宜周头顶的情况。

头发倒是完好无损,却脏了一块,有一颗山楂糖葫芦正好掉在了他头顶,因为裹着糖,所以粘着头发没掉下去。

难怪小男孩要去抓,想必是糖葫芦吃一颗就少一颗,舍不得。

蒋宜周鸡皮疙瘩全竖起来了,前所未有地敏锐,颤声问:“是从签子上掉的,还是从他嘴里掉的?”

这吾掠哪里知道?

他注意到小男孩此刻嘴巴里没含东西,顿时就明白了,没回答蒋宜周,捻起那颗山楂,扬手抛到路边的行道树底下。

一回头,就见那个中年男人面色阴沉:“你刚才捏我儿子手腕了?”

小男孩依旧哭闹不休。

吾掠面上没什么表情,抬起胳膊,慢悠悠地反问:“那我剁条手赔你?”

“……”

对方骂骂咧咧地喊着晦气,扛着儿子飞快走了。

蒋宜周目瞪口呆,隐隐地,竟然觉得这么一幕似曾相识。

他想起来了:“当初阿财咬我,你说要倾家荡产赔我,故意的吧?”

吾掠不置可否,拉着他手往前走,语气很平静:“没多少人敢惹说疯话的。”

蒋宜周皱眉:“要是对方当真了呢?”

吾掠半点不怵:“反正不是赔不起。”

蒋宜周顿时就怒了,一把扯过他的手,大声道:“这是手,又不是地里的南瓜,不能随便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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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吾掠并没有开玩笑,但这也没什么争论的必要。

蒋宜周敏锐地看出了点东西,突然想到之前的事,福至心灵:“所以那回……”

那回他求吾掠,吾掠很爽快就答应捐肾给周勤勇,半点不犹豫。

并不是对周勤勇还有感情,也不是被他的哀求打动,纯粹是他不在乎。

吾掠为什么这么消极呢?

蒋宜周心乱如麻,明白必然跟他的成长经历有关。

周勤勇和吾娟都已去世,而蒋宜周早就知道,再多的宽慰也改变不了过去。

这时只能瞪圆眼睛,故作霸道地说:“下次再开这种玩笑,我就……”

想了想,连阿财都不在了,好像没有威胁吾掠的东西。

总不能开铲车把院子推平了。

好一会儿,他憋出一句:“我就告诉你舅舅。”

反正吾舅舅肯定能治吾掠。

吾掠似乎真被他威胁到了,无奈妥协:“好,没有下次了。”他指指前边,“那儿有几个水果摊,要不要去看看菠萝?”

蒋宜周果然被吸引了注意,下意识问:“做咕咾肉吗?”

吾掠笑着回看他:“也可以做糖葫芦。”

蒋宜周迅速变脸,一摸头发,急道:“先去理发店,我要洗头!”

第77章

大集持续了十多天,忙完农活的乡下人有事没事就凑一块去镇上逛街,不买东西,光看热闹也不错。

蒋宜周去了几次,顺便当免费司机,把集市上好吃的好玩的都逛遍后,那热闹就没什么吸引力了。

还不如待在家里守着吾掠,看他研制新菜,或是教已经把心玩野了的阿果写字。

倒是吾舅舅忙完田里的事也没闲下来。

他在村头有片池塘,靠山近,离河远,最近气温高降雨少,池塘肉眼可见地水分蒸发,水位越降越低,拖到下个月估计只能剩下底部浅浅一点水。

每天还有三五只白鹭轮流站岗,守在岸边不错眼地盯着,趁人不备飞速掠过水面叼鱼吃。

为免损失继续扩大,吾舅舅就张罗着把大鱼都网上来。

因为这是每年都做的事,程序熟得很。先是把吾掠叫过去,甥舅俩商定了日子,又召集了村里帮忙的人手,准备好工具,联系收鱼的买家,就只等时间到了。

蒋宜周倒是很期待捞鱼这一项活动,不仅是从未见过,更因为阿果手舞足蹈地跟他渲染了那一天会有多热闹。

男人们牵着巨大的渔网,慢慢合围,将各式各样的鱼捕捞上来。岸上的人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地把蹦跳个不停的鱼倒进大水桶里,偶尔有窜出的漏网之鱼,就争先恐后地去捡。

反正这项活动,不仅大人爱参与,小孩也喜欢。

“等下个月水更少,就剩一小片水坑,更好玩。直接下到池塘里,蹲在水边就能把小鲫鱼抓上来,还能挖黄鳝。”阿果说,“到时我叫你。”

蒋宜周对下池塘这项脏兮兮的活动倒不怎么感兴趣,他喜欢捞鱼的热闹氛围,还有就是听说现场就能买鱼,他准备买一些。

蒋惜文出身小县城,二十多年前执意离婚,前夫威胁要退彩礼,甚至拿着菜刀上门恐吓。深觉丢人的父母直接扬言,离婚的话就不认这个女儿。

后来蒋惜文从未回去过,多年来一直在城市生活,但一个人从小到大的口味是很难改变的。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被所谓的“家”抛弃,并下定决心永不回头,可还是会忍不住怀念小时候曾尝到的“家的味道”。

蒋惜文很喜欢吃腊鱼,但又不想把家里弄得腥腥的,所以从不自己做,也很少买。

趁此机会,蒋宜周打算买一批鲜鱼。这鱼是乡下吃草长大,水源也干净。

天气连续晴朗,吾掠最近也不忙,正好晒一点腊鱼,给蒋惜文寄过去。

没过两天吾水珍又来了。

这天蒋宜周起得很早,正躺在床上放空大脑,积蓄起床的决心和力量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吾水珍的声音。

“我爸交给我的任务,你不听,是想让我挨他教训是不是?”

因为昨晚不热,蒋宜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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