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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宜周真想像吾水珍一样翻他个大白眼,没好气道:“你一大早玩消失,连张条子都不留,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吾掠垂下眼睛:“对不起。”

这哪对不起他了?

蒋宜周觉得他道歉得莫名其妙,但更让他莫名其妙的是:“我怎么觉得你舅舅不太敢惹你?他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吗?”

这是蒋宜周唯一想到的合理解释。

“没。”吾掠顿了顿,“舅舅本来脾气就很好。”

蒋宜周可没看出来。

他隐约怀疑,吾舅舅步子飞快地走在前面,就是为了憋住心里那股火,免得忍不住把吾掠骂个狗血喷头。

蒋宜周关心的另有其事:“你突然来这儿干嘛?”

吾掠目光拂过河面:“过来吹吹风。”

蒋宜周信他个鬼。

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杂草丛生,还有一股水腥气,除了阿果那群半大小子,谁乐意过来?

他不甘心地问:“真因为相亲失败难过?”

在蒋宜周看来,相亲那件事早就是过去式了,吾舅舅突然提起又突然不说了,蒋宜周可做不到无动于衷,毕竟事关他的恋爱大计。

前方河道边有个浅浅的水坑,吾掠让到一边,让蒋宜周先过,道:“不是。”

蒋宜周大步跨过水坑,扭回头执着地问:“那你到底为什么来这儿?”

抵不过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吾掠轻叹一声:“有些事情想不通,出来走走,就到这里来了。”

蒋宜周一脸认真:“想不通什么?”

吾掠没回答。

蒋宜周耐着性子继续问:“你以前不是说写字可以平心静气吗,今天怎么跑出来了?”

吾掠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低声吐出几个字:“练字没用。”

又来了,装傻。

可那眼神无辜、无奈又怅然,蒋宜周还是克制不住心软了。

河岸上长着大片的芦苇,随风轻轻摇曳。蒋宜周心里有气,折了根长长的花穗,伸到吾掠面前,恶作剧似地蹭他的脸颊和鼻尖,直到吾掠痒得往后仰了仰,才问出另一个疑问:“你昨晚真是为了给我盖毯子才去我房间的?”

吾掠偏过脸,抓住芦苇一端,道:“我跟舅舅走,你先回家吧。”

这转移话题的能力,依旧生硬。

“你变坏了。”蒋宜周气哼哼道。

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但凡换到肖在渝或是别人身上,蒋宜周早就爆发甩脸子了。

能一次次忍耐吾掠,归根结底就是吾掠恃宠而骄,对,没错,恃宠而骄,仗着蒋宜周性格好脾气好为人大度,仗着蒋宜周喜欢他。

他可不信,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吾掠还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有句话说得没错,男人都是坏东西,除他以外,没一个好人。

可谁让吾掠有恃宠而骄的资本呢。蒋宜周也拿他没办法。

总不能霸王硬上弓,搞强制爱。蒋惜文头一个送他吃牢饭。

蒋宜周哀叹一声,终是松了芦苇。

吾舅舅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真有活让吾掠干。等过两天把场地收拾好,吾掠就得过去帮忙。

这天一早,蒋宜周刚起床,就见吾掠正在换鞋,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你去哪?”蒋宜周诧异。

吾舅舅那边不是还没开始么。

吾掠闻声回头:“醒了?今天早上吃面条,汤底我调好了,在灶台上,你把水煮开,下面条,煮软捞起来就行。”

“哦。”这个蒋宜周倒是擅长,不说留学几年练就了高超的煮泡面技巧,最近在吾掠身边看都看会了,“你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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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掠没急着出门,耐心解释:“早上突然停电了,不知道是线路断了还是村里在检修,我去看看。”

蒋宜周很意外:“停电了么?”

“嗯,你房间里风扇应该早就停了。”

蒋宜周倒是没注意这个,但不妨碍他借题发挥:“我以为是你怕我着凉,进来关的。”

吾掠避开他亮晶晶的眼神,不自在地说:“我去看看电路。”

这就是独门独户离群索居的不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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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院子的电是从山坡下的配电箱接的,当初还是吾舅舅借用吾老爷子的面子,才让村委会同意。好在山坡下就有通往邻村的电线杆,一路接到山顶,倒也不用额外架杆。

只不过要是停电,村里人问隔壁邻居就能知道是公共电路问题还是自家电路问题,吾掠这儿却没邻居可问。

“你别去!”

蒋宜周突然大声阻止,吾掠都险些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

蒋宜周这么紧张是有原因的。

G市台风暴雨多,每年新闻台都会报道漏电致人身亡的事故。当年他们一家还在下面的市里,有次特大暴雨,周勤勇在一线调度抢险救灾工作,有一个路灯杆漏电,电死了好几个踩着积水回家的人。

这院子好端端的突然停电,蒋宜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懂电路原理,但脑海中下意识就浮现好几例电线断落行人或死或残的事故,据说还有截肢的。

反正惨绝人寰。

“停电了自然会有电工师傅维修,我们在家等着就行了。”他劝道。

吾掠道:“就算修,也不会那么快。”

蒋宜周瞠目:“你不会想自己修吧?”

这下吾掠忍不住笑了:“我不懂这些,不会犯傻的。”

确实,蒋宜周这才想起来,吾掠跟他一样,也是个文科生呢。

怪只怪他平时表现得太能干,给蒋宜周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吾掠无奈道:“你把我想得太全能了。”

蒋宜周撇撇嘴,心里并不认同。不会电路怎么了,不妨碍他依旧觉得吾掠很能干很可靠。

“我去村里问问,要是这边线路的问题,就上报找电工过来。”吾掠道,“不然说不定接下来好几天我们都要点蜡烛照明了。”

蒋宜周却是眼前一亮:“点蜡烛也没什么不好啊。”

烛光晚餐什么的,也很浪漫啊。

吾掠只当他是小孩儿心态,没接这话,但蒋宜周说什么也不许他出门,最后还是他从杂物间找出一双橡胶雨靴换上,再三强调这鞋绝缘,蒋宜周才不情不愿地松了口。

忧心忡忡地目送吾掠出门后,蒋宜周心情不佳地去厨房煮面条,孤孤单单地坐到餐桌边吃早餐。

吃到一半,他掏出手机看时间,这才想起来,他可以打电话问吾水珍啊!

他怎么这么蠢!

不对,他和吾掠都蠢,半斤八两。

蒋宜周马上联系吾水珍,可惜吾水珍那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连拨了两通都没人接。

直到他压着急躁的心情等了五分钟再拨,吾水珍这才接了。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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