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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现在都是自己人,邪神大人不如把话说清楚吧。我老早就看出你们关系不同了,而且手腕上都有圈疤,有什么讲头吗?”

第23章 吃人

老李头起疑了。

柴雨生的呼吸一下停住,战兢地瞥向管家。

管家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好似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柴雨生克制着自己不露怯,但表情已经僵硬了。

在一片死寂里,祝祜忽然低头,勾起唇角。

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睛甚至都变狭长了,简直像换了一个人。祝祜挑眉,带着一丝狷狂道:“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老李头被镇住一瞬,紧接着就恢复镇定,问道:“邪神大人,请问您不让我继续杀人,是有什么用意?我依照您给的线索行事,岂不更好吗?”

祝祜居高临下看着老李头,似笑非笑。

老李头仔细盯着祝祜,似乎想在他的脸上辨认出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道:“还是说,您只是为了不让我杀掉他?”

老李头幽幽地看向柴雨生,进而用视线丈量他和祝祜之间的距离,眯起眼睛。

柴雨生吞了下口水,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祝祜在扮演邪神,但他到底不是邪神,要是穿帮了怎么办?虽然按武力值来算,老李头绝不是祝祜的对手,但这是邪神创造的世界,万一老李头知道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谁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就在老李头审视而怀疑的视线里,祝祜暧昧地伸手,将柴雨生拉到自己怀里,对老李头说:“不错,他是我中意的,已经结契,你不能杀。”

柴雨生心头剧震,完全不知自己是该迎合祝祜一起表演,还是该否认然后把人推开,一时间僵在那里,反而被祝祜进一步搂住了腰。

老李头看了他们一阵,不知在想什么。

“原来邪神大人竟然会与凡人结契,你真是好福气。”老李头阴森森地冲柴雨生笑了下,接着向门外的方向挑了挑眉,问祝祜:“那那边那两个女的呢?我能杀吗?”

柴雨生感到祝祜的手收紧了。

祝祜仍是似笑非笑的样子,半晌,说:“不能。你已经杀过人了,你的线索完成了。”

老李头看了会儿祝祜,忽然咧嘴笑了,垂眼道:“遵命,邪神大人。”

柴雨生听老李头这么说,不知为何心里却没有放松下来,他回头看祝祜,见祝祜眉心蹙起。

这时,外面响起了很重的敲门声。柴雨生吓了一跳。

管家转身开门。

门外是扎彩匠。

扎彩匠喜气洋洋地举起手中的唢呐,道:“少夫人预备好喽!仪式准备开始喽!”

说完,扎彩匠就把唢呐凑在嘴边吹了起来。

管家转过身,脸上扬起了跟扎彩匠如出一辙的笑容,在嘈杂的唢呐声里对他们说:“那我们走吧!”

走?怎么走?他们要抬着这具尸体走吗?

柴雨生看着管家突如其来的笑容,心头蓦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刹,屋内就传来了沉重的家具拖在地上的声音。

柴雨生颤巍巍地回头——

太师椅往后移了一寸,僵尸新郎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诈尸了!

在尸体死亡多时的脸上,也出现了同样的笑容,只不过因为皮肤失去弹性而夸张变形。

僵尸随着唢呐的调子抬起脚步。

柴雨生离僵尸最近,慌忙躲避,往后连退几步,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盛放大米的搪瓷盆!

砰!哗啦——

柴雨生瞬间失去平衡,大米散到空中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停了。

他完全没看见这只盆,更不知道这盆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脚边的,只知道他一失礼就失了个大的,这一回他真的死定了。

一炷香后。

黑漆漆的夜色里,一队人踏着唢呐的节拍从新郎官的院落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要结冥婚的死新郎,他穿着鲜艳的冥婚喜服,灰白开裂的脸上挂着巨大的笑容,整个下半张脸都糊着血,四肢极为僵硬不协调,如同木偶一般一步一步往前走。

男尸左右两侧分别是管家和扎彩匠,他们二人与僵尸步调一致,脸上是一模一样的笑容,神态动作如同一个模子抠出来的。

死尸身后有两个人。

这两人一高一矮,矮的那个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双手紧紧握拳,眼神发直,而高的那个面容威严,如闲庭信步般旁若无人,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队人走出去很远,死新郎官的卧房都紧紧关闭,门缝里还在往外渗血。

再没人出来过。

柴雨生跟着队伍渐渐走到了这处宅邸的正厅,斗拱上挂了三只红绣球,红绣球湿漉漉的,血腥味极重。

原来这才是隔了很远都能闻到的血腥味的源头。

这股血腥味让柴雨生强行回魂。他必须打起精神来,万分小心,才能渡过接下来的考验。

刚刚发生的一切仍然让他不寒而栗。

纵使他对鬼新郎是个恶鬼已有心理准备,但根本是杯水车薪。

片刻之前。

在柴雨生不慎踩翻盛米的搪瓷盆、向后仰倒之际,他瞥见了老李头。

老李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阴测测的笑容,他蹲在地上还未起身,手甚至都未收回,指尖的方向正是那只搪瓷盆——

柴雨生瞬间明白了:原本这只盆根本不在他附近,他怎么都不该踩上去的,是老李头把这盆推到了他脚边!

老李头要害他。

可是为什么?

柴雨生眼前视界如同慢放,他盯着老李头的脸,茫然地想,他果然脑子很笨,笨了一辈子,临死前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害。

大米漫天飞,在最高处滞空,一场白色的雨即将坠下。

柴雨生眼睛都闭起来了,但没等到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砸在地上,反而等来了一声凄惨的痛嚎。

“啊啊啊啊——!!滚!!滚——!别咬我——!!”

嚎叫声来自老李头。

柴雨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死新郎官的屋内了。在极短的时间内,他被祝祜抢救似地接住,然后风一般地被带出了屋子。

因此他没能听见大米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的声音,也没能看见在他消失之后,管家和扎彩匠对着老李头瞬间变了的脸。

回过神的时候,他就被祝祜紧紧攥着手,而祝祜的手刚从他眼前拿开。

屋内,震惊地站在一地大米和倒扣摔扁的搪瓷盆中央的是老李头。他甚至没有完全站起身,只是屈膝半站着,本该摔倒的柴雨生就消失了。

门口的管家和扎彩匠脸上浓重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但他们脸上随之而来的表情并非冷冰冰的仇恨之色,而是如出一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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