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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们……怎么了啊?”

赵夫人颤抖起来,死死咬着嘴唇,甚至都咬出了血,眼神又愤怒又悲伤,还有说不清的不解。

“他总是夜不归宿。还骗我。”

赵夫人压抑着感情,尽量按照事情发生的顺序把故事娓娓道来。

整件事是这样的——

在年底的时候,赵夫人家正好要翻修,而两口子又忙,就请她丈夫的父亲过来帮手。结果老公公不小心摔了一跤,却坚持不在赵夫人这里养着,一定要回去。

好在赵夫人的公婆住在梅山镇的乡下,跟他们不算太远,赵夫人和丈夫就同意了。

可没几天,她一问,竟然听说公公那一跤摔得很厉害,都不太能动了,赵夫人的丈夫就回去探望了一次。

于是赵夫人开始就以为,她丈夫晚上屡屡不在家,就是赶回乡下照看公公了。她还责怪过丈夫,叫他走之前好歹给家里说一声,别让家里担心,她又不是那种不让他回去看公婆的坏媳妇。

“我第一次跟他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反应就很奇怪。他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提起他回乡下看公婆的事,但还是点头答应了。然而之后,他夜里还是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而且每次都是我睡着之后他才走,我连他到底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随着丈夫晚上继续失踪,赵夫人心里越来越奇怪,也察觉出来越来越多的不对头来。

“那天我问他,我公公的身体怎么样了,他却跟我说公公在信上说很好。我就很纳闷地问他,你不是隔三差五晚上就跑回去看他吗?怎么还寄信?”

“他却很奇怪地看着我,说他除了年前回过一次家,再就没回去过。他还问我为什么那么问。”

“我又问他晚上都去了哪里,他却说他哪里都没去,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不管是用吵的还是好好说话,他都说不出他晚上到底去了哪里,一直坚称他就在家,什么地方都没去,还说肯定是我做噩梦了。”

“我跟他成亲这么多年了,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雨先生,我能跟您保证,当他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确信他是真的没在撒谎。”

“我当时心里就很害怕。”

那时大概是正月初十。赵夫人的丈夫在夜里失踪已经六次了。

正是大过年的,白天有各种家务事要忙。不仅有人来拜年走亲戚,他们也要去拜年走亲戚,而且还要看住两个年幼又不省心的孩子——哥哥拿鞭炮炸了邻居家的水缸,妹妹又偷爬邻居家的树,还从树上摔了下来。赵夫人累得够呛,实在是分身乏术,只能将这件诡异的事暂且搁置。

一直就这样忙到了正月十五,过了年。

正月十五凌晨的时候,赵夫人被两个孩子在外面扔摔炮的声音惊醒,猛然发现她丈夫又消失了。在把两个不省心的孩子收拾了一顿,盯着他们重新睡着之后,赵夫人穿好了衣服,打算出门找她的丈夫。

“那天我出来的时候,天就快亮了。我想着,按照之前他回家的时间推算,他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那我出去在附近转一转,很有可能就会碰到他回家,正好抓他个现行。”

“我提了盏灯在路上走,走了大概一刻,我突然就看到了我丈夫。”

“但他不是一个人。”

“他身边有个女人。”

赵夫人讲故事的水平非常之高,把故事讲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柴雨生听得入了迷,她话音一停,柴雨生屏住呼吸,眼睛都睁大了。

“女人?”柴雨生不敢置信地问。

赵夫人抽了下鼻子,重重点了下头,重复道:“没错,女人。”

“那是个极风骚的女人,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样骚的女人,不仅是举止骚,就连声音都骚得要命。”

柴雨生表情僵硬一瞬,对于赵夫人这种体面女子会接连说出四个“骚”字非常不适应,浑身爬满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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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继续道:“我就看见我丈夫,他搂着那个狐狸精,嘴里说着我根本想象不到他会说的淫词浪语。”

“我赶紧把灯吹了躲起来,没让他们看见我。”

“我那时才知道,原来我丈夫是骗我的。他一直以来都在骗我!”

赵夫人哭喊着说完那句,胸腔激烈地起伏许久才渐渐平复呼吸。

“我就是想来问问雨先生,以您的神通,能不能帮我找到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我要撕了她!!!”

柴雨生差点儿没绷住——

这深更半夜上门,给他讲了这么长一故事,合着是请他来帮忙打小三的啊?

柴雨生憋了会儿气,才把险些不受控制的面部肌肉调整好,尽量淡然地看向赵夫人。

“赵夫人,”柴雨生道,“您也知道,我只是一个鬼媒人,您要是叫我看个姻缘什么的,那还算是我的业务范围以内,可是找人这样的事,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赵夫人胸脯剧烈起伏,愤怒地瞪着柴雨生,把柴雨生都看得有点害怕。

赵夫人压着怒气说:“可您不是说我和我丈夫有缘吗?那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确实,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也很不解……”柴雨生摸着下巴道:“确实是没道理的。”

顿了顿,柴雨生继续说:“只要是正缘,那就不会有第三者,如果有第三者,那就不是正缘。什么勾引被勾引都是借口,根本就是无缘而已。”

赵夫人盯着柴雨生,过了许久,如同败下阵来似的,低下头道:“我知道,我实在是强人所难了,对不住。这样,雨先生,我改一下拜托您的方式行不行?”

“您就按您正常做生意的价格,我付给您,您就当陪我一介女流去找个人罢了。”

柴雨生愣了一下,还没答应,赵夫人又道:“我现在身边没有任何信得过的人。我丈夫昨夜又失踪了一次,今晚他虽然在家熟睡,可我却无法跟他睡在一张榻上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说着说着,赵夫人直接捂住了眼睛,泪水从她的指缝中间渗出来。

她呜咽着道:“他根本不承认他夜里出去过,更不承认他是出去见女人,我又看他实在是不似撒谎,真的是……”

“我现在看见他就又恶心又害怕,但在孩子面前我还得控制自己,老人那里更是不能说,我实在……”

“好了,好了!”柴雨生不忍心继续听下去了,说:“我答应了!别哭了。”

赵夫人顿了下,慢慢从手掌里抬起脸,狠狠抹了一把肿成粉红桃子的眼睛。

柴雨生想了会儿,微笑着举起两根手指:“因为您不是找我结冥婚的顾客,我就权当给邻居帮个忙,只收这个数。”

赵夫人吓了一跳,问:“二、二百两?”

柴雨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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