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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魂魄和执念解开,分别编入红线,引入轮回井,祈祷他们来世早日碰见正缘,不再为情所苦。

柴雨生对这段姻缘印象十分深刻,因此当他九十年后又从轮回井里见到了这段一模一样的姻缘时,心里猛地一跳。

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巧合。

但在反复校验后,他却发现,这段新的情缘跟当年那段几乎毫无区别、宛如复制品,唯一不同的,则是换了两条全新的魂魄。柴雨生确认这两条魂魄里并无他曾经编入红线的印记——这是两个全然无关的人,重复经历了别人曾经经历的孽缘故事。

柴雨生突然心里起了不祥的预感。

好在月老做事规矩,一向留痕,只要经他手的情缘,都会记录在姻缘牌上,姻缘牌一写好就会挂在月老庙里的姻缘树上,除了月老,谁都查看不了。

他沉下心来,开始细查他从轮回井里渡化过的所有无主姻缘。

查到最后,柴雨生竟然发现,至少有七十九段情缘在不同的时间重复出现过两到三次。他之所以未曾察觉,是因为它们数量庞大、内容平凡,被淹没在了无数的故事里,难以分辨。

但若细看,这些情缘每次重现的间隔时间都很一致,仿佛是被编排好的,像是人为设定的“循环”。

就好像,有人早已设定好了剧本,只等一批又一批的凡人踏入、经历、死亡,再有人踏入、再度经历、再度死去。

柴雨生终于警觉。

从轮回井里飘上来的情缘,有很大一部分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被人操控的。

这意味着:在下界人间里,还有一个世界,强迫着所有踏足其中的人“表演”完那个世界的悲欢离合。

柴雨生脊背发冷,猛地召引红线,开始追查他引渡过情缘的灵魂——

却惊悚地发现,那些被他渡化、开解过的错乱姻缘的灵魂,居然全部消失了。

它们根本没有再入轮回。

而是天地无踪。

那一瞬间,柴雨生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凡人的灵魂是不会这样泯灭的,如果真消失了,那只有一种可能——

它们被吞噬了。

柴雨生怔怔地站在轮回井边,指尖缠绕的红线缓缓垂落,像是受惊一样在风中不住颤抖。

下界那个未知的恐怖世界不断抓取灵魂上演扭曲的姻缘桥段,待人一死,就化作无主情缘到他手中。月老将错乱拆解,渡化可怜的姻缘,本该能让灵魂平静入轮回,可好端端的灵魂却被吞噬了。

什么为凡世洗罪、给苍生减轻痛苦罪孽、行善积德……

统统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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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利用了。

能布下这局的,能把活人灵魂视为养料的,除了邪神祝祚,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

霎时间,柴雨生心如死灰。但很快,死灰之下腾起滔天怒火。

他抬起双手,想要解开缠在自己手脚上的锁链,却发现自己的神力早已被缚,根本解不开。

两百年……

柴雨生双手颤抖,两百年,他都没有怀疑过,心甘情愿地守在井边,自以为在渡化情缘、为苍生解除苦厄、为帝君保驾护航,却被邪神利用了个干净彻底。

“我苦心渡缘,竟是在为你做嫁衣……”柴雨生双目猩红地俯视轮回井,里面仍有红色、金色的光在不断明灭,不知其中有多少早就是邪神谱写好的。

“将我锁在这儿,天庭就少一个正神;说什么红线会扰乱帝君的无情道,令其受情缘牵绊,恐怕只是诱我来此的谣言……”

柴雨生咬紧牙关,双手握拳,锁链在他身侧铮然作响。

他站上轮回井,目光如刃。

“祝祚,我会亲手把你建造的那个世界,毁个干净。”

话音落下,柴雨生纵身一跃。

-

红纱帐里,柴雨生用手背覆住双眼,忍不住低声啜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红线却不住扫着祝祜的手腕,宛如一条不安分的小尾巴。

祝祜捏住红线的线头摩挲两下,红线抖了抖,想要扭走,却被祝祜紧紧攥住。

“我都知道了。”

祝祜的叹息响在柴雨生耳边。

柴雨生无言以对,把脸捂得更严实,自觉没脸见祝祜。然而祝祜轻轻一拽就把他的手给拎了下来,包在手心里握住。

柴雨生不得不睁开湿漉漉的睫毛,见祝祜眼尾微微泛红,哑声道:

“……两百年,你一个人被锁在轮回井。”

柴雨生微微垂眸,默认了。

过了很久,柴雨生从喉头挤出来一句话:“这一切错在我。我跳轮回井,本是想彻底毁了七世轮回,但太无能……”

祝祜攥着他手的指节缓缓收紧,低叹道:“傻子。”

半晌,柴雨生抽着鼻涕“嗯”了声,像是认罪伏法似的,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

“邪神构建七世轮回,我早已知晓,不论那些无主情缘经不经你手,它们的灵魂都归邪神所有,从那些人和他做交易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挽回了。你守轮回井两百年,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被骗了。”

下一刻,祝祜就一把将柴雨生揽进怀里,箍得很紧,近乎失控。

“但你最大的错,就是差点动了和祝祚交易的念头。”祝祜简直像是要把两百年的错过化成拥抱的力度把柴雨生碾成一块肉饼,“惊扰圣心是大罪。你自己数数,你犯了几次了。”

柴雨生下巴戳在祝祜肩头,和祝祜脸贴着脸,耳朵都能听见对方血管突突的跳动。他的喉咙又干又疼,眼泪从肿了的眼皮底下流了出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柴雨生哭了一会儿,就被祝祜勒得喘不动气,哭不出来了。

他贴了贴祝祜的侧脸,深吸一口气,继续认错:“我再也不敢了,没有下次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全凭帝君发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但说着说着,柴雨生的哽咽就消失了,“嘿嘿嘿”小声笑了起来,被祝祜狠狠拧了一下脸。

祝祜似乎咬了咬牙,“还敢笑。”

柴雨生连忙把呲着的牙收了起来,嘴一抿,乖乖闭上,不敢出声了。

他想起来了不少在上界天庭的回忆,那时候,祝祜是高高在上的帝君,是他仰望的星辰。柴雨生只有敬畏和钦佩,却从来没有生出过一丝旖旎的心思。凡是站在帝君面前的神仙,都会本能地低头,他也不例外。

祝祜见柴雨生的反应,眼睛一眯。

“看样是想起来不少。”

柴雨生又忍不住想要呲牙,被祝祜按住嘴角。

祝祜冷脸端详了他会儿,忽然低头吻了上去。

“唔!”

柴雨生招架不住,被亲得浑身发烫。狐蛊明明已经破了,但他浑身的血液又开始乱窜,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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