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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掩藏的草木间有一个油纸箱。
外面竹片覆盖。
如果他猜得没错,里面是火药!
等领兵意识到这一点的下一瞬,戎肆突然松手。
流火箭羽快过雨水迅速刺穿油纸,扎入竹片之中。
里面干燥的火药瞬间被引燃。
汹涌的高热却被竹片禁锢住,疯狂升温膨胀,直至高点轰然炸裂!
竹片崩开,被此番强大的破坏力劈成一柄柄锋利的武器,朝着四面八方飞旋而去!
火药真正的威力不在火,在于此。
领兵立马拉过自己身边的随从,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随从一时没料到,竹片根根刺入他的胸腹,剧烈地疼痛迫使他瞪大眼睛。
领兵被震得抓着他跌倒在地,让手下人承受着最大的风险。
再抬头,四下已然是一片凄惨。
领兵扔下随从,艰难地爬起来翻身上马。
一旁残余士兵忙爬起来,“头儿。”
领兵下了命令,“绕路,继续追!”
然而兵马沿路全部都是戎肆早早就备好的埋伏。
这一路损伤惨重。
领兵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贵人说以谈和为先。
但事已至此,覆水难收。
杀不了这伙匪贼,就回去复命说他们冥顽不灵。
抢了珠子又折损了他们兵马。
总之怪不到他头上。
他照样还能贪了那笔财。
这么想着,领兵倒是轻松不少。
宗承迎战上前,一面打一面骂。
他带人解决掉一批兵马,眼尾余光瞥见不远处一道灰白身影,隐匿在暗处看了眼下战况良久。
宗承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那身影却立马离开。
戎肆在一旁眯了眯眸子,策马追上。
楚御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猫闻到了沾满血腥味的老鼠。
刻在骨子里的仇怨,让他永远也无法忽视楚御的存在。
只要看到楚御,就想让他死。
宗承正欲跟上被戎肆拦住,“我自己去。”
戎肆前路是大片兵马围挡,朝着他迎面而来。
只可惜这些人,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戎肆提过长刀,在雨幕之中溅出血水。
邻近傍晚雨势更大了一些,宗承越打越觉得不太对劲。
和他交手的将士都疲软撤退。
可宗承想起方才看到的兵马数量乌泱泱地足有几百人……远远多出当下,他见到的所有!
这些兵马在应付他们,那剩下的在哪?!
宗承手里刀剑顿了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糟了!”
不过是片刻的愣神,就给了对面人可乘之机,一刀朝着宗承手臂砍了过去。
宗承躲闪不及还是顷刻间被划破了衣袖。
而此时,戎肆追到了山涧峡谷之处。
长刀甩出,径直刺向前人身下的马匹!
马匹冷不丁被刺中一刀,发出尖锐的嘶鸣声。
马蹄高扬,马背上的人被硬生生甩了出去。
戎肆身下马匹脚步未停,速度奇快,越过那人坐骑一把抄起方才甩出去的长刀,动作如同行云流水。
染血刀尖直指地上的人!
地上少年转过身,那张陌生的脸看得戎肆眉头瞬间拧紧!
紧接着身后凌厉的箭声破空而出!
戎肆回身挡开。
箭羽碰撞在刀尖上发出尖锐的金属嗡鸣声。
但数目过多,一枚径直穿过树梢枝叶,刺中了男人的左肩!
戎肆被这强大的冲击力带得重心不稳,单膝撑跪在地。
血水染红箭羽,顺着滴落在泥沼中,溅出一朵血花。
疼痛在短暂的麻痹后,汹涌扩散开!
戎肆神思有片刻的恍惚。
这十数丈的峡谷峭壁之上传来张狂的笑声,“到底是贵人之法擒贼有用。”
戎肆听到“贵人”两个字撩起眼皮,冷眼看了过去。
峡谷之上显露出无数兵马,纷纷拉弓搭箭瞄准他们。
说话的领兵也接过长弓。
地上的少年立马挡开戎肆长刀,翻滚到一侧,正想要给头领和同伴们让开地方。
忽然离弦的箭从他背后贯穿了他的身体!
少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听到遥遥而来的夸奖,“做得不错。”
“只可惜就抓住一个,不过擒贼先擒王,”领兵悠游道,“你为朝廷清缴匪贼,日后我们会记得你的功劳。你家里人也会得到丰厚的赏银。”
话落,领兵抬手示意。
周围将士蓄势待发,纷纷松手。
山涧峡谷仿佛一个得天独厚的囚笼,将他们封禁于此,乱箭射杀!
无数利箭穿风而过,声声刺耳。
空气中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箭雨模糊了峡谷的视线,根本看不见里面的光景。
但正是因此,他们才格外放心里面的人不会有丝毫能逃脱的机会。
甚至连山涧中的飞鸟都被利箭刺穿翅膀跌落谷底。
峡谷里面的人绝无可能活着出去。
领兵心情畅快,刻意多等了一会儿,催了下身边同僚,“下去看看?”
同僚勒紧缰绳掉头,“走。”
“只抓到个匪王也好,群龙无首,他们不过是一盘散沙。”
领兵坐在马背上慢慢悠悠地走到山涧峡谷。
峡谷里面四处都是被乱箭伤及的枝叶,甚至还有些高大树木被层层箭羽折断树枝砸进峡谷。
即便没有被射杀,看起来被砸死都有可能。
何况那匪贼已经受了伤。
峡谷深处一片狼藉,甚至一时间都无处下脚。
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领兵提刀下马,心情颇好,“我还以为今日要血本无归。”
同僚也笑道,“还好那小子机灵,不愧是这一批最好的一个,能将那匪王骗过去。”
同僚走在他身边,小声问着,“你可要给那小子家里点赏银?”
“给什么给?”领兵不屑一顾,“哄他的你也信?”
“咱们损失这么多本就不好交代,还给他好处,你傻还是我傻。”
领兵说来就生气,“区区匪贼竟让我们损伤这么大。”
“纵使擒贼有功,也算不到那新兵头上,是贵人的计策好。硬打的确是打不过,需要一点计谋。”
“若不是她出谋划策,怕是咱们更难交代,”他走在满是树枝的石块小路上,按照方才他对戎肆身处位置的印象翻找着,“看我不取下他的首级挂在城门上。”
领兵转了下手中长刀,挑开一处枝叶,忽然
间看到了男人的一角衣衫。
领兵眯了眯眸子,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同僚听他突然安静,“怎么了?”
“没怎么。”领兵的声音发闷,到底是怕同僚抢占了自己的功劳,“我去这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