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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蓝紫发的少年笑道:“当然,辛苦了。”
“那么,晚安。”
母子互相说了晚安之后,幸村精市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的那刹,床尾淡蓝色的床单随风晃动了一下,连带着书桌上的书本也掀到了底,露出了它的名字——数学(国三)。
他到底是个成年人了,而且,前世的他在上学期间成绩虽不算最出类拔萃,也有班级前几的好成绩,重新复习国中知识于他而言并不算难事。为了防止自己未来某天被考试所卡,幸村精市便选择了提前预习(复习)知识。
床上的复古华丽大花床单在他的强烈建议下被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走小清新风的纯色套。他很难形容自己刚重生回来时看见那一屋子能亮瞎人眼的风格是一种什么体验。
像冰帝那刻着玫瑰花和迹部景吾名字的校车一样抽象。
总之难评。
“就这样吧。”
今天复习的内容已经够多了,幸村精市将书合上,抻了抻腰,手下意识地摸到了一旁的手机,打开一看,目光扫过几道无人接听的电话,落到时间上,很晚了,早就过了他睡觉的点。
幸村精市皱了皱眉:“已经这个点了啊,阿栎是已经睡了吗……”
虽然对方连着睡了一天一夜,大概率不会这么早就进入梦乡,但他想不到秋沢栎会不接他电话的第二个理由。
不论是二十四的秋沢栎还是如今十一岁的秋沢栎,除了不会接听陌生人的电话、联系要靠固定号码联系之外,从来都没有落下过幸村精市的一通电话。
过往的六年是,现在相处了大半年也是。
可能是累了吧。
幸村精市就这样说服了自己,将手机按灭,而后带着一些担心进入了睡眠。
但或许是因为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放不下,他睡到半夜时突然惊醒,下意识地伸出手,歘地一下拉开窗帘——
然后就被对面明晃晃的灯刺了一眼。
幸村精市的房间和秋沢栎的房间都在一楼,且是面对面的,只隔了一堵半人高的矮墙,矮墙上立着被藤蔓爬满的铁栅栏,彼此透过藤蔓和栅栏的缝隙能很轻易的就看到对方的房间。
甚至如果从阳台上跨出去,只消伸伸手就能碰到对方的窗户,堪称是翻墙爬床的一大好去处——
扯远了。
总之,他透过被秋沢栎拉开之后就再也没关注过的窗帘,清晰地看见了对方带着耳机,还在激情和游戏搏斗。
幸村精市:……
他微笑着打开了手机。
*
另一边。
黑猫眯了一会,被惨白的白炽灯晃醒,整只猫都有些恍然。
“几点了?”
秋沢栎没理它,一味地沉浸在游戏里,挂耳式耳机隔音好到让人害怕。
猫自力更生,一爪子拍亮屏幕,结果时间还没看清,就看清了一屏幕的未接来电,备注显示是秋沢栎通讯录里最正经最温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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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倒吸一口气,下意识转过头去,结果一扭过去就看见了神情温和的幸村精市,对方站在窗户前,一张姣好的面容被铁栏杆和藤蔓层层切割为一束一束,在深夜暖光灯的照耀下秒变撞鬼现场。
猫发出一声尖叫,声音被隔音极好的房间吸收,但无可避免的惊掉了秋沢栎的耳机。
“怎么了?”
白发少年疑惑地将耳机拔下来挂在脖子上,随即转过身去,他的猫可不是普通的猫,能吓到他的……
片刻后,第二道惊叫声响起。
*
秋沢栎同学对“熬夜打游戏”一事进行了严肃的检讨,中心内容为不该因为沉迷游戏机忘掉时间忘掉自我忘掉休息忘掉……(夹带私货:他其实觉得最重要的问题是没听见幸村精市打来的电话),总之,隔着一堵矮墙一串藤蔓一排栅栏,他低声地念完了自己的检讨书。
幸村精市抱着胳膊,注视着他很久很久,才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阿栎,这样是不行的。”
他没有生气,语气甚至称得上平静,但任谁都能听得出里面蕴含的风暴。
或许是因为今天晚上经历了知识的洗礼,数学书上的数字化为跳动的字符敲响了他的警钟,又或者是十二岁的秋沢栎一直在他的神经上的跳跃就没有停下来过,疯狂挑衅他……
总之,在隔着一堵墙、一串藤蔓、一排栏杆注视着那个少年时,他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无奈转变为思考,思考没得到什么结果,但他要将二十四岁与十二岁的秋沢栎彻底分开。
习惯、思维、语气……透过这些由灵魂的最本质发散出来的东西,他们毋庸置疑的是同一个人。
但他们又更像是两个人。
如今的秋沢栎像一块原石,尚是锋锐,掩饰自己的方式极其拙劣,随心所欲之下尽是透过乖顺皮囊裸露出的淡漠。
他不知道熬夜、通宵、速食便当不好吗?
他知道。
但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因为不在意,因为他想。
他不在乎这样好不好,会不会对身体产生影响,不在乎这具身躯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
他想做,他要做,他就做。
仅此而已。
幸村精市恍然发觉:原来就是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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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的相遇相逢相知相恋太过顺利了,就像两个相互吸引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中相撞,便互相托举着前行,契合度太高了,高到让他不自觉地陷入了‘舒适圈’中,却忽略了十二岁的少年人与二十四岁的成年人之间最本质的差别。
二十四岁的秋沢栎十分清楚他的脾气与过往,在某种意义上甚至是小心谨慎的避开这类问题,自然也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出半点不在意自己身体的想法,并身体力行地将隐瞒贯彻到底。
但是面前的这个秋沢栎不知道那些即将发生的事,连掩饰也极为拙劣——
这是完全不同的。
一个成熟的灵魂与不成熟的灵魂是不一样的,哪怕他们的本质同是毁灭,但如果被更加锋锐的刀戳中伤处时,流的血也会更多。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柔软的像猫一样的软发,但对方抬起眼时,那双灰蓝色里却藏着深深的冷漠。
他还年轻,伪装拙劣,压根瞒不过对他极为熟悉的幸村精市。
后者难得觉得有些棘手。
在世界中打职业比赛的时候他没有觉得麻烦,在应付喋喋不休的记者时他没觉得麻烦,甚至在告白、求婚,准备面对一切来自外界的议论时他也没有觉得麻烦。
但是此刻,在看见阿栎那双眼睛时,他觉得极为棘手。
这样是不行的,幸村精市想。
转变一个人的思维太困难了,尤其是面对他、他们这种内核极为稳定的人来说,更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什么也不做是不可能的。
——当然,让他放手更是不可能的。
虽然有些麻烦,但那可是他未来的爱人。
他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