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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都不能多也不能少,”时允竹提着壶盏的手微顿,“不要任性,易君迁说他救不了的确是实话。”

时景初眉头紧皱,不能理解:“连去看都没有看过,怎么就说救不了?”

时允竹沉默,过了半晌转移话题道:“还生气吗?”

时景初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他们都是在敷衍。

几日以来遭受的所有委屈欺瞒,以及对母亲病情的焦急担忧让他陡然爆发:“生气?你现在竟然还问我生不生气?!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时允竹隐在袖中的左手微微发抖,用尽全力才让自己保持冷静,开口道:“你别激动。”

“我就是冷静不了!”时景初眼尾微红,“你要把我卖了,母亲重病你也毫不担心,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情愿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够了!”时允竹猛地攥紧手中杯盏,面色惨白,“我的焦急不会比你少上半分,你根本不知道......”他顿了顿,把未说出口的话又强行咽下去,喉结滚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窗外狂风呼啸,雷声轰鸣,闪电骤然划破天际,照得屋内犹如白昼。

时景初快步走过去攥住他的衣领,嗓音陡然变高:“我不知道什么你倒是开口说啊!一个个都是这样,你们都是在打什么哑谜?”

面前坐着的人低头沉默不语,屋内陡然陷入寂静,只有桌上跃动的烛火能生生晃疼人的眼睛。

时景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怔怔地想要放开手——却又被猛然抓紧。

只见时允竹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头,他双目血红,不知何时竟布满了血丝,面色却苍白如纸。

他现在哪里还有曾经温柔谦谦贵公子的模样,只剩下令人脊背发凉的阴冷晦暗。

“想要母亲的病痊愈吗?”他的音调很低,嗓音嘶哑,“想要父亲和大哥的仕途顺利吗?”

时景初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觉得此刻眼前的二哥简直像是个陌生人,想要收回手却被紧紧攥住。

见他如此,时允竹却低低笑了起来,他的声音诡谲又带着诱惑,像是来自地底:“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别急,哥哥这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第七章 怨他者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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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风声呼啸,大雨倾泻而下,铺天盖地的降到地上,树林狰狞,像是一张张哭号尖啸的脸。

时景初的腰被迫弯下去,觉得自己的手被掐得生疼。

“你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一种人吗?”时允竹的声音很轻,却宛如泣血,“他们于异象之中降落世间,从此乾坤都为他扭转。”

“恨他者,自作自受;怨他者,不得善终。与他作对者皆是丑角,从此财权势皆失,友人亲人莫名其妙被他连累,必将剖心泣血追悔莫及。”

时景初愣愣地听着,这不就是主角标配吗?所以时允竹说的是......顾清晏?!

时允竹嗓音颤抖,几近破碎:“所以我们家为什么每况愈下?为什么今年父亲和大哥的仕途愈加不顺?为什么母亲莫名其妙得了重病?”

“...他从中作梗?”

“真要如此倒也罢了,”时允竹眼眸之中全是痛苦的不解,“他什么都没做。他就是这样冷淡旁观,我们就好像被什么诅咒了一般,最后只能自取灭亡。”

时景初有些艰难地消化着听到的事实,觉得难以理解,又好像可以。

不论是这本书...亦或者是在现代时看的很多小说不都是这样吗?主角光环甚至可以超越生死,又有什么做不到?而反派当然要身患绝症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越惨越好。

可当时读书的他只顾着跟随主角去纵横风雨,又怎么会去施舍眼神去看配角乃至所谓的“反派”呢?

——可万一主角不是“真善美”的代名词呢?要是被打成“反派”的那个人也有家人朋友......万一他是被冤枉的,他其实不是个恶人呢?

今日以前,时景初竟从没有想过这些。

但时允竹只是个纯正的古人,他不知道整个世界都是一本书,而顾晏清才是这本书的“主角”,眼中都是迷惘与愤怒:“天道气运好像都站在他那边,他甚至好像不是凡人。”

天地不仁...天道不仁!

闪电骤然划过天际,像是能将整个夜空生生割破,露出其后的脓血腥臭来。

他从未做错过什么事...他有疼爱他的父母、严厉的大哥,还有一个可爱的弟弟。他年少成名,才情誉满京城,只是在 18 岁那年遇见了一个人。

从此整个人生都不再受自己掌控,好像有一张看不见的线,生拉硬拽拖着他不停前进,宛若四肢都被一张看不见的手掌控着,控制着他去做一些做匪夷所思的事。

时景初打了个寒颤,蓦地回想起锁住易君迁与顾清晏的那道线。

被锁链包裹又颜色猩红的它,真的只是所谓的“主角专属”吗?真的正常吗?

时景初不受控制地看向二哥的左手,当然空无一物,回过神来埋怨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只有三丈之内才能看见连线,莫不是忘了吗?

刚才所说的话好像掏空了时允竹的所有力气,他放开紧握着时景初的手,指尖不停颤抖。

沉默良久,他才又开口道:“是哥哥对不起你。”

时允竹的声音喑哑:“今年年初我才发觉不对,可笑之前的种种怪异竟从未察觉到,也不知道与他撕破脸的后果会这般严重,要是早知道——”

要是早知道结果如此,他还会不顾一切地和顾晏清撕破脸吗?还是委屈求全,让这一生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

时景初眉头紧皱:“你是怎么觉得怪异的?你不是喜欢...甘愿为他进宫吗?”

“我现在恨不得生啖其肉,”时允竹神色恍惚,“从前?好像记不清了,之前我简直要以为自己是被顾晏清下了蛊,可易君迁说我一切正常。”

可他真的像是被下了蛊一般糊里糊涂,他们四个好像都被下了蛊。变得面目全非,只要能求得顾晏清一个垂眸,亲人朋友乃至一切身外之物都可以尽数抛弃。

脑子都变得不像自己,甚至忘掉男人的尊严,与其他人共享同一个爱人。

“所以我们家只能靠你了,”时允竹猛地抬眼,桌上火光狰狞跃动,映进他的眸子里:“我不是疯子!只要你去试试便会知晓。”

衬着屋外磅礴的大雨,他的声音像是在悲泣。

“宣平侯府从建朝伊始历代数百年,我不能接受整个时家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覆灭,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去世,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景初。”

——在时允竹心中倾斜的天平上,时景初是注定被放弃的一方。

时景初低着头,整个脸都埋在阴影里,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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