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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薄粉一般的秾丽,没有保护的力量,倒只会勾人的眼。

——是和他完全不同的,被娇宠着长大的少年。

时景初有些无措:“可你之前......”

记忆好像还停留在那个深夜,男人突然出现,问自己为什么哭,在寒风与失重感里说着“别怕”,语气从来都不算温柔,但却有求必应。

叶淮之把玩着手中的利刃,嗤笑道:“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事,为何单单面对时景初的时候会有不同。

若是几个月前有人告诉他,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的眼泪心软,叶淮之可能会直接一刀了结他。

时景初依旧不信:“那你杀的是谁?”

这下倒让叶淮之感到诧异了,顿了一瞬才开口回道:“夏承运的‘儿子’,给大太监做事的小太监。”

“他做错了什么事?”

见他依旧坚持,叶淮之轻笑出声:“小少爷,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我今夜心情不好,而他恰巧撞在我的刀口上,顺手便杀了。”

“那你为什么会心情不好?”时景初皱着眉头,这下他倒不傻傻的了,脑子转得很快,“你是二哥阵营里的人,还特意选择在寿宴这天杀人,发生了什么?所以这就是你恨沈华的原因?”

时景初想起叶淮之的身份,暗卫营副首领,那首领是谁?宴会上空着的一把椅子,从头到尾没有见过的攻四......叫什么来着,叶随?

叶淮之,叶随。

时景初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给男人任何隐瞒的机会,开口便问:“叶随是你的什么人?他怎么了,为什么今夜没有出现?”

叶淮之惊讶于他的聪慧,却不准备回答。

“你不需要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字句好似能飘落风中,“你出来的太久了,以沈华的多疑程度,事发后定会盘问你,记得别慌,装作不知道。”

时景初看着他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伸出的手无奈垂下,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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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崇华殿,时夫人见他回来忙站起身,语气带着些许埋怨:“你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还魂不守舍的,你父亲差点要找侍卫去找你。”

时景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不小心走错了路,没事。”

时父也松了一口气,告诫道:“这是在宫里,不比外面。等我们回去了也要记得不要乱走乱跑,万事留个心眼,记住了吗?”

时景初点头:“我知晓的。”

“你问了允竹了吗?”时夫人的话语中带着期盼,“他怎么说?”

时景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我不知道。”

时父语气冷硬,哼了一声:“我就知道,长大翅膀硬了,现在连见一面都见不得了。”

“也不是,二哥其实很想你们,可能现在有事?”时景初连忙开口,又撒娇般转移话题道,“我也离开家里这么久,你们两个却一直只问二哥,我难道是捡来的吗?”

时夫人用帕子点点眼角的泪花,破涕为笑:“你是大孩子了,父亲母亲放心呀。”

时景初很满意这个回答:“所以说有我在宫里看着二哥呢,你们就放心吧。”

夜色深了,上首的顾清晏等人早已离席,宫宴差不多也要结束,人们笑着作揖相互告别,而后渐渐散去。

时景初将父母送到宫外,挥手道别。

一路上长信宫灯依旧明亮,点点闪烁,远远望去像是两条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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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头顶城墙之上,一个人影默默伫立着,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

这目光几乎是有些贪婪了,宛若临死之人最后一眼看向世间,身型消瘦,像是能被城墙上呼啸的夜风吹走,眼中的怀念和悲伤仿佛能凝成实质。

正是时允竹。

第十四章 失了魂

时允竹站在城墙之上,自嘲与自怨宛若潮水一般朝他呼啸而去,淹得他喘不过气来。

底下景初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父亲大笑,母亲也揉揉他的头发,烛光绕了他们一圈,像是站在光里。

真好啊。时允竹贪婪地望着他们,又带了些许怀念和难过。

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见你们呢?毕竟我做梦都想回到从前。

最好回到还没有遇见顾清晏的时候,那时我刚考上状元,父亲大哥难得喝醉了酒,母亲端来醒酒汤。杨柳依依啊,六七岁的景初皱着包子脸和伙伴吹牛——”我二哥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哥哥!他什么都会!”

我是让你们骄傲的儿子,无所不能哥哥,不知道命运无常,意气风发,站在光里,和你们一起。

可现在我一无所有,就像是偷得半生富贵最后原形毕露的乞丐。

时允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间悲悸,半晌怔怔摸了下自己的脸。

说来好笑,明知道今日不能见他们,却还是鬼使神差一般拿过傅粉,甚至又去找易君迁配药。可能是想强行掩盖住这张苍白憔悴的脸吧,病入膏肓行将就木。

令人作呕。

父亲母亲已经转身离开,景初笑着朝他们挥手。

时允竹定定地望着城下,幽深黑暗,里面像是伸出了一只看不见的手,想要引他下去,半个身子愈加倾斜。

——就在这时一道惊慌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双大手,猛地抓紧了他。

”时允竹,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这人的尾音有些颤抖,带着后怕,熟悉地简直要让时允竹以为自己正在做梦。

紧紧抓着他的男人一身银凤翅盔,窄袖襕袍,腰间配剑——却正是时父口中今夜在宫中巡视的,时家大哥,时远江。

时远江是和其他两兄弟不同的硬朗,肤色略黑,眉眼带着锐利之气。可能是因为长兄如父吧,所以平日里不苟言笑,时允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慌张的神色。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时远江反问道,语气里满是后怕,”远远望见一个人影上了城墙,一看便知是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时允竹脑子很乱,一直以来躲着的家人突然出现,简直要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不会...不会掉下去的。”

时远江眉头紧皱,是熟悉的训斥般严厉的样子:”你说不会就不会?嗯?”

时允竹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是他在脑海之中演练过无数遍的场景。

——他曾用了很长时间去努力思索,若是计划之中他们意外出现,自己又要怎么办。

想来想去却全是不该出现的欢喜,又想着自己一定要恶语相向才好,让他们彻底失望才好,教他们......想着不认这个儿子或者弟弟才好。

可现在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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