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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初看着躺在手心的水迹,心中这样想着。
辰时,顾清晏为了昭显宠信,大批赏赐被送到宫内,时景初随意让映荷收入库中,甚至懒得去看上一眼。
可好不容易等到午时,来的却只有江问钧和易君迁两人。
“淮之有些事情耽搁住了,让我们不必等他。”
时景初心中失落,可还未来得及品觉出这一份失落的原因,易君迁便递来了一个古漆木盒。
打开看去,一枚墨锭躺在其中,亭榭云纹刻在其上,似有梅香。
——绝品的松烟徽墨,只这一块便价值百金,有价无市。
“我的没有他的好,”江问钧也递过来一个盒子,笑道,“不要嫌弃。”
他送的是一柄短刀,刀身雪亮,刃薄似纸,同样不是凡品。
时景初连忙摇头,将东西都仔细收好:“这两样东西用钱都买不到,我怎么敢嫌弃?”
御膳房早早便送来了一大桌子菜,众人一齐坐下,用过膳又说了会儿话,才各自告辞。
时景初一直将他们送到殿外,回去之后,屋内却依旧是空空如也,没有人过来。
于是不禁叹了口气,喃喃道:“怎么还不来?”
而被他念着的某人,叶淮之正策马疾驰在官道上,望了望时辰,同样也是心急如焚。
鞭声阵阵,马不停蹄,耳边风声呼啸,却依旧觉得速度太慢。
紧赶慢赶,终于在天色擦黑之前回到皇城。
可路过皇宫附近的一个拐角,却意外遇见了一个人。
——时家大哥一手提着食盒,腿边跟着小十,面色焦急,脚步却踌躇。
叶淮之双眼微眯,捻起一块石子砸过去。
时远江吓了一跳,四处张望,而后便往石子砸来的方向走去。
暗处,叶淮之开口道:“你来找景初么?”
时远江看过去,面前的人相貌俊朗,周身却都透着凌厉的煞气,只说到幼弟的名字时,眉眼好似柔和了一瞬。
“你认识景初?”时远江压下对他身份的疑惑,惊喜道,“那能不能替我送些东西过去?”
“为什么不自己去?”叶淮之开口问道,“若你去求皇帝,他一定会允你进后宫。”
时景初已经在宫里呆了好几个月,虽然嘴上不说,叶淮之却知晓他很想见他们。
“我当然想去,”时远江苦笑道,“可景初临别一书,教我们再也不要找他,我便也不敢去见了。”
毕竟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实在不敢再草率行事。
“食盒里是什么?”
“只是一碗长寿面。”
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三个每年生辰,母亲都会亲手做上的一碗长寿面。
小十似有灵性,也嗷呜地叫着,像是在附和,一双狼目紧紧盯着叶淮之。
它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过主人。
叶淮之接过食盒,应了下来。
第六十章 冰窖开库
叶淮之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时景初没有胃口,是以晚膳也没有用上多少,命人收下去之后便回到了卧房。
而心中积攒的闷气,却在看到房中忽然出现的那个人时,全数都烟消云散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时景初惊喜地关上门,开口问道。
“方才,”叶淮之回道,“抱歉,我来晚了。”
时景初摇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说着又偏过头,看向他身旁桌上的食盒:“这是?”
叶淮之打开食盒,端起放到对面。
时景初这下才是真的惊讶了:“长寿面!你做的?”
“不是,”叶淮之道,“尝尝?”
面还隐约冒着热气,汤水清澈,飘香四溢。
应是放了太久,已经有些坨了,却教时景初尝了第一口便呆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眼尾却悄悄红了。
叶淮之慌了神:“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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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初垂眸,只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塞,连汤汁也全都喝了下去。
母亲每年生辰时都会亲手做的面,而他已经吃了十几年,又怎么会尝不出来呢?
叶淮之沉默良久,还是开口说道:“我在宫外碰见了你大哥,他等了很久,却说不敢来见你。”
“我知道。”时景初摸着白瓷的碗沿。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可不知为何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最后轻声道:“......我想小十了。”
当然不止是小十,还有父母和大哥,更想立刻回家去,承欢膝下。
从出生到现在,这还是时景初第一次在外过生辰。
少年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无奈,教叶淮之心都软了,开口承诺道:“等再过几天,我想办法把小十送进来。”
时景初抬头:“真的?”
“我怎么会骗你?”叶淮之怕他继续难过,又连忙转移话题,“好了,不如猜猜看,我要送你什么东西?”
时景初稍微来了精神:“刀?剑?毒药?”
得到的答案却都是否定,时景初叹气:“嗯......我猜不出来了。”
叶淮之不再故弄玄虚,从怀中拿出一物。
“袖箭!”时景初眼前一亮,抢到手中。
——这袖箭整体呈青黑之色,不过半掌长,小巧别致,头端有六个细孔,箭簇森凉,泛着金属的冷光。
虽说这东西是禁物,时景初也不是第一次见,却是头一回见到能六连发的袖箭。
“六连发的袖箭?我还是第一次见。”
“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梅花袖箭。”
时景初挽起袖子,就想要立即试上一试:“为什么?”
“因为正中一箭筒,周围五箭,状若梅花,”叶淮之看他绑得费劲,索性伸出手去帮他绑好,“紧吗?”
时景初扭了扭手腕,站直身子,眼尾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一双眸子却晶亮水润。
叶淮之站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将少年整个揽在怀里,面色平淡,好像这动作很是平常似的。
时景初眼睫微微颤了颤,只觉得身后人的呼吸灼热,怀抱强硬坚挺,一只手顺着肩颈揽到腕间。
偷偷抬头看了看,只能看见男人线条流畅的下颌。
“怎么了?”叶淮之坦然自若。
时景初便只以为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没什么。”
如此一直等到夜色深沉,两人才相互分别。
时景初亦没有等上很久,不过三日,小十便被正大光明送到了宫中。
第一眼再看见小十的时候,时景初一时之间竟没能立即认出来。
——昔日连野兔毛皮都咬不破的奶狼已经大变了模样,一身纯黑皮毛顺滑刚硬,獠牙锋利,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甚至已经高过了时景初的小腿,精壮强悍,只卧在那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