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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里,顾知宜被亲的脑袋晕的无法思考,勉强倚在水池旁支着身体。
他唇间泛有血味,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把自己的舌给咬破,于是此刻连浅痣也略略迟钝,不去看她。
说句想黏是会死掉吗难道??
贝言恨得失语,吻住对方冰冷之下柔软的舌。
是感冒药的甜味。
她换气比一年前熟练了一点点,但对方却不行,而且有倒退的意思。
顾知宜不擅长回应吻,但顾知宜垂着昏沉的脑袋纵容得要命。
一边翻出仅存的冷静,支撑她重量,一边又因为太高而垂下头,像是好让她亲一样。
暖灯下,双方失去理智,要把对方用吻焚毁。
如同冰块执拗地要烧起一把火焰,算一意孤行。
光晕织上水雾变成朦胧的纱。
双方喘着气分离,牙关不知打架多少次。
贝言克制呼吸倚在身后,等顾知宜咳嗽缓气,看他闭目垂着头仍处在昏沉的高烧中,露出一点眉骨。
这像是在目睹冷静者的脱轨失控。
色气在寂静上涌。
湿透的衬衣浸上水痕,目光落在哪里都发烫,腰身、肩线……忽然瞥到他颈间,鬼使神差地,贝言往手里勾了一把。
那是顾知宜的工牌。
顾知宜的指尖按在台面,换气抬眸看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发不出平静声音,眼睫颤抖,像失序的蝶。
贝言其实只是看了看他的工牌,看到他工牌上既有他的名字又有他的照片。照片上的顾知宜眉眼冷冽,毫无感情。
于是贝言忽然缓着气笑了下。
很轻地,她眼底闪动着一点柔软。
等看了一会儿,她拿起顾知宜颈间的工牌,对方缓缓望着它的深蓝线带垂落在他二人中间。
而后,她掂着那工牌贴了贴自己的唇。
是有照片的那一面。
蓦地,对方呼吸滞住,眼眶涩得发疼。
第21章
身体如同生了锈,顾知宜钉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盯着贝言手里的工牌,沾有一点她唇上的润唇膏,在灯光下泛着很淡的光。
突然,他伸手去拿,动作太急,指甲在工牌上刮出“咔”的一声响。
缠在他身上的雨水一滴一滴落下。
贝言看着顾知宜沉沉低着头,用袖口擦工牌上那块被她唇贴过的地方,高烧脱力而做得很缓很艰难。
他衬衣雪白的袖口沾上点淡淡红色,擦着擦着连同照片一起花掉,怎么擦都擦不净了。
贝言皱着眉看不明白,而顾知宜盯着工牌上那张自己的照片,与之沉默几秒,忽然哑着嗓子:
“…你有真的我。”
这句话像颗烧红的炭,烫得顾知宜自己都一颤。
他垂睫咽下更为滚烫危险的后半句,然后抬起眼,目光直直撞进她眼里——
那双眼睛很红,像熬了好多天的夜,又像强压着一场没落下来的雨。
和自己的照片吃醋??
拜托,她只是觉得不该冷落。
贝言要嘲讽他一句,突然被拽得踉跄向前。
顾知宜滚烫的手掌搂住她,拢着她的脊背按向自己怀里。
身体相触的瞬间才发现他皮肤烫得惊人,隔着单薄衬衣的灼意像是无解,偏偏这会儿力气大得像是没在高烧中,收紧她又怕弄疼她。
“我会把工牌剪掉。”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耳垂,呼吸黏连地停了一秒,像在昏沉中等待猎物反应,一喘气声音那样涩,“明明我换好气了…。”
尾音消失在他落下的吻里。
咬她揽她,低头埋在她肩膀只露出眼睛,一切轻得让人洞悉,他才是被咬住后颈的那一个。
又分离,某人哈了口气落在贝言的耳后。
好烫。
…
第二天的早饭双方都吃得很安静,这安静透露出一种别扭,是极度亲密后的缓冲适应期。
客厅一角装着节目组的摄像机,很多话不太方便说,于是吃饭中,贝言没看他,问了句:“高烧退掉了吗?”
“嗯。”顾知宜也应声平静,像往常一样,把所有早餐的种类都推向她,接下来把小纯的猫碗整理好就该去上班。
于是,他低头挂工牌,贝言视线回正,提起筷子什么菜都夹了点。
顾知宜走过来,在岛台旁倾身整理猫碗。
自然而然地,那张工牌就像第一次已婚早晨时那样,垂坠在贝言眼前。
工牌上晕着擦不开的痕。
那是她的润唇膏。
场景开始趋近于控诉。
贝言移开视线。
“为什么不看。”
顾知宜忽然落下这么一句,目光却跟在小纯身上,“我工牌会被议论的吧。”
说完轻飘飘添道:“好过分。”
那样的尾音贝言很熟悉,顾知宜显然回到了他游刃有余的范畴里,就像在直播营业。
就像在,坦露猫面。
贝言差点呛到,敲敲桌子刺道:“顾组长你那职位能有什么人议论??”
“他们连冷战都清楚。”顾知宜弯腰倾着身,视线隔着镜片侧过来,默了两秒缓缓眯眼,“你还是咬我一口好了。”
贝言皱着脸停下咀嚼。
可顾知宜并不是说说而已,他挑开衬衣领口,亲手打破维持的严谨秩序,露出那段雪白脖颈,盯她,“咬这里。”
“?”贝言目光透着疑问。
“昨晚没咬。”他平声答,仿佛这是什么非做不可的正经事。
贝言眉头拧得更紧:“合着你昨晚烧得迷迷糊糊的,还惦记这个?”
顾知宜盯着她,以上目线。
“顾知宜。”她冷嗖嗖呵了声,像在看傻子,“你昨晚都快39度了,脑子烧糊了吧?”
原本这话是为了刺他的,可顾知宜就淡淡答了声嗯,根本不知道在答什么。
她默默合上嘴,看了看他脖颈,一仰头,指尖却稍微拨下他的眼镜,一口咬在他左眼尾那颗浅痣上。
不按套路出牌。
顾知宜浑身一僵,连从容也跟着停住。
松开牙齿,贝言望着那个崭新的牙印,往后一靠,淡淡歪头泄出狡黠来:
“现在你们公司全都知道顾组长被标记了——”
晨光骤暗,顾知宜忽然俯身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像风淡淡吹落一片雪,耳尖不灵巧地透着粉意。
?嘿怎么不见生气??
贝言干巴巴坐着将他打量几遍。
顾知宜推好镜框起身,拍拍她脑袋,系上领口与袖扣,除了咬痕与耳尖外全部恢复到一丝不苟,静静说:“晚上想吃什么发信息告诉我。”
他看了眼手表,脖颈连到耳根那一片还在红着,“什么都可以。”
贝言说行,只顾喝玉米甜汤,门开了又关,顾知宜上班去了。
贝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