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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申恩一听知道彻底完蛋了,面如死灰地盯着咖啡杯里的液体,喉结滚动三次才挤出声音:
“那个应该是老大去年刚入职时候的工牌。”
“那所以。”贝言恼火得眼睛闭了又闭。
“并没有总是让他加班的管理层。没有甩脸色的甲方。没有被改企划。没有不通知排期的技术组。咖啡机没坏。打印机也没有卡纸。”
好得很,全是假的。
顾知宜一句实话没有,全是他示弱手段的一环。
贝言在平复呼吸,可对面的申恩听着听着神色严肃,拇指摩挲着杯托的烫金标,抬起头声音沉的发闷:
“…那都是真的。”
“老大去年11月空降那会儿,公司就是这样的。”
贝言犹疑看他,见申恩的喉结上下滚动两次,唇线抿紧又松开,漏出一句:
“甚至不止是贝贝你知道的这些。”
他停了停,低声说:“那段时间很难捱过来。”
贝言正沉默着,申恩的后半句静静落地,伴随着咖啡机突然启动的噪声。
“而偏偏那时候贝贝你和老大关系变差,你不回信息,你也不接他电话了。”
他长出一口气。
“…坏事总是压堆。”
第27章
良久,贝言找回自己的声音。
申恩听见她以近乎封闭平静的语气说,“信息他发了没几句,电话也只打过两通而已。”
两通电话她都没接,到现在在通话记录里还是刺目的红字。
第一通不想接,第二通没接到。
申恩摇头,“贝贝,老大怕你会删掉他。”
“我签下支票后他不该高兴吗。”贝言眸中无色,“得到想要的了,真被我删掉又有什么要紧。”
申恩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话,顿时蹙眉:“支票才不是老大想要的。”
这句话的重音一时间听不出是放在哪个词上。
贝言捕捉到这类似于破绽的一秒,她喝了口果汁,“顾知宜想要的不是支票?还是说,支票的意思并不来自于他?
申恩的指尖停在杯沿。
他忽然抬起眼,盯着贝言的眼睛看了两秒。
她刚才的尖锐、冷漠、甚至那声带着讥讽的‘他得到想要的了’,此刻在他眼中突然变得透明。
…原来如此。
申恩很缓慢地、露出一个近似疲惫的笑。他慢慢靠回椅背,“好吧贝贝,你在引我说出当年的事对吗。”
贝言推开果汁,重新坐直。
咖啡厅二楼窗外树影摇晃,光线被切割成零星碎片洒在桌面上,申恩看着那些晃动的光斑,声音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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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你醒来之前,老大接过一个电话。”
…
[去年生日宴]
贝言因为娱乐圈黑料的事正和父亲闹矛盾,家里冻结了她所有的现金流,想要以此来逼迫她退出娱乐圈。
但贝言根本不愿意,就这么靠四方朋友接济一点,倒也能活。
于是,家里为她举办的生日宴她虽然去了,却全程冷着个脸。
这种冷脸状态一直持续到哥哥把生日礼物交给她才有所松动。
那是一只橘猫,小小的,抱在手上看它打量四周,几乎都能摸到它脆弱的心跳。
贝言在二十一岁得到自己的猫。
它好轻,贝言怕指甲划伤它,专注将美甲一个个卸掉,贴贴它鼻息。
就在这时,大厅入口处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贝言抱着猫瞥去一眼。
和这几年一样。顾正滨亲自到场来为她庆生,他身后跟着笑意亲切的顾岑优,而今年右边多出一位——
那人很高,眼尾浅痣夺目,黑西装收束出身形轮廓,与近乎极端的漂亮相比,压迫感先行而至。
他站在父亲身后,压睫踏入宴会厅,厅内仿佛顷刻灌入瑟瑟雪意,而他是中心那座积雪冻雨的山峦。
整个宴会厅的嘈杂声忽然停下一瞬,大约都没想到顾家的私生子这样出挑,于是议论声里漂浮起他的名字。
时隔五年再次见到顾知宜,贝言很平淡。
顾知宜比记忆里高出很多,骨形大约也变了。
回想起顾知宜小时候微微低头看她的样子,如今再对上这双眼睛却不熟悉了。
贝言收回视线,和顾伯伯打完招呼,从顾岑优手里接过礼物,轮到顾知宜。
咖啡气味压近,苦得贝言不习惯。
“抱歉,礼物出了点状况,迟几天给你。”他声音也低沉许多,处处陌生。
贝言抱着顾岑优送的礼物盒淡定扬了扬下巴,“不要紧。”
五年没见,只说了这么两句。
后来喝了点酒,外头下起雷雨,贝言在酒店走廊独自扶着墙壁慢慢挪动,手里攥着房卡。
头疼且沉,她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直到被人攥住手臂,沉重抬起头,然后看到那双眼睛,看到那颗痣。
根本陌生。
她挪开手肘,但又被扶住,愠意好像在上涨,她停下来,干脆靠在墙上抬眼看对方,意识昏沉,“什么事。”
入目是酒店走廊的昏黄顶光,看不清对方神色。
“送你回你房间。”
她晃晃脑袋,听见对方又说:“抱歉。没能赶上送你生日礼物。”
“还以为你根本没准备。”贝言撑着站起来,眼前已经重影,“不要紧,也不是第一回。”
听见她这么说,顾知宜语气沉静:“礼物和别人的撞了。”
“你送的什么。”她问。
沉默。
长久的沉默里,只有对方呼吸声。贝言头沉的不想再问,干脆挥挥手:“算了,不要紧。”
又是不要紧。
贝言说了太多次不要紧,轻描淡写地,像是对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很要紧。”
声音冷得像冰面下的暗流。
顾知宜又重复了一遍,要把这几个字钉进对方的意识里:“很要紧。”
贝言眯起眼,酒精作用下让视线里的他分裂成两个影子。
一个站在光中冷静自持,另一个却像被困住,自毁般撞向血红的冰墙。
“我知道我对你无关紧要。”顾知宜冷淡地要把所有情绪压回去,或许下句恨然要说没关系。
可醉掉的贝言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醉得视线模糊,带着甜酒味的莽撞贴了贴他,顾知宜僵在原地。
他的唇很凉,抿得很紧,没有回应,没有躲开,也没有搂抱她,呼吸随手指在发抖。
隐秘的、类似哽咽的战栗。
“松口,贝言。”他侧过头,声音涩得不成样子,“你把我当成谁。”
贝言听不清,但昏昏沉沉地皱眉,像是觉得脖子仰得太累,冷嗖嗖啧了声,说出的字眼不清晰,“顾知宜,你变得好高……”
话如钝刀,拆开顾知宜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