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8




「有听话。」

她拿起手机,在按下语音键时突然失语。

说不上来心里哪一处在气恼着。

也许是因为生气顾知宜用了手段。

或者是微妙有点自责,自己给的稳定感不够,才导致猫进入典型不安试探期。

又也许是——

贝言:“顾知宜你这照片我都怕被和谐掉。”

顾知宜:「不喜欢吗。」

大约过去几分钟,贝言一条语音发过去。

而另一边,车门半开,暴雨斜打进车内。

他的‘合作方’站在雨里不敢吭声,手里文件被淋得透湿,时不时扫一眼亮着车灯的超跑。

而车内,顾知宜正翻看着手机,将贝言的语音一条条转成文字。

他不太敢点开听,怕听到声音会更想立刻回去。

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显示:

「凑合。」

他垂眸,指腹摩挲着戒指上的咬痕,忽然打字:

「手指在疼。」

几分钟,贝言回复语音:

「拉倒顾知宜,回来我抱行了吧??」

他盯着这句话,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随即抬眸看向雨中的合作方:

“签字。”

合作方如蒙大赦,匆匆开始找笔。

关上车门,顾知宜向后靠进去,终于点开那条语音。

贝言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明明不耐烦着,却又淡淡地妥协道:

“拉倒顾知宜,回来我抱行了吧?”

静了静,顾知宜又点了播放。 w?a?n?g?阯?f?a?布?页??????ǔ???ε?n????????????﹒??????

如此循环几十遍,引得助理透过后视镜默默看了几十遍。

结果目光忽然扫到老板怎么眼尾红红的,眼睛也像是亮着。

顾知宜瞥他一眼,对方立刻触电般收回目光。

随后他垂下眼睫,在对话框里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手指悬在屏幕上,最终只是闭了闭眼。

不能回复。

回了就真的忍不住现在掉头回去了。

车窗外的雨更大了,咚咚两声,合作方的助理哆哆嗦嗦凑过来,递上一份新合同:“顾、顾总,您看这回的条款……”

顾知宜抬眸,眼底那点潮湿的亮色瞬间敛尽,只剩镜片后的冷光。

他接过钢笔,随手翻了几文重要数据,在乙方签名处利落划了道线:“重拟。”

钢笔尖在纸上刮出沙沙的响,力道比平时重三分——

想被她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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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现在就把布下的全局索性展开给对方看,直接开车回去。

但不能。

他助理捧着文件仓皇退开时,隐约听见后座传来一声极低的心烦音。

顾知宜垂睫注视着手机锁屏。

那是贝言发来的小纯照片。

角落里,露出一截她捏猫爪的手指。

他将手机锁屏,抬手降下车窗,微微歪头。

冷雨立刻灌进来。不远处,两个男人正狼狈地挤在一把伞下修改合同,文件被雨水打湿的边角卷曲着。

“尽快。”他声音裹着雨气飘过去,“把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不需要考虑。”

话没说完,但伞下两人已经哆嗦着加快了速度。

“十分钟。”他神色很静,目光幽冷,“耽误航班,谈判会直接失败。”

雨中那俩人有一人偷偷抬眼,正好对上他目光,心里暗叫不好。

“李总在看什么?”他突然开口,声音比雨声轻,“是想起上个月被扣的货?”

李照龙浑身一抖,喉咙猛地发紧,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上个月对方就已经对自己动手,一瞬间冷汗混着雨滴淌下来。

他想起很多关于面前这位谈判代表的传闻。

说顾知宜是顾家锻出的、乃至整个双港的,一把黑色的刀。

雨幕中,车灯照亮顾知宜半边侧脸,那颗浅痣犹如最后淬在刀刃上的一厘欲色。

就仿佛如若真是刀,也漂亮得让人忘记这是足以压碎骨头的利器。

李照龙盯着他看,轻微说不出话,随后见他助理小心翼翼从前座递来平板:

“林家也撑不住了,来电话说愿意让三个点。”

“全都得还。”顾知宜稍微合目,“少了就把偷税的材料送给厅里。”

李照龙额头抵着文件瑟瑟缩缩,向身边人无力地摇了摇头,笔迹被雨水晕开。

传闻有变,判断有误。

顾知宜不是刀,他是能够握着刀的那个人。



顾知宜果然没有在第二天回来。

贝言反应平平,也没发信息问他,像不在乎也像是早就猜到了,独自配合综艺做收官内容。

白天的直播行程结束,晚上紧随其后就是收官宴。

周至喝了点酒,在一旁感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贝言的手不松开,每说三句话都要加一句:

“贝贝,我真要把你供起来!”

不怪他这样。

《成为爱人的第N天》热度登了顶,在各个卫视的收视率奇高,网播更是排满了中插广告。

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红的彻彻底底。

他张罗着大家轮流敬贝言一杯,贝言喝的果汁,理由是今晚应该有事。

“还应该有事?有事就有事嘛贝贝你啊。”周至脑子已经喝晕了,琢磨不懂她这句话。

他自个儿抱着酒杯感慨,“可惜我顾老师不在,他要是在的话,收官指不定还能爆个什么大的。”

说完委屈撇撇嘴,仰头灌下一口苦酒,“他回来我单独请他吃个饭!我都想他了!”

“他不回来也挺好,我还挺清闲的。”

贝言声音不小。

酒局一静,几人纷纷抬头看她,那目光分明犹疑她是不是在说气话。

但偏偏贝言揣着手眨眨眼。

看起来像是认真的。

“他回来我会变忙。”她喝下一口果汁,好甜,补了句,“这次。”

酒桌上又是一静,几人举着酒杯面面相觑。

贝言却已经懒洋洋地托着腮,指尖在杯沿画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忙…什么?”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她没回答,忙着数果汁杯的冰块还剩几颗。

直到果汁杯底最后一块冰慢慢融化时,她的眼皮也开始发沉,困得实在不想睁眼。

朦胧中似乎有人给她披了件外套,冷静捉着她手臂,揽着她离开酒局。

熟悉的苦咖啡味。

…再睁眼时,头顶是某人办公室的白灯。

贝言从真皮沙发上支起身,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远处办公桌后的顾知宜身上。

他正低头批阅文件,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衬衫袖扣解开了一颗,露出腕骨上淡青的血管。

他垂着眼,睫毛在冷光下投出浅淡的阴影,整个人沉默且危险着。

一周没见,他眉眼间的倦意更重,下颌线绷得极紧,冷淡到一字不发。

贝言没说话,但扫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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