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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名指。
指节仍然有一点发红。
对自己的手指咬的也太狠了。
贝言默默吸气。
顾知宜忽然出声:“对面没人。公司只剩我一个。”
??在开直播?
贝言走过去,稍微倾斜身体在他身后看了一眼。满屏弹幕。
还真在开着播。
明摆着是不想和谁说话的意思。
但贝言干脆绕到镜头背面,站定,问:“我怎么在这儿啊?”
顾知宜翻着文件没抬头,唇角扯出一点弧度,语气轻缓,却冷得像在复述谁的话:
“怕回来给你添麻烦,害你变忙怎么好呢,所以直接把你接来。”
行吧,看样子还听到了她说的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贝言顿了顿,“昨晚?”
钢笔尖蓦地停住。
他缓缓抬眸,目光晦暗不明。
贝言坐上他对面的椅子,转了小半圈:
“你看,如果我不那么说,今天会让我见到你吗顾组长?”
停了停,她侧过头不看对方,只看着右边的绿植,“不回家就为了看我反应…”
“真是猫顾知宜。”
贝言抿唇,又回过头来,平静里裹挟着一点无奈,点点他办公桌:
“哎顾知宜,你能不能见好就收,把你的手段省一省?”
空气隐约凝固。
顾知宜掀开长睫,很缓慢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沉的发冷,然后开口:
“你知道我会当真,你知道我在意什么。”
钢笔在顾知宜指间停住。
贝言哽了下,扶着脑袋思考措辞。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纸张的细微响动。
“你不想我吗。”
贝言眼睫一愣。
他的声音很低,好像在问自己。
“你说抱我一下。”
钢笔尖无意识地在文件上点了点,留下一个深色的圆点。
“…太少了。”
钢笔与纸页碰撞的声响莫名发涩。
贝言的手环开始振动,心率又一次不齐。
顾知宜的沉默无辜太娴熟。
这像是一场以退为进的审判,而冷静克制、步步为营到尽头,那么下一句八成就是针对她的恨然指责——
“喜欢你。”
贝言瞳孔骤缩。
宣判降临。
只是句轻得犹如雪落的低语。
她迟钝去看对方,一瞬间呼吸都轻微收紧。
光线下,顾知宜漠然垂着头,轮廓被映成一道锋利而孤直的剪影。
肩线笔直,衬衣毫无乱象,连袖口都维持着近乎苛刻的平整。
偏偏,眼泪在安静往下掉。
像断裂几段的光线,晕开成一片潮湿水痕。
从他眼睫,到文件纸页。
顾知宜手指压着自己的素戒和咬痕,沉默中,呼吸也平稳得可怕。
就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掉眼泪一样。
蓦地,贝言分不清楚。
这还是不是无辜手段里的一环?
第34章
如果这是无辜手段里的一环,那顾知宜的心简直没人能看得清楚。
明明已经气得不看她,却用最无辜的语气,铺出这么一句心事来。
连一点点委屈都吞下。
这该如何继续隔岸观水,只该认输抱了得了。
她从口袋里探出一只手,四根手指扒在电脑边缘,任由弹幕千万条飘过,遮住镜头先一步截断直播画面。
从后头。
顾知宜没动。
一滴水悬在他镜框边缘,将坠未坠。
贝言盯着那滴水看了两秒,终于啧了一声,松开抱臂的手,上前两步,指尖一勾,摘下了他的眼镜。
没了镜片的阻隔,那双冷淡眼睛彻底暴露在她视线里。
睫毛湿得不像话。
她飞快地别开眼,手重新揣回卫衣外套口袋,用手肘不轻不重地顶了他一下。
“走。”
顾知宜仍然没动。
“走走走。”她又催了一遍,拿右手指节轻轻蹭了蹭对方眼尾。
顾知宜微微一颤,压睫不想顺从她,却又在触到手指温度的时候喉结滚动。
他就垂着头,掀开湿重长睫,从下向上看贝言,声音低哑:
“不去。”
办公椅滑轮向后滑了半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被拉起身。
顾知宜的办公室背面藏着一间休息室,放着他的咖啡机、他爱喝的咖啡豆,还有备在那里却不知道为谁备的苹果汁。
推开门,一窗外城市的灯火灌进休息室,落地窗像一块巨大的、碎裂的镜面。
贝言依然揣着手,拿脊背贴着门,淡定后退着将它合上。
“咔哒。”
锁舌咬合的声响中,顾知宜的蝴蝶骨轻微绷紧,抵上了落地窗。
于是昏黑中,那片灯火悬在他身后。
贝言走近,皱着眉不理解道:“顾知宜,怎么就会忽然掉眼泪顾知宜。”
沉默。
“你讨厌我。”顾知宜只是说出这几个字。
他脸上没有表情。又是这样。
既不是控诉也不是委屈,而是陈述句,平静但听完心里隐约发苦。
贝言一哽,仰头问回去:“噢,那我不喜欢你你就要掉眼泪?”
顾知宜忽然垂目更深,睫毛压得死低,一滴水珠无声地滴在下颌线。
像故意的。
贝某人认输:“得得,顾知宜你直说好了,你是想要我做什么给你?抱你又嫌不够…麻烦猫。”
他抬眼直视她,目光沉而静,像某种蛰伏的掠食者。
贝言就淡淡眨眼,看着他伸出手,攥紧她卫衣帽子的毛球系带。
拽近。他低头。
是吻落下来。
顾知宜吻得又轻又凶,那也许不算吻。
贴住她唇又分离,再贴上去挨一挨,像猫儿一样咬对方的唇,无声的索吻。
贝言被他呼吸烫得颈侧发麻,忽然听到谁的声音哑的要命。
“…你抱我一下。”
这不难。
贝言正准备照做,顾知宜却扣着她的腕骨带往自己衬衣腰间,要她搂抱自己。
他揽着对方,要对方贴自己,呼吸扑在她侧颈,潮热的喘息间,问的话却好像片雪。
应该算是小雨夹雪。
“…为什么不肯喜欢我。”
一滴水藏进贝言脖颈,又冷又凉。但她触碰到对方的脊线,烫得惊人。
好像有猫贴着自己在发抖…。
顾知宜听到对方似乎叹了口气,眼睫一瞬间颤了颤,冷淡垂眸掉了几颗眼泪,听到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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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也没说讨厌你啊顾知宜。”
话音落地,有人的冷静失了控。
吻密密织织地,成了雨。
呼吸分不开了,体温也足够融化对方。
这才叫吻。
被亲的那位明明是索吻方,可后腰抵着落地窗,睫毛湿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