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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我猜来猜去,别让我每天想着,”她把枕头往床上一扔,靠床头坐好,向傅程铭这边伸手,“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也不要,拿来吧,把离婚协议给我,还有签字笔,按红手印的那个,都拿来。”
“这样就都解脱了,爸爸那边我会解释,之后你喜欢什么人,我不管,我喜欢谁也和你无关,”
她希望自己手心不会有分量,又不希望。
第20章 规划
唐柏菲的手仍旧举着。
隔了不久,却没有任何东西放在她手上。
要是床大一点、房间里有个一星半点的响动也是好的,这样,她就不会听见他匀称的呼吸声。
这声音落在耳朵里,实在受不了。
傅程铭静坐,看着她的侧脸。
她五官虽然明艳,但面容难掩稚嫩,尤其在生气的时候,眉梢紧蹙,从这个角度看去,稍稍向下的嘴角让脸颊两边婴儿肥更加明显。
侧看是这样的,正面看又是巴掌小脸,下巴尖尖。
他将她的手握住,让她手放回床面。
触感转瞬即逝,唐小姐看向他。
而后者已经起身,眼神从她身上挪开。
傅程铭给她打开药盒,抠出来一片垫在纸巾上。
把药递过去,对上她诧异的眼,“你先喝了它,让我想想。”
说罢,又给她拿水。
面对那么多问题,傅程铭罕见的乱了思绪,他没办法很快回应。
在过去三十多年人生里,他对任何问题的答案总是很直观,他思路清晰,明白接下来每一步该怎么规划。
譬如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他理智的规划着未来生活,自己怎样在没有双亲陪伴的环境下成长,中学规划大学,大学规划继承集团的一切,甚至冷静规划着奶奶的后事,毕竟人难逃一死。
包括和唐家合作,也在规划中。
和她结婚不在规划内。
是源于一场意外。
那时他才二十出头,年轻气盛,用现在话来说——下手没个轻重。
从第一个意外开始,接下来的人生意外连连。和她前男友打架、酒局上喝一整杯白酒,杯很大,是大口径高脚杯,再后来时间线便来到了此刻,他匆匆赶上女孩子所在的邮轮。
来之前,甚至推掉一些不太重要的会议,实在推不了的改线上。
他和她前后脚出发,他临时通知冯圣法借飞机一用,又临时和orion先生加了联系方式。
一切都是临时,完全不在规划中。
生活乱序,从这位女孩子出现开始。
傅程铭看着她把药喝完,放了矿泉水瓶,手支着床,打算从乱序开端讲起,“你知道你爸爸年轻时候,和我刚开始关系并不好。”
唐小姐抱着枕头,向他投去一个目光。
“我知道。”
他说,“十岁的事情也能记起来。”
她垂下眼,“哦,也是突然想起来的。”
“是我主动提合作的,你爸爸说我年轻,没什么阅历,我说他过于武断,不会看人。”
她低头看着睡裙上一圈圈印花,用指头摸着,“你门吵架了?”
“算不上吵,你爸爸根本没把我放眼里。”
她还是略有震惊,抬眼看他,又收回。
“那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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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不成,必死一个。”
她的手停下。
“你们两个,要死一个?”不至于吧...
“是破产的意思。”他笑着解释。
“哦。”
“从现在来看,你爸爸当时没有通过非法手段让我栽跟头,我也没有。他是在法律边缘,要搞坏我的名声进行监管围猎。”
她表情写着,监管围猎什么意思。
“就是扇动高层或者中层员工集体劳动仲裁。由于我接管接团,成新一任董事是继承,所以私德有问题的话会引起舆论,我不服众,自然呆不久。”
“你爸爸很会利用媒体。他那天要请我喝酒,应该是在不正当地方,到夜里就往我房间里塞人。”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明知他不会,唐小姐还是不舒服。
“她们身上有微型摄像头,屋里也有。”
看他神态轻松,她止不住皱眉,“你看得很仔细啊。”
“是我和助理逼她们交出来的。”
“这件事情之后,你爸爸对我的态度稍有转变。”
他没说原因,可能他也不知道具体。
唐柏菲结合自己的回忆去想,大概是爸爸发现他经得起考验。
“我的态度也转变了。”
“你决定合作了。”
“不是,”他目光淡淡,娓娓道来,“我决定让他破产。”
她心脏又是跳一下。
很猛烈。
往房间里塞人的手段很常见。
但于他而言是恶心、上不了台面。
纵使后来唐永清对他道歉,答应了合作,他也是皮笑肉不笑。
“之后我做空了你爸爸的集团,让助理发了调查报告说他财务造假,联合市面的机构压低他们的股价。我们收购了大量公司债,在舆论节点要求了兑付。”
这是八年前的流动性危机,让唐氏差点死于股票。
“你爸爸在那年心脏病发,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我不知道他心脏有问题,也没想闹到这步。医疗资金我都替你们家付了,你爸爸平安出来后确实锐气大减,我想很大原因是我。”
“我很愧疚,这不在我规划之内。”
“这是个意外。”
“意外之后我们开始合作。为了弥补,我向他开出丰厚的条件,答应他一件事情。”
空气是凝固的,像罐头盒,在不断鼓胀着,仿佛随时能爆裂。
她屏息,听完了傅程铭的话。
她乍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次暑假,爸爸忽然有急事出差了,之后半年里她没收到爸爸的一通电话,打过去也不接,一直在占线。
倒是短信有回,现在想,可能是妈妈编造的,为了哄她而已。
那段日子天都是灰的,家里冷冰冰,妈妈也不常在,她只能去姥姥家生活。
妈妈偶尔会去姥姥家陪她,每每回去,她们两个都把门关严实,小声的说着什么,她扒在门口死活听不见。
好多次半夜起来,都会看见妈妈偷偷啜泣,她问原因,妈妈只轻飘飘揭过了。
半晌,唐小姐才能开口说话,“所以你和我结婚,不是单纯的联姻,是你内疚,对我爸爸住院的补偿。我是你不得已要的赠品。”
类似她去奢侈品店买首饰,而赠送一双鞋子。
她不想要高跟鞋,但价格贵,扔了怪可惜。
她直视他,看傅程铭安抚自己的情绪,“你不能这么说自己,我只是客观陈述,因为你有权知情。你也不要在过去很久的事情上浪费感情,毕竟不打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