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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如果您看出来她不舒服,但她没说,也要告诉我。”
是早晨急着出门,他步调快了,导致她腿磨擦着又疼起来。
愧疚有之,细细回顾昨天,他没做得太过分。甚至不敢、也不舍得用力,只带她跟上节奏,慢慢地填。
问题可能是在她身体里他被紧紧裹挟着,偶尔控不住力道,进得深了。
傅程铭一路走一路分析,已经把蒋净芳的威胁抛诸脑后,她成了最重要的事。
早上七点出头,车停在院外来接他,傅程铭一拉车门,看冯圣法心安理得地坐着。
他斜身坐冯圣法旁边,拉上门,“你怎么要跟着我。”
“是我爸他怕你们吵架,你会落下不好的名声,非要叫我来看着。”
一个不稳重的子弟,去管一位久经世事的男人,也算挺荒唐。
傅程铭摇下车窗,整理袖扣和腕表,“我不至于那么蠢。”
“呵呵。”冯圣法冷笑。
“你笑什么。”
“不要低估蒋净芳气你的能力,你们俩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她是你亲妈。”
冯圣法划重点,“几十年没见的亲妈。”
傅程铭姿态轻松,“不会有问题。”他的阅历,足以支撑这点情感波动。
车飞速前行,一片光照进来,他低眸看右手的虎口破了皮,是她咬的。
后半夜她扯枕头垫在身后,腰向他去,那感知瞬间发生变化,剥夺他最后的清醒,分不出轻重缓急。
像端着易碎品似的,傅程铭一直小心抱着她,吻她眼尾流连的泪,同时,也听自己的名字。
从前他的名字刻板严肃地出现在任何地方,办公室、会议厅、公务车内。
还是头一次,被女孩子一遍遍地唤,在床上,绵绵的,没其他话要说。
——只是名字。
他经历了持续恍惚的眩晕感,抽离片刻的清醒后,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又扣她的手腕,带着她重坠云端。
傅程铭揉揉鼻梁,告诫自己不能再想。
困意渐涌上来,他一夜没怎么合眼,于是枕着靠背勉强憩一会儿。
睡到车停,冯圣法看他状态反常,推了推,“怎么了你今天,是血压高得晕过去了?”
“那正好,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我也觉得挺麻烦呢,起这一大早的。”
傅程铭皱眉看他,意在认为他聒噪,可后者理解成了起床气。
“真是活久见,你还有睡不醒的时候。”
被指摘的人不辩驳,随冯圣法一道下了车。
秘书小跑来接,说蒋女士已经在等了,并向前伸手,引他们去见面。
傅程铭快冯圣法几步,走过楼底广阔的空地。
大楼一层距地面有四段台阶,共九十九阶,他拾阶而上,衣摆在干燥的微风里扬起。
到第二段时,他看见最上面站了位女人,只露出半截小腿和高跟鞋,其余被楼梯堵住了。
直觉告诉他这是蒋净芳。
随着不断往上走,她慢慢浮现在眼前,黑高跟,肉色丝袜,黑包臀裙,上身是白衬衫,款式正经,没一点儿花边,外面套着女士西装,舒一条简单的领带。
傅程铭迈过最后一阶,彻底看清了蒋净芳的脸。
确实如女孩子说的那样,保养得宜,妆容得体皮肤细腻,皱纹只在眼角和嘴边,完全不像将近六十岁的女人。
唐柏菲遇见她,只是感叹长得年轻。
傅程铭习惯审视推测,蒋净芳私奔后生活不错,基本没辛苦过,离柴米油盐很远。
很多次,他都在想这辈子还会不会见面,如何见,哪里见,以什么目的去见,见面了作何表现。
三十年后,真重逢了竟然这么平静,两人仅是互相看了会儿,没半分情绪起伏。
都冷静得像局外人。
几人停在最顶层台面的挑檐下。
蒋净芳对他客气得笑,弧度标准,“外面儿多热啊,进去说话吧。”
他也回应一个笑,眼神滑到她身后的男人身上。西装革履,戴着工作证,双手交握提着公文包。
蒋净芳解释,“哦,是我的律师朋友,今天刚打完官司,陪我来一趟。”
见亲儿子还随身带律师。
秘书诧异,冯圣法更是差点儿嗤一声。
男人比傅程铭矮一头,他垂眼,看男人的衣领被风掀起,只一瞬,露出别着的微型录音机,闪了下红光。
他并不想即刻揭穿,选择亲切地叫,“妈,您确定,这是您的朋友?他是律师?”
蒋净芳笑笑,“当然,不信去看工作牌。”
傅程铭的手靠近工作牌,没有去看,反而向上移,一把揪住录音机,大力地扯下来。
律师踉跄站稳了,看向蒋净芳,后者从容地笑,目不斜视。
东西在掌心里,他左右看看,摆弄着关了,“带设备来的时候,了解过里面是什么地方?”
男人哑然,只一味上前抢,傅程铭随手一甩,录音机不知道掉哪儿了。
他一手揽住蒋净芳的肩,带她进大门,笑着解释,“如果您真带进去要追责的。”
蒋净芳对他道谢。
秘书引两人到休息室,端上茶具,新沏了壶明前。
傅程铭与蒋净芳面对面,冯圣法也要坐,蒋净芳却说,“诶,公平一点,我的朋友没让进,那我儿子的朋友也不方便在吧。”
冯圣法提一口气,话将说未说地,又咽下去。
蒋净芳说,“我只想和我儿子,两个人,一对一地谈。麻烦你了小伙子。”
他使个眼色,冯少爷闷着气拉门离开。
相对坐了很久,傅程铭表情和煦,问她,“您最近刚来北京吧。来往路费,酒店费,待会给您报销了。”
“妈妈的行程你不是最了解?你什么都知道,住址,电话,最近七天去过哪些地方,”蒋净芳抿嘴笑,“既然都知道,干嘛还要问呢。”
“你好像非常恨我,当年的事情妈妈有苦衷。原谅妈妈。”
“而且,妈妈对你也很上心,很了解你。我走之后你有奶奶照顾啊,还有老廖,常院长。去年,你结婚成家了,太太是香港地产商的女儿,唐柏菲,今年二十一岁,来北京一年多。”
“目前,”蒋净芳竖起一根指头,“是一家mcn的签约模特。正经模特,不是什么内衣秀的,这点我很放心。”
“你这些年活得很出色,妈妈也一样呀,现在是一家企业的股东,资产百亿。”
傅程铭恭喜她,“那可能不需要我报销了。”
“是啊,但钱太多了也很麻烦,钱多也没意思。”
他抬眉,在听她说原因。
“资产过亿,就想要其他的了。有钱,和一直有钱区别可大了。相当于我和你比,你们那些人会骂我臭商人、无权无势的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