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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留的痕迹。

已经不太明显了,浅浅淡淡的,他拇指重重地擦,仿佛要给她拭干净。

闭着眼,触觉占据全部。

她眼睫抖动着,怕暴露自己的羞怯,额头由此抵住他的肩。

“傅程铭,你干什么呢。”

声若蚊吟。他笑笑,一本正经地问,“哪里还有。”

“什么东西。”

“我不记得了,看看褪下去没有,你皮肤薄,容易留痕迹。”

唐小姐迟迟不吭声。

她微微睁眼,看他把自己的短裤边缘往上拉,指腹盖住那片淡红。

呼吸即刻僵住,她旋即坐直身,推他的手。

得以让傅程铭扶牢她的脖颈,脸一歪,鼻尖错开,先是含着,再直直深吻下去。

他的吻很凶,她觉得天旋地转,钟表的指针都坏了,无止境地倒退着。

唐柏菲“嗯”了几声,毫无喘息时间,只能轻轻咬他的舌尖,示意他停。

慢慢地,傅程铭放缓了,也放开她。

她埋在他的胸口一呼一吸。

他斜眼扫过日历,绷紧的全身搂着她,不敢轻举妄动。

“菲菲,先从我身上下来。”

傅程铭拍拍她。

女孩子抬眼,像看一个卸磨杀驴的人。

“今天不行。我记得你最近两三天要来生理期。”

她眼睛在说:是你先亲的。

他倒演得很禁欲,全程半推半就一样。

他声音清冷,像冬日里的雪松,又刻板地拿来日历,拨开笔帽在数字上画圈,“这些天要注意,不能吃冷的,不能用冷水洗手,”不能,不能,罗列了N多不能。

“乖,下来。”

唐小姐撑住他的肩,左右挪动着,双脚落到地面。

被一道埋怨的目光注视着,傅程铭不禁笑,如实说,“我比你更难熬。”

他是偏向传统的男人,古板、或怕她受伤,所以这些天一直忍着,不敢再和她过迷乱的一夜。

她垫上薄卫生巾,先去睡了。

傅程铭多留了会儿,一是平静,二来,把病历单烧掉。

打火机一按,从一角开始燎。

这意味着过往病史将消失,林婉珍会无病无灾,寿终正寝。

-

两三天后,唐柏菲为了多听点八卦,答应万兴蕙(谭太太)在处暑时写名单册子。老地方,你家前院堂屋见。

是日,北京下起小雨。

*庭户有馀凉。

一场秋雨一场寒。

原来八个人,到场的只剩四个,其中就包括万兴蕙。

万兴蕙带的礼册,横着翻页的洒金纸,名字也得竖着填。

屋檐的雨细细密密,凉风刮进来,三关六扇门前后拍打着。

成姨怕他们冷,每人拿了毛毯,披在大腿上,又端上四盏热茶。

唐小姐握着粗墨水钢笔,听万兴蕙念名字,念一个写一个,每家要挨在一起。

“这个,写后面那页。”

她哦一声,往后翻,正要动笔,听万兴蕙提醒她,“笔画错了,鶵,这个字儿难写。”

对面圈椅上的两位太太正嗑瓜子,完全是换地方聊天。

话题又绕回时本常了,她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迟迟不动笔。

万兴蕙直接把册子拿来,盯对着替傅太太写。

其中一位说起,“实际呢,他才是恶贯满盈的那个。”

“手上间接的案子有多少。”

“现在摇身一变,清清廉廉的了。”

“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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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说也没事,傅先生和他不对付。谁看不出来。”

她双手撑着脸颊,看万兴蕙写行楷,佯装得十分专注。

从前的万兴蕙最喜欢加入这种八卦阵,可世事变迁,谭连庆已经调任南京。

丈夫周围的人换了一批,她需要收敛自己,否则说多错多,牵累全家。

哪怕在傅太太面前也不行,隔墙有耳的。

二位太太背对大门,唐小姐和万兴蕙则低着头。

谁也没发现时菁在门口,跨过三寸高的门槛儿向里走。

成姨一句:“时小姐请。”惹得所有人纷纷抬眼。

第39章 北京北京

时小姐来得唐突,既没提前知会,本身又不在来帮忙的人员范围内。

气氛瞬间尴尬到极点。万兴蕙停下笔,对面的两位太太纷纷抿唇,假装什么也没说。 w?a?n?g?阯?F?a?B?u?y?e?i???????ē?n??????2???????????

反观时菁表情平平,像是没听见任何,她略过几道目光,款款地在唐柏菲身边坐下。

时菁的短发长了些,齐在脖颈中间,依旧是浅色调职业装。

“你好,很久没见了。”

她打招呼时顺带点头,精致小巧的细线耳坠来回动着。

唐小姐怔忪片刻,坐直身,也回一个笑。

两盏茶空了,成姨重新添满,再上干果盘。

一来一走的几分钟内,所有人都沉默着。

安静得落针可闻,唐柏菲的耳边充斥着雨声。

时菁拿牙签扎了一小块绿豆糕,将吃不吃的样子,“谭太太也在这里啊。你不是去南京了么。”

万兴蕙笑笑,“是我先生调任南京,我相对自由的,回来帮帮周年的事儿。”

“高太太怎么来了呀,”对面那位说,“工作不是很忙?”

时菁厌恶“高太太”这个称谓,脸色一沉,“您很快就要改口了。”

“官司正在打,我马上会和高蒙因离婚。”

“那就好,”太太干笑几声,“我以为时老爷子不让。原来他是很开明的嘛。”

时菁嘴一抿,皮笑肉不笑地,“您当然不了解了,他一个离休多年的高级干部,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近的。”

“无法接近,自然就很难了解。”

“以及,我们家老爷子不喜欢闲言碎语。啊,没怀疑你们的意思,我今天只是单纯来看看。都放松点,别防我跟什么似的。”

另一位的脸僵住,又强行辩驳,“对哦,高太太可能是为了某个男人来。”

“谁啊,”时菁冷冷地,“我怎么不知道。”

“你离婚为的是谁,今天也是为谁喽。”

她们明知道时菁喜欢傅先生,但苦思多年未果,事业顺畅,感情却多有挫折,嫁给不喜欢的人又难以摆脱。

两难的境地里,逼迫时小姐做出有悖道德的事情,去窥探、惦记有妇之夫。

这是在暗戳戳羞辱她。

如此不耻,也叫高级干部的女儿吗?教养呢,伦理纲常呢。

万兴蕙不语,只收敛地笑,一副隔岸观火的态度。全程她可没参与,火势再大也不会烧到自己头上。

“我就是为老爷子来。您有问题?我爸爸是男人啊。”

时菁云淡风轻地,话里有话,“离婚为的是我自己。因为一个女人的自尊和耐心也有底线。”

六月初的那次事故,让她彻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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