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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重新走回去,“怕我有去无回了?”
她冷声,“嗯。”
“吃个饭而已。”
唐柏菲连带衣架拿下来,剥出旗袍,放前面比划,长长一条垂到脚面。
“你都说是吃饭了,我有什么不能去的,他也请我了呀。”
他失笑,“结婚不到一年,菲菲已经可以替我独当一面了。”
“那当然。”她理直气壮的,“我怕他倚老卖老的欺负你。”
“然后呢,要怎么保护我。”
“我可以骂他们。”她一拨睡衣肩带,看他直直的眼神,“你先出去。”
“这么放心我,”他有心逗她,作势后退半步,“不怕我背着你走了。”
“诶——”她眉梢抬起,纠结僵持了半晌,“那你,就留在这吧。”
得了赦免,傅程铭一手斜插进裤子口袋,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她身上。
她避免和他对视,低着头,拨另一边的肩带,胳膊肘再往出钻。
睡裙顺势滑落,她双臂夹着,让领边停在胸前,去解旗袍的盘扣。
扣子精致,她还逆着光,解半天没解开。万兴蕙用心了,老裁缝做的很讲究,也漂亮。
平裁全开襟,鸡心领的中长袖墨蓝色曳地旗袍,面料光滑厚实,有金线缝的暗纹。
傅程铭给她开了大灯。
光瞬间往下洒,两人对视着,互相看得清清楚楚。他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等全解了,她当傅程铭是人形衣架,把旗袍丢给他,自己翻小抽屉找内衣。
她拿出一件来,又飞速看他一眼,在注视中,略显局促地脱了身上这件。
旧的隔空扔到床上,傅程铭视线随之一挪,又看她穿新的。
余光里,是他大喇喇地看着。
唐柏菲双手反绞到背后,边系边问,“你就这么喜欢看别人换衣服。”
听出其中的埋怨,他笑着收回眼,去了书房一趟,回来时,掌心握着首饰盒。
她差不多穿好。
他远远一看,腰是腰,跨是跨,修短合度地修饰着身体,很衬她。
傅程铭打开盒子,里面的黑丝绒软垫上是一串项链。天然的南洋浅金珍珠,一颗有指甲那么大,统共二十来个,每个都一致地圆润,大小相同,闪着细而亮的光泽。前半年定做旗袍那会儿他就买上了,但她一直没穿过,他也忘了这回事。到今天才想起来。
唐小姐眼睛眨了眨,“你什么时候买的。”
“年初,谭太太要给你买旗袍那次。”
她哦了声。
那时候他们还没确定关系,比陌生人还陌生呢。
“你还和我不熟就要给我买东西了。”她多有感慨。
他手往她脖颈前一绕,给她戴上,卡后面的窍口,“送自己太太首饰而已,不奇怪。”
她垂眸,指尖摸着珍珠,“我不信,总觉得是你现编的说辞。”
又小声补充,“当时怎么想的谁知道。”
戴好。傅程铭往远站站,端详了半晌,终于坦白,“其实是怕你再发顿脾气。”
她立马精神了,凝眉质问,“为什么。我又不是喜怒无常的人。”
“万一你觉得旗袍老气怎么办,我只好买个项链,搭一搭,可能会顺眼点儿。”
“万一我不喜欢珍珠项链呢,你买之前怎么不问问。”
“你不是说了,”傅程铭尾调上扬,“咱们还不太熟。”
她哑然。
归根结底,他怕她发骄纵的火气,唐小姐承认,刚结婚的她像个炮仗。
一点就炸难以相处,致使他问都不敢问,下意识地认为她会闹脾气。
她安静了会儿,眼睫低垂,“现在应该比之前好多了,我挺好说话的呀。”
“脾气还是要有的,”傅程铭眼里有笑,给她整整领口,“不然我怎么倚仗你。”
“啊?”
“是谁刚才说要保护我,替我去吵架。”
她脸一下变了,嘿嘿的笑,“你也觉得我吵架特别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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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看,我得靠你挡在前面。”
傅程铭全身有种疏朗的温柔,哄着她,“菲菲脾气不大点儿可怎么办。”
这话说的,好像他只能靠她,她脾气稍好一点就天塌了,就没法保护他了。
合着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他天天如履薄冰,夸大了吧,她说,“我不信。”
唐柏菲直勾勾地盯着他,在判断真假。
他笑,不再解释,手离开她领边,问她穿哪只鞋子。
她一指,“那个。”是一双凉鞋,大部分脚面皮肤都能露出来。
傅程铭俯首看了看,“不行。”
“为什么。”
“秋天晚上凉。”
“我就要穿。”
他没应,为她选了一双杏仁头的白色真皮矮高跟,“这个怎么样。”
只有脚背露着,她不悦,“你想热死我啊。”
他拎起来,摆手让她坐下。
唐小姐坐在床边,看他单膝跪地,一手握住她的脚腕垫在他大腿上。
他帮她穿鞋,她闷声来一句,“比我爸管得都多。”
傅程铭不反驳,只是唇角扬起,问她,“今天不化妆?”
穿好了,她双脚从他腿上滑下去,由此站起来,“就这样吧,我怕迟到了。”
时本常派车来接,暮色里,唐柏菲和他一并坐在迈巴赫后排。
一路上,轿厢内沉默着,司机也不苟言笑。
她侧眼看去,悄声问傅程铭,“还要走多久啊。”
他掌心抚着她手背,拍了拍,“快了。”
一道道光影在他脸上飞速划过,衬得他五官更深邃,眼睛也时明时昧。
行驶途中,车里忽然有一瞬变得亮如白昼。
唐小姐挣脱他的手,像好奇的小朋友扒着窗沿看外面。
他们正在路过天安门。
回想她初到北京那会儿,先是落地大兴机场,接机的司机也这么载着她,说依照唐先生的吩咐带您逛一圈儿北京,天安门,人民英雄纪念碑、大栅栏儿、故宫、雍和宫。彼时她怄着气,呛一句,我才不看,浪费时间。
好在司机健谈,说,您一定去天安门看看。这就走起。
她撇嘴,任性地闭上眼,半点余光不给留。
当时的她不愿嫁给傅程铭、讨厌他,连带着讨厌北京,但现在不同了。
她睁大眼睛,不带眨一下地望着。
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朱红色城台,开五座拱门,御道正中是伟人像,路灯也是仿古宫灯造型,严肃高耸着,往外散发暖色调的光。车向前走,灯朝后退,乍一眼如金浆漫涌。
确实壮观,夜景美,路面也尤其宽阔,笔直平坦。
不像美国有些州,路一块补一块,也没香港那样窄、拥挤。
驶离广场后,车开进一处僻静的胡同。
道路窄,只允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