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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心脏起搏器,每到一处,她浑身涌过暖流,心就猛地跳动。

两颗,系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她得摒除杂念,他得坐怀不乱。

她呼一口气,“好了。”

傅程铭又拿来手表和领带,放她手心上,“还有这些。”

“你自己没手吗?”她埋怨,“我本来还,还挺心疼你的。”

第42章 北京北京

唐柏菲朝外面看了一眼,幸好,只刮风没下雨,门还被吹开一道缝隙。

侍者识趣地不再进来收拾桌子,反倒将两扇门严严实实合拢了。

傅程铭幽深的双眼锁着她,“本来心疼?”

她低声,“嗯。”

他带笑意的表情在问,为什么。

“是个人被自己妈妈那样说,都会很难过的吧。虽然你是傅程铭但你也是人呀,你也有感情,只是不外露而已。你不说可我能看出来,你在伤心。”

一番话讲完,两个人安静片刻,彼此错落的呼吸声听得清清楚楚。

女孩子感情真挚,一气呵成,大概因为袒露真心而羞怯,眼神飘忽不定。

在他的记忆里,是没人对他说“我心疼你”这四个字的。无论朋友或奶奶,情绪皆是内敛,以他生病为例,朋友的心疼表现为几句简单的叮嘱,按时吃药、多休息、别工作。

而奶奶则是将关心转化成愤怒,总责备他为什么把自己弄病。

他回神,对她玩笑,“那怎么现在不心疼了。”

她抿着唇,不答。

唐柏菲拿过领带,拎起来从头到尾捋一遍,款款挂他脖子上,研究着怎么打结。

她不会束也不开口问,悄悄弄着,始终不吭声。

其实还在心疼的,只是她五味杂陈,已经无力说话了。

她心疼一向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他被那样当众咒骂,被当作看客下酒的乐子。

他妈妈要掐他的时候,旁边人全部在看他笑话,尤其是时本常,还点了支雪茄。

等他被骂完了,好戏没看头了,他们才想起来拉架,才想起来做做样子。

今夜饭局的所有人,都是坏人。感情和同情一样没有。

她一次次回想着,手上动作也停了,感到眼眶发酸发热。

傅程铭观察她变化的小表情,笑笑,“菲菲就是太敏感了。”

她继续研究他的领带,硬生生把眼中的热浪憋回去。

“不过敏感不是坏事儿。”

他左右握住她的双手,一步步地带着她系,手把手教。

“所以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一定要来。”

唐小姐给出的解决方法,不来不就没事了?

她盯着他掌心发烫的手,听他说,“这次不来还会有下次。”

“如果我是你,”她恶狠狠地,“有人看我笑话我当场把桌子掀了。”

眼前的男人低笑,松开她的手,自己戴好手表。

再一看,领带已经系好了,她满脑子想今夜的事,完全没学。

她两手悬空,语调蔫儿蔫儿的,“可以回家了吧。我好饿。”

傅程铭探手拿西装外套,往她肩上披,“好。”

外头零星下起小雨,淅淅沥沥,风也大,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他把唯一的外套给了她,上车时拳抵在唇边,压抑地咳了几声。

车辆顶着冗沉的夜色驶入院门前,他先下车给她开门撑伞。

一路上,伞边朝女孩子倾斜,她一滴雨没淋,顶多吹了点风。

倒是成姨急匆匆出来迎接,看见傅程铭左肩衬衫的雨痕。

“诶呦,”成姨着急,递他一把打开的伞,“先生不要淋坏了。”

他接过,左手打自己的,右手仍是替她撑,“不要紧。”

“怎么就不要紧了,这可不是夏天,雨是凉的。”

傅程铭拍拍她,“她今天晚上没吃,您看着给做点儿什么。”

唐柏菲看他不再握着伞柄,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你不吃啊。”

他答非所问,笑对她,“两只手拿着,累了就让成姨给你撑。”

她皱眉,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又不是弱不禁风处处要他照顾。

酒喝得过于多,他胃难受,头疼脑热的,更没心情吃东西。

成姨看出他心情不好,便没再问,只拉上唐小姐去餐厅了。

三人分东西两路,她走得一步三回头,直到他在雨中的身影消失不见。

她没点太复杂的菜,只要了碗挂面,寡言的厨师难得问,就吃这个啊。

端上来时,估计出于私心,面汤里飘着鸡蛋花还放了鲆鱼丝。

她一筷子夹半碗,死劲往嘴里塞,恨不得一口气吃完马上去找他。

成姨被太太的狼吞虎咽吓着了,“慢点儿吃呀,烫,容易呛着。”

话刚落,她就咳嗽,一把扯纸巾捂住嘴,好一阵才停。

“我多嘴一句,今天晚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成姨早看出来了,只是思虑许久才敢说。

她先是沉默,再沉吟,“没有。”

成姨点头,倒了杯水放在她眼前。

汤上浮的油花不断打转,她也没胃口了,并拢筷子搭在碗上。

临走前,唐小姐到底坦白,“成姨,确实有事发生,但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想说。”

“我知道,”成姨笑笑,收拾桌面,“这种不好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说多了不吉利,影响自家的气运,也正中那些人的下怀不是。”

“那您早点休息,我去看看他。”

唐柏菲转身跨门而出,入了夜色里,院落静谧,仿古宫灯是唯一光源。

今晚是她对这里最有归属感的一次,从进门到吃饭,她都庆幸着,回家了。

这座四平八稳历经风霜的古都,是她的第二个家,此时,喜欢的人需要她。

几乎是一路小跑着穿过两进院子,没有停歇。

到了房前,她对着门大呼一口气,等心脏平缓了才推开。

唐小姐探身,卧室漆黑,她轻轻踩着地进去,再回身关门。

她不敢有大动静,走得像只猫,一步一挪移到床边。

换睡衣、扭亮台灯,皆是悄悄地,慢慢地。

半隅浅淡的暖光劈开无尽的黑,照着躺在床上的傅程铭。

他穿的还是衬衫西裤,横着仰睡,没盖被子,也没枕枕头。

她把旗袍丢在几步远外的帽椅上,坐在床头看了他一会儿。

他睡觉比她安静老实得多,不说梦话不乱动,只有沉重悠长的呼吸。

如果傅程铭清醒时冷静持重,那睡着了就会减轻这份老成。

原来他睡觉是这个样子,以前都没机会见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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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菲伸出食指,晃了晃,指腹在他两侧眉骨上划着,毛茸茸的。

继续沿着五官轮廓摸,额前到发梢,高挺的鼻梁再到鼻尖、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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