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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等廖佑均的消息,安安静静,无人开口。
配上他愈发沉重的表情,屋内像个憋闷的罐头盒,不断地增压、增压。
在压强过大即将爆破之际,季崇严眼尖地发现院外走来俩人,“诶。”
季总一指,包括傅程铭在内的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去。
一瞧可不得了了,傅董心心念念的太太出现了,但身旁跟了个男人。
刑亦合走得大摇大摆坦坦荡荡,把这儿当自己家似的。
傅程铭头一偏,双眼眯起。
院中光线虽昏暗,但他能看清,女孩子的脸颊上是挂着泪痕的,还脏了一片,她头发蓬乱,小腿有淤青,再看,手肘擦破了皮,血痂触目惊心。
四周鸦雀无声,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响在耳边的心跳声。
手腕的脉搏一抽一抽,和心脏一个频率。
所以说,好端端的一个白净利落的小姑娘,出去一趟再回来成这样了。
他直起身,散出一阵戾气,吓得冯圣法往后靠,“你干嘛啊。”
唐小姐没注意傅程铭的情绪变化,只一味地数人,好多人。
这个认识,那个见过,其他不知道是谁。诶呀,谭太太也在。
屋里屋外,刑亦合与傅程铭隔着几米,“傅太太送到了,不谢。”
一句话让她抽离了思绪。
正准备往堂屋走,跟傅程铭哭几声诉个苦。
结果腿都没抬,只见他跨过门槛,大步朝她而来了。
众目睽睽下,傅程铭一手拎起刑亦合的领子,“干什么了你。”
刑亦合猝不及防地,垂眼看那只手,手背的青筋暴起。
“你得,”
只吐了两个字,傅程铭抡起胳膊,照直朝他脸上挥拳。
刑少爷踉跄倒下,嘶声,一抹嘴角,血沾在指腹上。
唐柏菲被这突然的拳头吓到了,嘴张着,喉间哑然。
厅内的人们反应过来,急匆匆地出了门框,作势要拉架。
刑亦合慢慢站直了,“傅董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呢。你太太在外面拦车,拦不上,给你打电话也是打不通,是我,我好心送她回来的。她饿坏了,还在我家吃了两碗云吞。”
无论出发点好坏,这样的相处不恰当,在场人心知肚明。
傅程铭第二拳要打上去,冯圣法和两三人半路截胡,将他拦下。
人分成两拨,开始拉架。
冯圣法压住傅程铭的后背,“冷静点儿,别打出人命了。”
他不回,拇指蹭掉手背骨节上的血迹。
季崇严看刑亦合,“把他拉出去。”
他的意思很明确,刑亦合该走,客人们也该各回各家了。
反正不宜久留,其余的,是傅程铭家事了,不便叨扰。
人们全走后,冯圣法随之离开,偌大的庭院只剩三人。
唐小姐看成姨越来越近的泪眼,握住她的手,“您别哭呀。”
“太太没事就好,今天全怨我。”
傅程铭挽袖子,沉声,“今天这种低级错误,希望以后不会再犯。”
成姨频频颔首,弓着背,“我明白。谢谢先生包容。”
“你热好洗澡水,拿医药箱,就放在卧室。”
“好嘞。”成姨走远。
她睁大眼睛,有意指责,“你不能这么对成姨说话,她年纪大了。你那样说话跟指挥人有什么区别。”
傅程铭脸上落了一道阴影,语气沉笃,“蒋净芳和你说什么了。”
“她,”
“她带你去了什么地方。”
“我,”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儿,在什么地方磕碰的。”
他余光瞥见她的伤口,不禁拧眉,担心得过头了,神色自然不好看。
她呼吸一滞,不敢看他可怕严厉的脸,“你这是,质问我吗。”
“我在好好问你话,”傅程铭强迫自己冷静,“菲菲,告诉我。”
她鼻子和眼一齐发酸,直愣愣地仰望他。
傅程铭看出女孩子的委屈,掌心贴上她的脸,“是不是什么人都能把你骗走,你完全不带想,直接就和别人走吗?你不能一直当小孩子,不能没有防范意识。”
“不是,”湿热的泪流下,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不是。”
唐柏菲急于辩解。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她答应蒋净芳,因为那是他妈妈。
那是和他有关的人,她可以从他妈妈的口中了解他。
仅此而已。
要怪,就怪她太迫切地想和他真正站在一起。
她一点都不笨,只是遇到他的事,会失去理智。
他为她抹泪,拇指重重划过她细腻的脸,“以后不能这样,听话。”
她以为,她进门的第一时间一定会被他抱在怀里。他还像从前那样哄着她,心疼她,听她慢慢哭闹着陈述,他听完了温柔笑笑,说,菲菲,这没什么。
但现实是,他不断地抛出问题,分外严厉,好像做错的是她。
她曾说过不止一次,他不笑的时候会吓到她。
“你不要问我这么多了,”她推他的手,“你为什么不先看看我受的伤,反而一上来就教育我,说我不听话。我去的原因根本不是没有防范意识,我不是什么人都能骗走,是你潜意识觉得我笨我傻。”
傅程铭眉间的结愈发紧,攥她的手腕,“菲菲,你听我说完。”
“你先放开我。”她继续挣着。
她挣脱了,他继续握住。
来回往复了两次,她脾气大,打他的手臂,动辄上嘴咬。
他忍着疼痛,单手搂住女孩子的腰,“唐柏菲,先不要闹了,分清主次!”
第46章 北京北京
即将中秋的这些日子,北京的空气总凉沁沁地砸人,尤其是入夜后。
傅程铭这句话说得也很冷,厉声严辞到像是批评一个下属,警告她分清主次。
她不懂他口中的主次指什么,她又不为他工作,还需要对他毕恭毕敬? W?a?n?g?阯?f?a?布?页?ⅰ???ù?w?€?n????????5?.??????
唐柏菲不再咬他,不再打闹,一时间懵住了,怔忪地仰视他。
他一只手臂还搂在她腰上,她顾不得挣脱,眼眶里的泪又涌出一批。
泪珠滚烫地划过脸颊,痒痒地挂在下巴上,坠落后,石砖湿了小片。
她眼里泛着水光,啜泣着,鼻音很重,“傅程铭,傅程铭。”
其余的她不知道怎么说,明明她最会吵架,最会放狠话了。
她想起自己在陵园的感慨,他们年龄差得太多,太多。
傅程铭的阅历和年纪摆在那儿,致使他一旦严肃起来气场特别强。
那种久居高位的凌厉感,足矣将她压得喘不上气,更别提回嘴。
此时此刻,唐小姐总算理解,为什么大家见了他都十分尊敬、拘谨。
亏她以前还不信,因为他始终温温柔柔地,一句重话没有,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