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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我笑,”她瞥他,路过时撞他的胳膊,“我早跟你绝交了。”
刑亦合上小台阶揿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位保姆,“少爷回来了。”
话落,女人看向唐小姐,笑容就此僵在脸上,“这位是。”
他大拇指一歪,“我来北京以后认识的朋友。叫她唐小姐就好。”
“唐小姐好。”
唐柏菲依旧有礼貌,摆出灿烂的笑,“阿姨好。”
两人先后进去,女人在玄关为他们拿拖鞋,刑亦合大剌剌地穿上,脱了外套伸懒腰,“容妈,家里有什么吃的啊,给她做点儿呗。你看她饿的。”
“唐小姐吃云吞吗?”女人笑问,“馅儿还有,我给你现包。”
“可以,我爱吃,”她客套地回一个笑,“那麻烦阿姨了。”
等云吞煮好前,刑亦合上二楼给她手机充电去了,留她独自在餐桌前坐着。
她指甲划划桌布,到底是待不住,也随着上了楼。
楼梯口正对小阳台,瓷砖铺满了洋洋洒洒的月色,刑亦合后背示人,在小声打电话。
她蹑手蹑脚走了几步,微探身,偷偷听他说什么。
这个距离比较远,只断断续续听了几个词,什么莽撞、冲动、后果。
刑亦合以儿子的身份训了蒋净芳一顿,“妈,你是不是疯了,你太沉不住气了。你再怎么丢脸,再怎么忍不了,能不能别扯上其他人的命。”
“是,她就是无辜的,和我喜欢她没关系。”
“你要想什么意外车祸,去随便撞除她以外的任何人。随你。”
蒋净芳骂他寡断,“还说没关系,这话你骗得了谁。要不是你在饭局上乱说话,咱们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么僵。”
“迟早的事儿。”他冷声,“之前也不见得你们多热切。”
“不管怎么说,妈,我警告你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
“最近形势严峻,尤其他还在查你,他那些个朋友和人脉不是开玩笑的。特别是谭部长调任南京,和咱家老爷子在一块儿呢。我求你收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蒋净芳被说得无言以对,母子俩长久沉默着。
刑亦合不想再谈,满面凝重地挂断电话,回头正正碰上听墙角的唐小姐,眉眼陡然一冷,“你听见什么了。”
他语调严肃地质问,她也不甘落后地怼,“我全听见了。”
她瞧他如临大敌般,哼笑,“这就害怕了。谁让你说我不收敛的,还什么后果自负,我看该自负的是你。”
合着她压根儿没听明白,他松了口气,恢复往常的笑。
“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能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狠话还没放完,容妈在一楼喊她,“唐小姐,云吞好了!”
她应一声,摸着扶手噔噔噔跑下楼梯,坐回椅子上。
汤还着冒热气,她掌心贴在碗边暖了暖手,舀一勺,吹一口吃一口。
唐柏菲心大,再怎么受制不能委屈了肚子,她全吃完,端起碗喝了汤。
碗一放,嘴一擦,继续放狠话,“我告诉你刑亦合,惹我的人都没好下场。明天,我就让我爸爸妈妈直升机送十个保镖来,我带她们一起群殴你。”
她眼眶还红着,故意把头发弄乱,“等着吧,他看见我这个样子会很心疼我的,你死惨了!”
“阿姨,”她拭干眼角的泪,“我还饿,能不能再吃一碗啊。”
随后声音立马冷下来,“你,手机还我,然后送我回家!”
刑亦合站在桌边,递过手机,若有所思地注视她。
他今夜纯粹是故意撞她,因为阴暗的私心逐渐露出马脚。
得不到,就毁掉。娇艳的玫瑰难以采撷,就一脚踩碎。
情绪险些冲昏了他的头,她也差点就死在了轮胎下。
当然,她对这些危险毫不知情。刑亦合重新披好外套,“吃饱了出来坐车。”
简短的话说完,他临走前折身看了眼,心比天大的唐小姐正喝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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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弯月挂在夜空,风吹过,飘来的几缕薄云将其隐隐遮掩住。
四合院外一道胡同里,前前后后停满了车,黑压压地连成片。
小林下了车,推开红漆大门入内,小跑着穿过两进院落,在一群人面前站稳了。
太太自出去后就没回来,傅董打了几次电话未果,着急坏了,一晚上没见他坐下过。成姨特地向他承认错误,都怪我犯懒,您把我辞了吧,傅董是生气的,但冷着脸摆摆手,眼下没空算这个账。
他一口水没喝,始终举着手机,嘴不停,一个接一个地联络人,动用各路关系,什么季总、冯少爷、集团里某些信得过的高层、甚至把廖佑均和谭太太都找来了。
傅董不坐,没人的屁股好意思挨凳子。
所有人陪他立在地心,一排身高错落的人影堵在厅堂前。
傅程铭脸色阴沉,周身裹挟着低气压,“怎么样。”
“我开车绕附近找了好几圈儿,您说的地方都去了,就是没见太太。”
“我还,”小林低声,“还去那个不太正经的饭店看了呢,也没有。”
“你确定找全了。”
“确定,”小林不敢看傅程铭匿进夜色的眼,“任何角落都找过了。”
季崇严拍拍他的肩,“先别急,这才几个小时,不会有事儿。”
“对啊,”冯圣法应和,“说不定在其他地方呢,恰好手机没电了。”
成姨抹眼泪,“都怪我。我要是跟上去就没这事儿了。”
万兴蕙掌心压在成姨后背,安慰着,“小林,多叫几个找。”
“这北京多大啊,你才找了几个地儿,”冯圣法指派他,“说不定我嫂子在故宫啊香山之类的。想四处逛逛。”
“行了。”傅程铭叫停,“效率太低。别胡闹。”
“大伙儿出主意呢,怎么叫胡闹,”冯圣法双手叉腰,“那你要怎么办么。”
傅程铭思考着,视线挪到廖佑均身上,“您能不能帮个忙。”
“行。”人没问呢,老廖大手一挥,同意了,“我知道你想干嘛。”
“小林,去我退休前办公的那儿走一趟。”
“啊,我吗?”
“哪条路去了哪条没去你得和我说,把没去过的监控调出来。”
小林愣愣地点头,跟在老廖身后走了。
傅程铭望着两人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叹一口气,“你们先进去坐着。”
成姨招呼人们落座,没工夫沏茶,只挨个倒了温开水。
他仍旧站着,双手撑在四仙桌的边缘,眼盯着水面倒影的光圈。
冯声法劝他,“喝口水吧,一晚上了。”
傅程铭抬起手,无声地说,不用管。站得太久,又没吃饭,他腿疼头晕。
此后的一个半小时里,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