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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跑出一段残影,像小鸵鸟。

他当即笑出声,想来刚扒了墙角,不敢进,一个人逃了。

晚上得盘问盘问,她到底认什么生,干嘛和他在乎这么多规矩。

那端的年轻人愣住,磕巴地崩了两个字,就此不说话了。

傅程铭打一剂定心丸,“没有在笑你,继续汇报,别走神。”

这晚吃饭时,唐永清让人去院子的空地上放爆竹。

在噼里啪啦的吵闹里,一桌子菜渐渐摆满上齐了,在亮如白昼的灯下泛着浓郁晶亮的光。花雕酒醉罗氏虾,吃得出香醇的绍兴黄酒味,虾头一应切开,一分为二,露出蟹黄似的虾膏。舒芙蕾鹅肝日式温泉蛋,师傅专门做给唐小姐吃,剩下全是香港附近的菜系,广府黑糖楠肉叉烧、酥糖蜜汁鳝球。这是她能叫得出名字的。

奶奶提早递她红包,厚厚一沓子,砖头一样,“菲菲,拿好。”

她咽了虾肉,站起身双手接过,“阿嫲你每年总是最早给我。”

爷爷说,菲菲的红包要领一辈子。结了婚回家也是小孩子。

她捏着红包纸,偷摸看了看傅程铭。

某个人比爷爷奶奶更甚,有时连吃饭都要喂,或者抱着她。

傅程铭没吃几口,一点菜,一点蛋白质,一勺汤。

再来,唐永清敬的酒不好推辞,他喝了两杯。

他但凡喝了酒,哪怕一滴,便不会有丁点儿的胃口。

唐小姐瞧他合拢筷子,架在置箸上,知道他这是不吃了。

而他手边还冷落着人手一碟的巴黎布雷斯特泡芙。

她顺势抢过来,拿小铁勺挖了口奶油,绵密地融在口腔里。

“菲菲。”妈妈叫她。

“嗯?”

曲令仪抬了些音量,“人家是客人,你怎么能抢客人的东西。不够再做嘛,不能抢,你懂事一点不要任性。我看小傅一晚上没吃什么。一个甜品还要拿走啊。”

因下午妈妈戳疼她的头,她心下委屈,一直在和妈妈闹别扭。

她故意端着夸张灿烂的笑,看向傅程铭,“我给你夹菜好不好。”

她生气了跟小时候别无二致,妈妈越说她越来,听话得“过头”。

傅程铭带笑的眼睛扫过她,手腕压在桌布上,指尖敲打着节拍,欣赏这姑娘的反常举动。

她夹一筷子,告诉他,“把它吃了啊。”

有时候用手拖着,凑近他嘴边,“呐,我喂你呀。”

他压下她的手,让自己保持淡然,“我自己来。”

一顿饭结束,傅程铭借口醉酒,先行回了客房休息。

她则留着陪爷爷奶奶看电视,三分钟一个哈欠,频频流泪。

曲令仪进餐厅一趟,再回来手上拎着表,“这是谁的啊。”

唐柏菲抱膝而坐,迷蒙地望去,“是他的。”

“谁?”

她小声,“傅程铭的。”

曲令仪举了举手表,“去,菲菲把这个送给他。”

“哦,”她站起来,揪了下裙摆,“他在哪间房啊。”

“二楼右拐倒数第三家。”

她拿着表,上楼去。

傅程铭暂住客房,和她不在一张床,这主意是奶奶出的。

老太太推测,孙女刚回家那天对他的态度还是讨厌,那么,眼下喜欢也就近两月的事。时间如此短,肯定不能睡一起去,她老了,保守有之,更多是保护菲菲的身体安全,不容任何男人胡来。

好在她提这要求时,傅先生并无任何异议,老太太的心稍放了点。

孙女嫁的男人还比较靠谱,不是个心急如焚重色贪欲的。

唐小姐踩着松软的地毯,走过一条长且宽的廊道。

在门前顿了步,她象征性地敲两下门,直接推开进去。

屋内昏沉,黑漆漆,没一丝一毫的光源,半空中弥漫着带沐浴香的水汽,在鼻端萦绕着,湿度比外面大。

“在吗。你的表落在桌子上了。”

她的手在墙面胡乱摩挲着开关,顺道将门合拢。

“你刚洗过澡吗?”

人靠在门上,弱着声调:“你在的话开一下台灯。”

“太黑了我害怕。”

“我走了,”她待不下去,手向后压住门把,“你睡吧。”

好像就顷刻间的功夫,黑暗中陡然伸出一双手箍紧她的腰,她来不及叫,被力道带着滚进床被里。

她乱了呼吸,感觉周身笼罩某个男人骨血间躁动难耐的热气。

傅程铭含着女孩子的耳边,空出手拿上表,扔在一旁。

“谢谢菲菲。”

她缓了缓,等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过了,声若蚊吟地,“不谢。”

“今天很听话,”他笑,压低声,在她耳边沙沙的缱绻着,“原来你在家是这样的,吃饭不需要哄,不用我喂,也不坐我腿上了。合着欺软怕硬,只欺负我一个?”

她反驳,“那,你在我家人面前也很正经。就像,”

他细密的鼻息喷薄到了她脖颈上,酥酥痒痒,“你说。”

她各种反应变得敏感,仿佛一股气流从头钻到脚。

“你把门锁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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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吞噬,老公和晚礼服

傅程铭不应她的请求,鼻尖抵在她耳后,闻着一阵阵的清香。

她本能缩了缩脖子,艰难地回头,在黑暗中瞥了他怯怯的一眼。

她声音极小,像探讨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我去锁...”

傅程铭笑着说了两个字,不怕。

话刚落,他手掌托住她的后脑,轻慢地吻上去,不急不缓。

唐柏菲合紧眼,两手拽着他的领边,嘴唇小幅度开合着。

面对女孩子这样安静的配合,他头脑充血,不自觉加深了吻。

从开始的吮到长驱直入,带了压倒性的、不容推就的气势。

傅程铭回想,他的自控力是什么时候变差的?大概是遇到她。

晚饭时分,菲菲反常地给他夹菜,举到他嘴边时,笑容灿烂语气殷勤,让他实在按不下浑身的燥动。哪怕知道是和妈妈闹别扭,他也很受用,情愿吃这一套。

他胸口闷着翻涌的情绪回客房,在花洒下刻意冲了个冷水澡。

皮肤上的水珠滴淌着,蒸发一些热气,不过片刻体温又恢复如初。

“唔,”她指尖在发颤,攥皱了他的衬衣,“你不是喝醉了吗。”

傅程铭暂且放了人,含她的耳垂,“你觉得我两杯就倒?”

她既紧张一楼坐着的家长,怕隔墙有耳,又不舍得离开他半步。

在这个左右纠结的别扭状态里,她蜷缩着侧躺,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上楼呀,不想和我爸爸妈妈待在一起吗。”

他平淡地回,“拿冷水洗个澡。降降火。”

“不要命了伤还没好呢,你要严重了我回北京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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