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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皮肉、躯干……一切纤毫毕现,烈烈火羽冲天扬起。
一幅华美的画卷,被天道信笔绘成。
意志再度回归,九昭发觉自己原本如丹丸一般的灵台化作了半透明的凤凰,既可以从中引出仙力,又可以将身周仙力注入其中,只不过不拘注入多少,都好似深井无法填满。
这就是神境。
神境已开,当仙力满溢之际,便是登神之时。
郁念如风消逝,满腔尽是清气。
待天道之光回归阵纹中,九昭迫不及待跳了出来,通身早已不见起先的颓靡姿态。
“原来成为天仙是这种感觉——
“你也快去试试!”
身边仅有滢罗可以分享喜悦,九昭不假思索拉住她微凉的手掌,目光一闪一闪,漾开雀跃的涟漪。
那略高于人的体温好似无穷无尽的热源,令常年栖居深海的滢罗生出无限向往。
“嗯!”
被那种快乐感染,她红起脸来,竟也孩子气地用力点头,而后认真道,“殿下,谢谢您!”
第44章
◎“……嗯,我答应你。”◎
结果正如九昭所盼, 皆大欢喜。
当辉天之光笼罩在滢罗身上,不过片刻,她便通过天道的裁决, 顺利晋升成为天仙。
有她做例, 直接证明了九昭提议修改考规的可行性。
于是神帝命人抓紧安排下去,并决定在七日后的授阶仪式上,正式告知整个三清天。
万事顺利,九昭也挺高兴, 只觉自己偿还了滢罗一部分人情。
她待在常曦殿休憩两日,望着檐廊下叽叽喳喳吵作一团的极乐鸟,闲来无事, 决定为生辰将近的扶胥和滢罗各准备一份礼物,以回报他们的尽心尽力。
晚上,精力充沛的她拉着扶胥合修。
她的仙力越发深厚,这次的效果竟好过从前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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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胥受损的最后一缕神脉恢复如初, 他体内肆虐的真血之力也被九昭炼化, 尽数收为己用。而这也意味着, 扶胥无需再受到同源力量相吸,而引发的情热控制。
眼见那张英挺面孔不再升起靡丽的潮红, 九昭颇有些失望。
她结束了也不肯走, 赖在扶胥的床榻上,靠着他的肩膀亲亲密密闲谈:“过去你认为仙考滢罗定能夺得魁首, 我却不信她一定能赢, 眼下我与她同升天仙, 打成个平手, 你又怎么说?”
扶胥回忆两遍, 都没有想起自己何时说过仙考的优胜者必是滢罗。
但他听出九昭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便转头望着她的眼睛询问:“殿下想我如何?”
“上次都说了,不许叫我殿下,你怎么又开始了。”
九昭皱着小巧的鼻子,不满嘟囔。
听到扶胥立刻改口唤名,她才露出猫咪一般,带着点狡黠的微笑,继续刚才的话题:“过去在长烨学宫上课,每回考试结束前几名总能得到奖赏。夫子,您是不是也得奖励学生点什么?”
在床上被称“夫子”,总显得格外羞耻。
扶胥指尖的肌肉颤了颤,耳垂顿时染上一片粉红。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老实上神,九昭不给任何准备就开口要奖励,简直是在为难自己,他大脑放空几秒,被九昭眼巴巴的视线催促着,思来想去,才想到件合适的礼物。
绿光过后,一株外形普通的花植出现在扶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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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生着锯齿状的窄长叶片,枝条延伸的末端连接一朵淡紫色的重瓣花苞。
九昭怔了怔,才记起这花自己曾在大婚典礼,以及扶胥回归时送来的赴宴礼服上见过。
是扶胥真身几万年才开一朵的圣花。
印象里,她从未看到过扶胥花的真容,也不曾听说三清天有谁手里能有上一朵。
“这是你那树身开出来的花吗?”
九昭低声问着,手指探入花苞拨弄银白蕊心。
结合她充斥歧义的话音,扶胥又是一阵面热。
他低低应了一声,把扶胥花放进九昭手中,听见将花翻来覆去欣赏的九昭好奇追问:“世人皆传谁能得到扶胥上神亲手所赠的圣花,就可以实现任意一个愿望,这是真的吗?”
扶胥摇了摇头:“并非传言的那般无所不能——以此花入药,能够制成治疗重伤的保命丹丸。在锻造兵器的过程中,将它作为材料加入,可以使得兵器更加牢固坚韧,不易受损。当然,把花当成信物,吩咐我完成一件事也可以。至于其他的用处,我暂时没有想到。”
“前面的功效倒还好说,能够吩咐战神做件事,那不就相当于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九昭嘻嘻笑着,手掌拢上扶胥肩膀,下巴抵着他健壮胸膛,不怀好意问道,“让你把所有修为都渡给我,让你奉上战神的位置给我坐,让你和我签订主奴契约,这些都可以吗?”
扶胥毫不犹豫:“都可以,哪怕要我的命也可以。”
这般时刻,说起有关生死的话题总有不祥的嫌疑。
九昭捂住他的嘴,呸呸两声:“谁要你的命了!我的愿望是要你平平安安,永远陪着我!”
陷入沉溺的爱恋中,九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郑重其事,用尽全力。
扶胥自上而下静静看着她,眼前浮现的,却是辉天镜内自己即将神魂俱灭时,她献出元神一夜华发俱生的场景。他不知自己是否应该答应,那不甘认命,想要再次求证的情绪却涌上心头。
迟疑许久,他才缓缓点头。
九昭对如此拖拉的回应速度很不满意,她龇着小虎牙:“难道你不情愿?”
她的表情这样亮烈。
年轻的面容总有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鲜活。
扶胥难以与那个心如死灰,眼若枯井的女帝形象相互对应。
他的心又快痛得透不过气,只好弯起唇角,用一种很慢很沉的声音说道:“这等一生一世的事情,当然要很认真地想一想。想一想,才能给予殿下最好的回答。”
终于得到心心念念的承诺,九昭后知后觉害羞起来:“……都说了不准叫殿下。”
她扑进扶胥怀中,如斯良夜,两人沉默相拥。枕着扶胥沉稳有力的心跳,九昭哼哼唧唧,还是问出了心底在意的话题:“所以,你当时不告而别的原因是什么?说好了要告诉我的。”
她想,不论扶胥当初是何想法,如今他们结为夫妻,只要坦诚,任何事情都可以共同面对。
只要不骗自己。
她愿意给扶胥一个机会。
也愿意给被兰祁伤透的心,再次不顾一切爱一个人的机会。
……
然而,心哪怕挨得再近,总是放置于彼此胸腔中,相隔皮肉距离,注定无法做到亲密无间。
扶胥从来信奉诚实,不愿说谎。
此时此刻,他却明白了有些谎言,始终不随自身的意愿。
他看不到九昭的眼睛,九昭伏在他臂弯,亦察觉不到他眸光中剧烈的动荡。
心沉到最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