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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 眼中压抑暗火, 便知她已猜到什么勘悟神境, 只是避着她的托辞。

九昭一旦发怒, 日子难过的便是她们这些仆婢。

缃璧斟酌着言辞, 想要安抚她的情绪:“殿下、殿下,您别生气,许是上神——”

却被九昭漠声打断:“他如此追求修为进益,是三清天幸事,本殿有什么好生气的。”

语毕,她留给缃璧一个背影,提着裙摆快步回到寝殿。

……

说不生气,当然是假的。

只是九昭想破头脑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是哪一点做错了,才惹得扶胥换了副态度。

正因为所有合理的原因都无法联系起来,她想着想着,突然萌生出,莫非是之前仙考瀛罗为了自己和孟楚不要命的打架,现在变成男子的消息又传遍三清天,所以扶胥误会了什么。

这倒是很说得通。

九昭又生气又忍不住感到高兴。

她说服了自己。一面生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扶胥这个闷葫芦遇到矛盾总是选择冷对,迟早要捱一顿修理;一面又高兴看来不需要试探了,他若不在意,也不会偷偷打包行李“回娘家”。

在微妙的想象间,夫妻的身份仿佛瞬间颠倒。

扶胥成了那个需要劝着让着的“小娇妻”。

大女子的心理遽然膨胀,九昭当即摩拳擦掌,想前去辟蒙宫将他哄回来。

只不过,欲要叫人高兴。

空着手去,总显得太没诚意。

打算瞬移至辟蒙宫的仙术临时变了个道,九昭闪身出现在神匠局,取回了出炉不久的软甲。

从设计到确认,再到锻作,整个过程她都借助了仙匠们的力量。

唯独最后一步,须得她亲自完成。

正好趁着众人误以为她和扶胥闹了矛盾的时机,九昭放话出去,自己也要闭关。

将殿门封紧,又叮嘱朱映谁来也不见。

九昭躲在寝殿,忍着两眼一黑的剧痛,拔出了后颈隐藏的本命翎。

三本之一的元羽之力消耗,不仅带来堪比挫骨扬灰的疼痛,还害得她差点倒退回金仙实力。

可想到它能保护自己的心爱之人,九昭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她倒在床上缓了大半天,才勉强坐起来,持续运功,将那根五色璀璨的翎羽融入软甲中。

这一炼化,便是七天七夜。

她费尽心思地消除本命翎上属于自己的气息。

又消融了它的实体,只作为非畏难时刻不可启动的暗力隐匿其中。

第八日早晨,九昭披散着长发,无声无息推开殿门。

她的面容久不见阳光,苍白到接近半透明,身上皱巴巴堆在一起的赤红色布料,朱影看了半天,才勉强辨认出仿佛是那天赶赴瀛罗生辰宴时所穿的华服。

“殿下,您无事吧?”

这般看来,扶胥搬走一事,对于九昭打击颇大。

朱映半是担忧半是关切地望着她。

但他又很欣慰九昭只是藏起来自行消化,没有崩溃狂怒,殃及池鱼,的确有了不小的进步。

朱映欲问九昭是打算沐浴更衣,还是先行用膳,不料额发的遮挡里,九昭的双眼忽然睁开。

“扶胥的生辰,快到了吧?”

她幽幽询问。

朱映掐指一段,迟疑地点了点头,不知她要做些什么。

“还好,差一点就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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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萦绕在身上的低气压倏忽消散,九昭抬手抹了抹面孔,而后释放起清洁术。

黑发重新恢复光泽,颓唐之气一扫而空。

她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出现在朱映面前,那曲起的指间牢牢攥着一件衣服式样的物件。

尺寸却很大,看起来不像是九昭会穿的款式。

不待朱映看清,九昭又自言自语道:“对了,对了,找个盒子,还有,换件衣裳……”

……

来来回回折腾两趟之后。

九昭再三说明自己只是去找扶胥谈谈,朱映才愿意放行。

她本想捧着放有软甲的锦盒出门,又颇为踌躇。

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怎样都别扭,干脆把它藏进储物戒。

一转眼,辟蒙宫前的结界显形,契阔诀持续发挥作用,九昭一路畅通无阻。

直至遇见驻守的统领仙官修余。

她抬手免去青年礼节,迫不及待询问:“修余,你家上神可在宫中?”

修余的表情透出几分古怪。

往常,他从来都不认为九昭和扶胥相配,见到九昭,虽恭顺有余,真心的敬服却是不足。

此刻,他眸光中溢出的情绪,像是真正将九昭当成了辟蒙宫的另一位主人,虔敬恭谨之余,又隐晦地传递着一种九昭看不懂的惋惜和感慨。

他坚持拱手行礼,垂眸道:“回禀殿下,上神一直都在辟蒙宫中,且几日前已经出关。”

扶胥出关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思念自己了,所以才想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九昭气已经差不多全消了的心中,顿时平添几分雀跃。

她问修余扶胥眼下在何处,得到答案正在兵器库,便挥退相随的仙侍,扬言要独身前往。

然而。

真正同扶胥重逢的场景,却与她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殿下,臣不会和您回去了,辟蒙宫才是臣的住所,臣以后会继续居于此处。”

对于九昭的请求,扶胥回绝得无比果断。

各色寒光凛冽的兵器映衬着他的英挺眉眼,无端让九昭后颈泛起一寸一寸的凉意。

她还以为扶胥在耍脾气,抬步上前抓紧他的衣袖:“夫妻不就该住在一起吗?若我在常曦殿,你在辟蒙宫,传出去,某些好事者又会以为我们关系破裂,闹了矛盾。”

“殿下与臣并非普通夫妻,就像历任神帝与神后也并不住在一起。”

微微收敛下颌,扶胥的视线落在自己被九昭攥成一团的衣衫上,“至于传出去会让三清天非议——平日的宴会典礼,臣都会照常和殿下携手同行,殿下不必有这方面的顾虑。”

他搬出大道理说明自己别殿而居的合理性,噎得九昭说不出话。

在储君身份明确的情形下,被迎娶进门的正妻以及侧妃妾室,几乎全都是有家世的女子,她们会住在不同的宫殿中,且互相之间如同一座岛屿独立。

今后待储君继位为神帝,这个传统也会一直延续下去。

若神帝想要召幸,会将她们传到寝宫,或者干脆乘坐天辇,前往她们的住所——

为的就是体现尊重,平衡各宫,减少妻妾间的争风吃醋。

九昭窘迫地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又遭扶胥抢白:“其实这样挺好的,不是吗?殿下需要臣的时候,召臣或是亲至都行,不在一起的时间里,你我也可专注修行,不至于过分沉溺爱欲。”

他这样说,便是将自己放在了女君王夫的位置上,而非九昭夫婿的位置上。

被他不冷不热的话音刺得胸口胀痛,九昭也顾不住自己和父神的约定,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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