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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恢复到翩翩青年的模样。
九昭盯着他咬痕深刻的唇心无言几息,转而拉开盖住他双脚的衾被,观察起他脚上的伤。
朱映并不好管闲事,只做了九昭吩咐内的事情。
他细致包扎了祝晏的伤口,却没有消耗仙力为他治疗。
经过时间发酵,青年袒露在白布外的肌肤变得青青紫紫,看起来更加可怕了。
无人在侧,九昭也不必再端着臭脸的神姬架子。
她默默看了会儿,又在心底叹出口气。
不提别的,他为治愈高烧的自己耗费了不少修为。
不愿欠别人任何,这份人情,终究是要还的。
想通了,九昭便调动起体内的力量,替他修复外伤。
赤色华光轻柔作用在可怖的伤口处,随着仙灵的无声润泽,新生的粉嫩肌肤取代了青紫的淤痕,破裂开绽的皮肉迅速弥合起来——上等的美玉终于即将回归无瑕。
九昭又想到按照祝晏对待差事的专注程度,双脚一旦能够行路,定然会不顾虚透的身子前去修补登天阶,便刻意留了个心眼,留下两处脚底和踝骨的擦伤,好叫他老老实实待在床上修养。
秉承“来都来了”的原则,九昭自然也不会放过祝晏提到的胎里弱症。
有了和扶胥合修治疗的经验,她分出一抹仙识,试探着进入祝晏的身体。
出乎意料,面前的这具身躯没有半点抗拒的意图。
它柔顺地对着九昭舒展开来,骨骼、血液、皮肉、脉络,一览无余。
顺畅游走一个来回,滚烫的属火之力将祝晏的额头逼出涔涔热汗。
九昭也发现了这道弱症的症结所在——
祝晏的仙脉仿佛天然残缺,靠近心脏的位置,如枯死的根系般萎靡了好几端。
相较于其他仙力充盈,微光盈烁的脉络,这处死气沉沉,透着不祥的漆黑。
只看外在,好像的确是疏通不了,彻底无药可救了。
九昭不死心,又操纵着赤红的仙识,朝那处靠近。
紧接着,第二件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发生。
仙识触及萎缩的仙脉末端,那理应不该有任何感觉的部位,忽然羞怯地颤了颤。
一股极其细微的力量回应了九昭。
细微到她分不清是残缺仙脉的知觉,亦或者其他。
九昭来了兴致。
像是找到个新鲜玩具一般,她毫不犹豫地分割出两股仙识探入其中。
仙识的首端,冲击着残缺仙脉的末端。
一下又一下进攻着,想要将它撞开,一股脑钻入其中。
这下,倒是苦了床上沉睡的青年。
体内的温度持续升高,心脉处的刺激一波接着一波传来。
祝晏紧闭的双睫立刻抖索起来,唇畔发出难耐的呻/吟。
他的呻//吟从低到高,逐渐变调,腰肢也弓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因为痛苦就此折断。
“好疼……”
青年的反应剧烈到极致,九昭只好收手。
她意犹未尽地撤回力量,心中落下个怀疑的影子。
这好像,跟祝晏所说的无药可医不太一样。
若身躯承受得住,加大仙力输出,或许能够一鼓作气冲开,让枯萎的脉络重新运转。
是因为需要的力量太过猛烈,疏通之前身体会先痛死过去吗?
还是,另有其他无法解决的部分,尚未被她探知。
九昭还在思考,那头祝晏的眼睫抖动幅度越来越大,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为着前头在森林里的拉扯,九昭同他暂时无话可说。
她一面决定待到返回三清天,要去神医署翻看祝晏的医案,一面从床畔站起,转身欲走。
祝晏的醒转却比她的动作来得更快。
一只手掌从被中探出,抓住她的衣袖。
青年的声音带着初醒的含糊,末尾还有点喘不匀气的虚弱。
“……小姐大恩,又救了属下一次。”
他对九昭真诚道谢,像是彼此之间从未出现过森林里的一遭。
有了前面对峙时的经验,九昭严重怀疑倘若她不管不顾执意要走,祝晏会拽着她的袖子,被她整个人从床上拉下来。那画面太过惊悚,她只好侧对着他,硬邦邦地坐回椅子。
“别多想,我也不想救你。
“只不过你要是死了,我作为督工下凡一趟就白忙活了。”
她的嘴比身体还硬,一个字一个字,沉甸甸的如同顽石。
祝晏勾起唇角,语调轻柔:“君子论迹不论心,终究是我又欠了小姐一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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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看吧。
只要开始掰扯,他总能忽略她的真实意思,脑补出一万条两厢和睦的理由。
九昭对着他,颇有种脾气发不出来的无奈,只能开始找茬:“一口一个小姐,一口一个属下,祝晏仙君不是很懂得尊卑上线吗,那你做什么还要拉着我的手不放?”
祝晏反而将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我怕不拉住小姐,这场梦就要醒过来了。”
梦不梦的。
九昭可不愿陪着他打些风花雪月的哑谜。
她侧过面孔,瞥着他,故意露出一侧雪亮虎牙,吓唬道:“你以为拉着我的手不放,就可以继续做美梦了吗——我直接给你一口,痛了流血了,你就知道这是冰冷的现实了。”
“好啊。”
祝晏似是格外欢喜,将中衣的袖口挽高,对她献上线条优美的小臂。
“……”
九昭沉默。
他可以不介意。
但她不能不要脸。
“无聊!”
趁着祝晏不注意的当口,她立刻收回自己的手,白眼道:“你自己咬着玩吧,我要走了。”
那献上的手臂依然悬在半空中。
率先被九昭看进眼里的,是祝晏瞳孔深处逐渐熄灭的光。
“……嗯。”
他应了一声,垂下眼帘,笑得体贴,只是勾起的唇线抿紧,带出一段无言落寞,“属下知道了,昨夜劳烦了小姐那么久,是属下的过错,小姐是该趁此着机会,多多休息。”
倘若祝晏继续纠缠。
九昭想,自己一定会立刻转身离开。
偏他总是算准了她的想法,知晓她什么时候吃硬,什么时候吃软。
空气中浮动着玫瑰的香气。
这种坦荡的、没有一丝遮掩的气味,像极了祝晏偷写在手记里的爱意。
九昭又心软了。
对着祝晏这样执拗的恋爱脑,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才行。
于是,她全然正对着他,忖度片刻,认真说道:“祝晏,你听好,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
青年也抬起长睫,注视她的眼睛:“属下洗耳恭听。”
“刚才等你醒来的时候,我闲着无聊看了你的手记。说实话,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听你说喜欢了我那么多年,又看到手记里记录的点点滴滴,我心底有过触动。
“但触动算不了什么,我看到其他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发生时,也会有所触动。
“你不要喜欢我了,我也尝试过喜欢人,喜欢人只有最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