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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精准捕捉到要紧信息。
“三万岁成人礼结束,由俱为天仙的父母做主,与凤凰族第三长老的次子订下婚事。
“订婚前,只见过一面,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婚事俱为双方长辈商议约定。
“未及下聘,凤凰族叛天,女方火速退婚,并公开严正谴责,与之彻底划清界限。
“仙魔战争爆发,其作为随行医官奔赴战场,更在危急时刻,使用仙术毒杀凤凰族将领,助力仙族大军扭转局面。也因此,受到将领临终的血誓诅咒,面容身姿永远维持在女童和少女的转变之间。”
将密信阅读完毕。
九昭不得不承认,单从这段过往来说,内鬼与魔族,特别是凤凰族,应当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才是。
然而,多数事物看似天衣无缝的表象之下,往往会另藏玄机。
利用仙术将生平信息镌入脑海,九昭指尖随即燃起一把火,将密信吞噬殆尽。
她犹豫起是否要在倒推出真相前,下令投内鬼入囚仙之狱。
奈何对方一手医术出神入化,素有名望,又是潜心救治神帝,刚正不阿的功臣。
若没有直接直接的证据,就令其下狱。
一个不好弄巧成拙,只怕自己这位根基未稳的储君会被众臣抨击。
……
又是一夜无眠。
九昭反反复复回想着封存识海的内容。
企图寻找到内鬼与魔族勾结传递消息的原因。
她一心多用,且分了大部分注意力于此中,起先并未发现有隐秘的传言,流窜于一清天散仙之间:
“诶,你听说了吗,九昭殿下目覆白绸之事的真相——”
“什么真相,不是说乃哀痛操劳过度所致,治疗几日就会好吗?”
“这鬼话你也相信?你也不看看都过去多少天了,殿下眼睛上的白绸摘下来过吗——而且,据我任职于神医署的二姑妈家的四表弟的姊妹所说,殿下根本没有召见过任何仙官为自己医治!”
“……殿下每日都去看望帝座,杏杳大人便在那里,让她顺便治了不就好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你知道个屁!真相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当日所见储君绸下真容的统领和仙兵们,都被强迫立了血誓,若只是简单的哀痛逾甚,双眼受伤,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别卖关子,你要知道什么,就直接说!”
“既然你非要听,就站好了,千万别被吓到——
“据说,殿下是因为心魔滋生,难以自抑,所以出现了两眼赤红的入魔征兆!”
……
待到传入九昭耳畔时。
流言已然愈演愈烈,甚嚣尘上,全面渗进了三清天紫微宫。
第146章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今日先议到这里, 若无其它要事,诸位各自散去吧。”
为表对于父神的尊重,九昭没有坐上紫微宫最高处御座。
她命人在御座正前方置了把椅子, 此刻起身敛衽, 代表又一日的集议结束。
正欲离开,阶下立在打头扶胥身后的嶷山,持笏走上前来:“殿下,臣有事要禀。”
因着九昭的筹谋得当, 三清天好容易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朝野喜气洋洋没几日,她又发觉集议时,总有个别重臣的眉眼透着欲言又止。
她私下遣人暗访, 今朝上朝前,那人来报有了眉目。
九昭正想着回去仔细听个究竟,此刻被嶷山出声拦下,只好旋身坐回去, 问道:“是什么事?”
嶷山持笏的双手不动, 颈项稍弯:“最近在三清天肆虐的留言, 不知有否传入殿下耳中?”
“什么流言?”
“是关于殿下目覆白绸的真相。”
岂料嶷山如此大胆,又如此不顾九昭颜面。
在殿几位早已听到风声的重臣交换眼神, 目光或隐晦或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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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昭的呼吸跟着停滞了一息, 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哦?什么真相,爱卿但说无妨。”
掌握刑罚大事, 自身先需立正, 嶷山素来最信奉纲纪法度。
耿直刚硬的性格, 使其区别于他人的遮遮掩掩、支吾难言, 昂然抬首道:“流言皆传, 殿下目覆白绸, 并非哀伤疲惫过甚所致,而是心魔作祟欲念难消,如今魔气入体,双目赤红,才会假借它名稍作掩盖。”
逾越的言语一出,另旁的南神王顿时厉呵道:“嶷山,储君殿下面前,岂容你如此不敬?!”
“我并非不敬,而是关切殿下。”
嶷山侧首回望,“诸位不也心存疑惑吗?储君是未来神帝,更是神仙们瞻仰尊崇的表率,倘若心神不清净,放任执念壮大成为心魔,最后一步步跌入魔境——传出去,我们同焚业海那帮败类还有何区别?”
“你!”
若说起先的呵斥只为提醒对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么在嶷山把话挑破之后,南神王的妙目间便实实在在添了几分怒意。
“无妨,南神王。”
九昭还是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历练至今,她的身上多了几分肖似神帝的沉稳气度。
这份坦然,令其他暗中观察的朝臣,悬着的心稍微松了松。
“嶷山,你可知流言最先来自何处?”
“流言在一清天的三境之中皆有,且存在日渐壮大的趋势,想要溯源,恐怕十分困难。”
嶷山之所以会禀告此事,自然不只为警醒九昭而来,他弯腰行了一礼,道出自己的目的,“臣斗胆,恳请殿下将白绸解落,只要您的双眼并无红意,便可安定众人之心。”
该来的还是来了。
分明已经按兵不动,且派人监视在内鬼身边。
不成想依旧被对方找准时机,将这个秘密传了出去。
还知道散布在一清天,好趁机洗去自己的嫌疑。
不过,内鬼这样做,也算是给她提供了一条出路。
九昭一面思忖,一面将手探向脑后,从容道:“自是可以,不过在解开之前,本殿有个问题想问上神。”
嶷山将玉笏插在腰带,拱手道:“殿下请。”
九昭挑起抹莹然的笑意:“是否在上神心目中,本殿这个储君,实属德不配位。”
她的语调,内里的实意却很重。
嶷山神容不自觉变色:“殿下明鉴,臣并无此意。”
“是吗?”
九昭的指尖探了探,寻到白绸一角,轻轻拉出结扣,复笑道,“若今日被流言中伤的,是父神,上神是否也会当殿质问,不顾惜父神的颜面,更不顾惜万万年累积的君臣之谊?”
布料摩挲的窸窣落在她耳边。
好似昆虫在羽化之前,吐丝结茧的声响。
九昭想,内鬼企图以流言织网,将她这位根基不稳的储君困顿成茧,她偏偏不如内鬼的意。
“唯有心中不尊,才会面上不敬。
“这件事,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你到本殿面前来奏请,难道在大义面前,本殿会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