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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碰了他的车”,他语气淡然,许天殊乍一听,没理解这个“碰”的意思。

几秒后,她拉高了声音,瞪大眼睛看他:“他的车是你撞的?”

岑奕岩掀了下眼皮,扭头看她:“是”。

许天殊噎住,看着前方红灯变绿,车子顺滑上路。她平复了心情,嘟囔:“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看不惯他”,岑奕岩说完眉头一紧,眼里透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轻蔑。

许天殊坐不住了,扭头看他:“你们打过交道?他得罪你了?”

“我给你打电话,他凭什么接。”

许天殊怔了半晌,解释道:“是我让他接的”。

“你为什么让他接,他又为什么在你家”,岑奕岩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嗓音低沉而冷峻。

这和他有关系么,许天殊觉得好笑。她顿了顿,回:“你有点多管闲事了”。

岑奕岩沉默着,似乎没想好怎么回。半晌后,他才开口:“我多管闲事?那你下车吧。”

许天殊身体微微一震,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惊讶。她不明白岑奕岩现在怎么了——以前他很少发脾气,几乎没对自己说过重话。

她抬头,目光复杂地看向他,咬着牙:“求之不得,前面路口放我下去。”

说着就把安全带解开了。

岑奕岩没理她,反而加重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

车速攀升,路灯的光影在挡风玻璃上飞快掠过。许天殊就这样盯着他,任由不满、委屈和愤怒的情绪蔓延开,一点点胀满胸口。

下回再也不坐这辆破车了,她愤怒地想。

*

眼看开了小区附近,许天殊尝试在进地库前下车。她手扣着门把,用力一拉,车门纹丝不动,已经自动锁死:“我要下车”。

岑奕岩没看她:“手串不要了?”

“你改天寄给我,咱们保持点距离好吗,拜托尊重一下另一半的感受。”

“什么另一半?”

许天殊沉默了几秒,无声地叹了口气:“男朋友带异性回家,那个女人能忍受?你现在油腻得让人觉得恶心。” w?a?n?g?阯?发?B?u?y?e?ì???u???ě?n????0?????????????

岑奕岩一愣,不仅不恼,眼角反而压不住地弯了一下。车子在地库里开了很久,七拐八绕,简直像在走迷宫,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真就这么远。

许天殊见他不吭声,想必是心虚了。又白了他一眼:“你别绕了,我要下车”。

话音刚落,岑奕岩紧接着就坦白:“我没有女朋友”。

许天殊僵在那里,大脑短暂的死机了。片刻后,她还没回过神来,岑奕岩已经把车停好了。

他一边解安全带,一边抬头觑了眼:“你想要回手串,就跟我上去取。不要的话,我改天卖给收废品的。”

许天殊没回话,跟着下了车。

这个假期,心情起起伏伏的。她还在消化岑奕岩没有女朋友这个消息,可怕的窥探欲立刻就来了。好奇他开车拉了谁,把座椅调成那样,又好奇生日礼物是送给谁的,甚至还有些点想知道他家什么样……

等电梯的时候,许天殊闲聊着问:“你在这住多久了?”

房子是两年前买的,岑奕岩真正搬过来还不到半年。

他早就知道许天殊也在壹拍,从她入职那一刻就知道。如果查看公司账号主页会留下访客记录,那么在许天殊的访客栏里,将会出现岑奕岩访问了99次的记录。

后来他陆续收到滴滴自动发来的行程短信,更是连许天殊住在哪个小区、爱去那个商场都知道了。

至于为什么不联系她解绑,原因很简单,第一他以收短信作为无聊生活的调剂,并不觉得被打扰;第二当初被甩得太狠,他拉不下面子去找对方。

谁知道她会不会误会自己死缠烂打呢。

所以他寄希望哪天她能自己发现,悄悄把电话给改了,又或者来个偶遇,他当面提醒,没准儿能看到她尴尬的样子。只是他们的业务交集实在太少,别说偶遇,就是同时出现在同一栋楼里的次数都很少。

而他也没闲心时刻记着这事。

说实话,如果不是那次去医院找她,他真没考虑过复合的事。

张爱玲不是说过么——“人家抛下你的那一刻,一定有某个瞬间觉得没有你会生活得更好,那一刻一辈子都不值得原谅”——这话还是许天殊告诉他的。

谈恋爱的时候,她仗着年纪比自己小,理所当然地撒娇、闹脾气,提过很多无理取闹的要求,比如一吵架就把分手挂在嘴边。

记得考研出成绩那会儿,她分数不太理想,心情糟糕。隔三差五就找自己吵架,有一回在气头上,他就顺着她说了句:“行,分吧”。接着这段感情,就迎来了史上最大的一次危机。

过后,许天殊扔出这句话,大言不惭地说:“就凭你敢把‘分’字说出口,我就可以一辈子都不原谅你。但是我原谅你了,仅此一次,请你好好珍惜,并且反思。”

她可以随时拿分手做威胁,他却连发泄情绪都得克制。可谁让她是自己喜欢的人呢?他愿意迁就包容,接受一切霸王条款。这还不叫珍惜吗,该反思的人是她许天殊才对。

所以就算要复合,也该是她主动一些。

可是她连熊邺是谁都不肯说,一点复合的诚意也没有。行吧,那就还是他来吧,反正轻车熟路,顺手的事。

岑奕岩没看她,也没正面回答,忽然问:“你是从来不运动吗?”

“运动啊,我在劲园办了卡。”

“为什么不去小区的健身房?”

“男人太多,味儿大。”

岑奕岩轻哼了声,难怪从来没遇到过她。

说起买房这事,不是刚需,岑奕岩起初并不着急。前几年陆续看了一些房子,不是户型不好,就是位置不合适,后面也没特别上心,毕竟这和找对象一样,都得看机遇和运气。

许天殊回国那年,有中介在朋友圈推了这套橡湾的大一居。说这房子南北通透、带衣帽间,是最受附近大厂员工欢迎的房型。买下来哪怕不自己住,分分钟就会被抢着租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被“容易出租”这个优点打动了。甚至没线下看房,和中介聊了几句就定下了。

当时想的是,许天殊就住这个小区,万一哪天她换房,自己的房子被她租了呢?当然这事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如此幼稚的设想。

房子装修完,晾了半年,岑奕岩还是自己住了进来。

他记得上大学的时候,许天殊有规律运动的习惯。所以刚搬过来的那几个月,总去健身房,确实如许天殊所说,男的多,汗味大,所以后来他也不爱去了。

见岑奕岩笑得莫名其妙,许天殊故意问:“你是合租还是整租?有几个室友?”

岑奕岩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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