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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怔,她还当自己没睡醒,摇摇脑袋,再次看向那个箱子,想到昨晚岑奕岩问她在哪,心忽然往上一提。

“天殊,醒了”,许天缊也回来了,坐在她对面,旁边还有一抱孩子的男人,端着手机,在陪孩子看视频,看样子是她老公。

“肉肉,这是小姨,叫姨。”

快两岁的小男孩刚学会说话,含糊地发了一句音节,许天殊配合应道:肉肉都会说话了“,和许天缊寒暄了几句,聊了聊爷爷走前的事。

说话期间,许天殊不时往屋内扫了扫,没有看到爸妈的身影。

“在找大伯母吗,往偏房去了”。

“那我去看看”,许天殊心急,起身就走了。

许天缊在心里一笑,知道她在急什么。

她和蒋浩回来时,正好看到大伯父替岑奕岩将行李搬进来。

大伯父想喊醒许天殊,被岑奕岩拦下:“叔叔,让她休息会儿吧”。

许敬阳转而把邹君萍喊出来。

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正式介绍这位外客的身份,但岑奕岩的眼神时不时挂在许天殊身上,傻子也能猜出他们的关系。

所谓红事不请不到,白事不请自到,许敬阳想的是,人家能大老远赶过来帮忙,诚意可见一斑。可家中大事,他一个人说了不算,还是得看妻子的态度。

见到岑奕岩的第一眼,邹君萍眼睛亮了亮,想多打听几句,但公公葬礼不是方便说话的场合,她不冷不淡应了声,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由他们去了。

“你去后院看看你爸”,许天殊一进偏房,邹君萍看了眼她,来了这么一句。

许天殊立刻会意,和旁边的堂婶打了个招呼,就往后院跑了。

今天来吊唁的亲朋比预期中多,许敬阳担心椅子不够,从村里祠堂借了一车过来,岑奕岩正在被他指挥着卸椅子。

他穿了件明显不合身的厚棉袄,抬手时衣袖往上蹿了蹿,露出一截手腕,他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倒是许天殊见到男友这般“丢人”,都不想上前认领了。

岑奕岩早看见了许天殊,朝她丢了个眼神,就像看到消息回了个“1”一样,一点感情色彩也没有。

许天殊心里一沉,怀疑他不受父母待见,遭了委屈。

许敬阳回头,才注意到女儿,问:“看到你妈没?”

“她在偏房和婶娘说事”。

许敬阳“哦”了一声,看了眼岑奕岩,没有多余的心思细说什么,没话找话地夸了句:“小岑力气挺大”。

听到这话,许天殊才确认爸妈没生气,面色松下来,问:“他怎么来了?”

许敬阳又看她一眼,心想“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却转身朝岑奕岩招了下手,示意他过来。

“人家是来给你爷爷磕头送行的。你去镇上酒店给小岑开间房,让他放下行李休息休息。这两天事多,我们没空招呼他……”

边说边掏出他的车钥匙,许天殊要去接,许敬阳却不给她,径直送到岑奕岩手里,说道:“小岑开吧”。

这就好上了……合着她之前的担忧全成了笑话,费心铺垫的话术也用不上了?

岑奕岩接过的同时,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叔叔我先去放个行李,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要帮忙的您尽管吩咐。”

许敬阳点头,眼里多了几分打量。

上了车,许天殊总算逮到机会吐槽他的外套。

“你爸给的,我能说不穿吗?”

“你自己没衣服”,她说完才想起他是从三亚过来的,没厚衣服也正常。

“在箱子里,没想到你们家这么冷。”

“真有你的”,许天殊瞧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埋怨:“来了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说了你会让我来?”

许天殊不吭声。

岑奕岩解释:“我早想来了,有机会为什么不抓住。难不成也像你一样,只会拖延时间,被动等待。”

许天殊不屑:“我不被动,用我的方法,本来也快成功了。”

岑奕岩问:“你用什么方法?”

许天殊才不告诉他,掏出手机定位附近的酒店。

岑奕岩看了她一眼,说:“我看你们家人面相都挺忠厚的,怎么你跟他们不一样呢,连我都防着”。

许家人外貌上有个特点,高额头、浓眉,表现为男性浓眉大眼面中宽厚,女性则剑眉略挑,透着一股英气。

岑奕岩今天见到了不少许家人,发现她堂妹和姑姑眉眼极为相似,差一点让人误以为是母女。他又仔细看了下许天殊,眉形流畅,没有太多棱角,杏眼清澈,有份独属于她自己的清雅灵气。

“你是想夸我好看吧”,许天殊开玩笑糊弄过去。

到镇上酒店,她开了间双床房,先躺下补了一觉。岑奕岩洗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时,还是和她挤到了一张床上。

中途,被电话铃声吵醒。

许敬阳打给岑奕岩,说:“小岑,休息好了吗,替我去车站接二叔公”。

连带着把许天殊吵醒了,听到爸爸随意使唤的语气,她忽然有些生气,抱怨了句:“好好的假你不休,非要来当苦工”。

“好事,说明他们没拿我当外人”。

“太上赶着了,容易让人瞧不起”。

岑奕岩再次想起武艺萌的话,总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

许天殊是个矛盾体,既渴望亲密关系,又怕走得太近会伤害到自己,她做事时刻衡量着“度”,这次岑奕岩露面,在亲戚面前刷波存在感固然好,可表现得太过了,难免会招惹非议,说好听点是责任心强,说难听点叫显着他了。

她不想让岑奕岩掺和太多,怕一旦开了口子,后续无以为继。可是用什么理由说服他呢,难道直接告诉他,自己是抱来的,算了,会吓到他,而且说不说的,意义似乎不大。

“不是我敏感,是你太出风头了,家里那么多人呢,怎么不找别人去做。”

岑奕岩笑了,非要和她对着来:“出风头好,我爱出风头”。

邹君萍以为,像岑奕岩那样家庭长大的孩子,性格多少会有些别扭——自卑敏感,防备心重。不是说这类孩子不好,相反,他们往往比同龄人更成熟懂事。可懂事过了头,相处起来难免费劲。

尤其天殊心思也重,有自己的性格和小脾气,两个这样的人碰到一起,怎么看都不是合适的过日子搭档。

但见岑奕岩的第一眼,她的想法稍稍有些动摇。

岑奕岩确实性格沉稳、话不多,但胜在大方开朗,和她想象中有点偏差。

第一次见面,邹君萍没给他好脸色,他不见生,自来熟地喊了声“阿姨”,语气不卑不亢,听着既不生分也不讨好。紧接着又主动介绍自己是“天殊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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