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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让人挑不出毛病。
父亲去世,许敬阳心里不好受,却没时间悲伤,作为家中老大,牵头处理后事的重担落在他身上。这两天,有岑奕岩在,小到码纸钱、烧香看灯,大到迎送宾客、下葬安排……前后替他分担了不少工作。
按理说,有些事找侄子许天珩办更合适,可许敬阳下意识拿岑奕岩当自己人了,用他的时候心里没负担,至于那位姗姗来迟的“长孙”,他公开强调过几次:“靠不住,办的事让人放心不了”。
和许敬阳的关注点不同,邹君萍满意的是岑奕岩出挑的身高和外形。
在人均身高不过一米七的南方乡镇,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高挺板正的年轻人,加上他那口标准的普通话,混在一众方言里格外突出,总会引发邻里乡亲的好奇,然后议论:“这是谁,做什么的,哪里人……”
许天殊的二婶私下也酸酸地说:“天殊找的这个朋友蛮靠谱。哎呦,我们家小缊就没那么命好了,公婆不管事、老公不懂事,要不是看在孙子的份上,我都想让她离婚…”
以往邹君萍听到这种明褒暗讽的话,高低要和她杠几句,这回她只是干笑了两声,说道:“那天老许还闹了笑话,把小岑看成天珩了……”
不动声色地把炮火转移到了她儿子身上。
对方找补道:“天珩也是连夜开车往回赶,路上有点堵。”
对于长辈们的议论,以前的许天殊总会记在心里,默默揣测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自觉地受其影响。
可现在发现,很多事情并没有外人说得那么夸张。也许把好事传得特别好、坏事说成格外不堪,才能引起更多的情绪共鸣,可人家的事情,外人看个热闹就行了,何必太较真。
就像三姑前段时间还说许天缊要离婚,这次她们一家三口整齐露面,没有一点不和谐的样子。那位二婶吐槽不靠谱的女婿,除了闲下来爱看手机,说话做事也挺积极,至少面上是过得去的。
小缊的生活,没有展示出来的那么好,但也没有外面传得那样糟糕。
也是,谁过日子不是苦乐掺半,为什么总要在和他人的比较中,来获得更多优越和幸福感呢。
第41章
岑奕岩请了几天假,留下来陪着送许爷爷最后一程。
期间偶尔有工作要处理,他自己没带电脑,用上了许天殊的笔记本。这天开立项会要投屏,他留在酒店工作,打开电脑,才注意到屏保换成了默认设置。
开完会,他想到什么,给许天殊发了个微笑表情。
许天殊看到消息,心想又抽什么风,回了个问号。
他没回话。
晚上,许天殊来找他,问起那个表情,岑奕岩卖关子不肯说。想到他白天用过自己的电脑,难道偷窥到了什么?不应该,电脑里除了工作资料,没多余的私人信息。
许天殊霸道夺走他的手机,扬言要查看,威胁他开口。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耿奕晴打来的语音,许天殊忙还了回去。
岑奕岩嘴上说着“不怕查”,接回手机,神色一敛:“喂”。
“哥哥哥,你没回北京吗?我的东西怎么还没到?”
“托同事带回去了,你急着用,让她给你快递过去。”
“好,你还在三亚?”
“没有”,岑奕岩看了眼许天殊,炫耀地说:“陪女朋友来了”。
许天殊不领情,白了他一眼。
耿奕晴大吃一惊:“女朋友!是乐乐姐吗?”
“乐你个头”,岑奕岩黑着脸挂了电话。
许天殊抱起手臂,不屑地看着他:“看来我真得查查你的手机了”。
岑奕岩双手奉上:“一定要查”。
耿奕晴嘴里的乐乐姐,就是韩栎。那回创作者大会,岑奕岩被不少人搭讪要微信,其中韩栎最活跃,主动找岑奕岩聊了好几次,不知当时是出于什么心情,岑奕岩竟回了她的消息。
她的工作室在798,线上运营自媒体,线下办了个“木乐读书会”。每周都有文艺沙龙活动,几次邀请岑奕岩来参加,他都以工作太忙给推了。后来实在不好再拒绝,想着耿奕晴对这地方感兴趣,就把读书活动介绍给妹妹了,让她替自己去。
韩栎留着及腰长发,日常爱穿棉麻旗袍、灰蓝长裙,打扮风格和她的账号“木乐聊红楼”一样,透着淡淡的古典韵味。然而她骨子里却是个直爽开朗的东北姑娘,视频内容以毒舌幽默为卖点,走与人设不符的反差路线。
耿奕晴对韩栎的网红身份很感兴趣,扫码进了她的活动群,后来经常周末和同学去798看展,也顺便参加工作室的活动,一来二去,和韩栎混熟了,亲切称她为“乐乐姐”。
习惯了在业内当女神,韩栎不觉得拿下岑奕岩是件难事,只当他慢热,想着后面交流多了,自然能进一步发展。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低估了岑奕岩的定力。
第一眼不喜欢,哪怕再努力,也还是不喜欢。
意识到岑奕岩和她交往不过是出于礼貌,没掺半分杂念,韩栎就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只有耿奕晴这傻姑娘,一直以为两人有戏。
当然不止是她,还有几个月前的许天殊。
岑奕岩也不多加解释,把手机交过去,让她自己看个明白。
许天殊没心情看,想到那天他和韩栎说笑的样子就够膈应了,现在还要看聊天细节,这不是能脑补出很多扎心的画面吗,她才不自寻烦恼。
她推回去,半开玩笑地说:“这是不是侧面证明,如果没有我,你可能会和她在一起?”
岑奕岩对她明明在意、却又不肯查看手机的行为感到不解。他冷静地告诉她:“如果没有你,我和谁都有可能在一起。就像没有我,你可能会和熊邺在一起一样。”
事实之所以残酷,是因为和心中期待差得太远。她后悔开这么蠢的玩笑,无端给心情蒙上了一层灰尘。
岑奕岩看着桌子上那台电脑,神色复杂,忽然问到:“我可以把手机给你看,你敢把和熊邺的聊天记录给我看吗?”
当然不能。
许天殊无话可说,她本没打算在韩栎这事上纠结,可心情本就压抑,事情统统堆积在一起,难免需要一个宣泄的口子,只是这回岑奕岩却意外的没有按照套路来哄她,反而挑事一般,有意把矛盾激化。
确实没有理由次次都要人家让着自己,她很理智地把气憋了回去,自我消化。
在老家办丧事这几天,人多事杂,闹别扭的心情被沉重的悲伤取代。没人再提聊天记录的事,同时谁也没试图说句软话来缓和矛盾,就这么不痛不痒地僵持着。
下葬那天下着雨,大家从山里祖坟回来,鞋子多少都沾了些泥垢,进老宅前,岑奕岩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