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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更喜欢自己那个狭小而充实的公寓。

毕竟教授下周就回国了,她还有作业没有写完。

等地铁的间隙,晓静给她打了电话,关心她的安全。

乔雾跳过了那个被摁在门板上的亲亲,把其余的照实说了。

晓静震惊。

“不会真是性冷淡来体验生活的吧?”

乔雾想到昨晚的过度亲密,以及他的身体带给自己的巨大压迫感,坐在地铁里面红耳赤,只能违心地否认三连。

“不知道,没感觉,不清楚。”

晓静感慨还是莫斯科的城里人会玩。

“算了,性冷淡就性冷淡吧,苏先生那种长相,要是在大街上喊一圈,多得是胸大腿长的毛妹想跟他一夜情的你信吗?”

“总体来说,这波你稳赚不赔。”

乔雾:“……”

怎么我乔姓杨白劳到你邹晓静嘴里,被剥削压迫都是合理?

但横竖好友平安,晓静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交代了两句,让她不用再为妈妈的油画担心就挂了电话。

乔雾正准备把手机塞回包里,微信的消息又进来了。

是之前在国内一直教她画画的老和尚,宴安。

宴安在微信里问她方不方便接电话。

地铁信号差,乔雾特地提前两站下了车,走到路面给对方拨了电话。

宴安在电话里对她三天前遭遇的恐袭后怕不已,里里外外关心了她好几遍,在确认她真的平安无事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领事馆那边消息过来的时候,我跟山脚下的那些邻居都担心得一晚上都没睡着,你这死丫头,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跟我们说。”

乔雾故意瞒着,就是怕他们担心,这时候也只能老老实实地道歉。

“今天早上我还特地找空涧法师给你算了一卦。”

明昭寺香火旺,空涧法师轻易不帮人算卦,可见她差点出事这个事情,惊动了整个寺庙。

“怎样?”

俄罗斯的网络信号不好,电流声滋滋。

宴安沉吟半响,语顿了一瞬。

“温柔乡里阴阳路,黄金冢内相思骨。”

这十四个字,按词拆开,旖旎又缱绻,简直像撞了桃花大运,但组合在一起,却不知道为什么,总透着一股倒霉的味道。

乔雾想不明白。

“这是什么意思?”

神神在在的*四句楔语,但考虑到空涧法师算卦远近闻名,明昭山下,多少人想求也求不到,自然也不会对她危言耸听。

“空涧法师有说要怎么解么?”

宴安想了想,沉声道:“不动莲台不动水,自在菩萨自在身。”

乔雾:“……”

看来占卜算命这种东西,还是那些江湖神棍骗子好,至少神棍骗子会明确地告诉你,今天到底能不能中彩票行大运。

空涧法师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纯纯地在跟她打哑谜。

宴安叹了口气,解释得语重心长。

“空涧说你在俄罗斯有故人重逢,但切记要早日返家,你从小贪玩,绝不可以流连忘返。”

做好了命运对她一通审判的乔雾听得云里雾里。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

但空涧法师平时并不会跟人将卦象说得这么明白,估计是老师央求了他很长时间,才点破天机。

只是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哪来什么故人重逢?

更何况,莫斯科这地方也不宜久居,她毕业之后就回国,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她知道老师也是好心,便还是认认真真地应了下来。

宴安临挂电话,又嘱咐她注意身体,不要画画忙过了头就不吃饭只吃糖,小心老胃病。

乔雾心想,她画架旁边的糖上回都让苏致钦吃完了,她必然也只能吃饭。

但她嘴上应得极快,点头如小鸡啄米,保证会在莫斯科照顾好自己,这才跟他道了别。

-

在小公寓里等到下周一,乔雾拎着课本去阶梯教室上课,米哈伊尔教授讲到欧洲艺术史,博闻强记的大胡子男人,例子信手拈来,17世纪,欧洲的油画艺术日益成熟,像格列柯、哈尔斯、伦勃朗等画家为代表的杰出人物将欧洲的油画艺术推向了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而同期的中国也是繁星璀璨,虽然清朝的建立让艺术创作备受桎梏,但朝代的更迭,反而更能凸显画者的气节和人格操守,反映在作品上,则是更富于变化及更个性鲜明的笔触。

课间休息,米哈伊尔教授布置了小组作业,要求组内的学生就中西方的绘画做一个深度的讨论和比较。

四人小组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女生,叫伊娃,其余两人都是男生,一个名叫德米特亚,是个地地道道的俄罗斯人,还有一个来自于白俄罗斯,叫亚历山大。

德米特亚高度推崇欧洲艺术,言辞之间无不在贬低中国绘画,山水画飘渺无形,工笔画看似写实实则抽象无趣,末了,他甚至还认为,在中国做艺术家特别容易,不需要技法的沉淀,毛笔蘸了颜料,滴到纸面上,蘸了颜料的水自动就会开始画画。

乔雾低头写作业框架的时候,不忘在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

……这种绘画技法在国画里叫没骨法,傻逼。

在德米特亚自信心爆棚的高谈阔论中,伊娃悄悄地凑过来。

“他就是这样的人,出了名的富二代花花公子,需要靠这种无知的表现来吸引女性的注意力,你别理他就好……反正到时候写大作业我们还是需要你。”

德米特亚的家族经营艺术品交易,对方自然就以为自己掌握着艺术的话语权。

正所谓一代工科,二代金融,三代艺术——可前几代积累了资源,砸到德米特亚的头上,把对方硬生生砸成了如同井底之蛙般的傻子。

只是这种毫无意义的吹捧和拉踩,无非就是白人至上的种族主义在作祟。

由此可见,无论是盎格鲁撒克逊人,还是日耳曼人,亦或者斯拉夫、高加索人,都免不了人种的劣根性。

乔雾懒得跟傻逼论长短,但没想到傻逼自己送上了门。

德米特亚颇有些挑衅意味地看着乔雾:“乔雾,你觉得呢?”

乔雾并没有给自己取任何方便外国人喊的英文名,她觉得宴安给自己取的名字就挺好,所以这些人一念起她的名字,总是“啾呜”“啾呜”这样的拗口。

这时候就算一直默不作声的亚历山大都看了过来。

“我认为与西方油画不同,中国画写意,除了绢面的构图、颜色、线条,它更多反应的还是中国文人在某一个时期的思想观点,儒、道、法、佛不一而足,中国历史百家争鸣,也造就了它沉淀厚实的风格,以及高远辽阔的意趣。”

在德米特亚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困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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