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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雾弯了弯唇:“但是我知道,我说的东西你听不懂。”
“不过没关系,”乔雾耸了耸肩,“毕竟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给上帝一点休息的时间吧。”
德米特亚用咳嗽掩饰了自己的无知,起身假装去上洗手间。
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伊娃看着乔雾一脸崇拜:“乔雾,为什么你说的东西,拆开来每个单词我都认识,但一旦组合在一起,我就是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好奇之前教你画画的老师是谁,他应该又神秘又厉害。”
乔雾耸了耸肩。
“大概是,之前教我画画的老师,比较厉害吧。”
明昭寺里卧虎藏龙,随便揪个老和尚,都是能写进国内美术课本里的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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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过得不温不火,俄罗斯开始入夏,昼长夜短,7、8月的假期同样也是莫斯科的旅游旺季,国内多数亲子游的线路开通,老穆忙到脚不沾地,乔雾一边要照顾旅行社的生意,一边又要完成期末作业,也是焦头烂额。
直到6月底,她收到了一笔10万的转账,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苏致钦这条副业需要关照。
之前原本因为额头磕伤的事情,已经做好了被罚款的准备,但这凭空多出来的1万还是让她惊喜非凡。
苏致钦这人,纸上的条款订得挑剔严苛,但打钱的时候,还是大方到迷人。
她想跟对方表示感谢,却发现自己压根也没有存他的联系方式。
从旅行社的办事点回公寓的路上,她计算了一下日益丰厚的小金库,觉得妈妈的油画于她而言,已经势在必得。
前所未有的好心情让地铁刷卡消费的声音都变得悦耳了起来。
在地铁通道的热狗店里买了速食的晚饭,乔雾特地额外买了杯奶茶,以示庆祝。
走出地铁口,公寓就在马路对面。
人行通道亮着红灯,乔雾跟着零零散散的行人站在路的这一头耐心等通行。
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做人实在倒霉,但没想到有一天居然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一份一个月只要在老板手底下待一天,就能收获巨额报酬的工作,确实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
她决定从今以后,牢牢遵守着苏致钦给她定的规则,这样即使真的不劳而获,她也能心安理得。
但私心里,还是希望,这种快乐的日子可以再持久一些。
乔雾想到这里,忍不住弯着嘴角,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老师信佛,以前总说她拜佛的时候心不灵意不诚,求神问佛总不可能会应验。
那她今天就诚心诚意地祷告一下——
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信女愿喝完奶茶增重一斤,换苏致钦再失联一个月,让她再不劳而获一个月。
有微凉的雨滴落在她的鼻尖。
她惊异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的太阳雨。
乔雾平时没有带伞的习惯,所以面对疏疏落落的小雨也随遇而安。
雨点不大,裹挟着白天的潮气落在身上,有一丝凉爽的冷意。
她笑着伸出手,想接两滴雨玩,却发现在眼帘里飘得风生水起的细雨,怎么也落不到她的掌心。
乔雾下意识挠了挠头,可触手的发丝干燥,丝毫也没有雨水浇湿的潮气。 ?
她犹疑地抬头,视野却被一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头顶的巨大黑伞所遮蔽。
有雨滴“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
“乔雾,你刚刚在祈祷什么?”
身旁忽然响起的声音,温和、从容,如同大提琴般低沉的声线,震颤她的耳膜。
乔雾下意识侧目望过去,在绵延细雨里,在望不到尽头的长街里,在白昼清灯中,她对上一双久违的、莹透清澈、带着笑意的绿眼睛。
第15章 莫斯科的雪-15
015
碧绿色的瞳孔像是迷雾森林深处的清泉,清澈见底,她看见她微微讶然的神态倒映其中。
苏致钦穿着一件黑色的平驳领西装,内里是单排扣的暗纹黑色马甲。
帝国领白衬衫,领间附近开孔,银质的领针将两侧领子由内向里收拢,暗红色的领带结被置于领针之上。
正式的高定西装款,他像是刚刚从宴会中出来,周身都是一副无懈可击的精英模样。
他撑着伞,干净的腕侧露出白色衬衣袖口一截拼接的缎面,暗红色的宝石袖扣,与他左手食指上的戒指相得益彰。
伞柄微斜。
他另一侧西装肩上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周遭人流行色匆匆,在耀目的车灯下,越过他们走向马路另一边。
而乔雾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微笑着出声提醒。
“乔雾,你刚刚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他像是带着一张最完美的面具,没有拒人于千里的攻击性,哪怕在雨夜的莫斯科街头,他柔和的微笑,都有一种如令人沐春风般的舒适感。
乔雾想到户头里静静躺着的那个十万,回过神,眨了眨眼睛,如实回答:“我在想先生。”
她没有撒谎,她的确是想到了苏致钦,只不过是在想着他未来能够再消失一个月而已。
苏致钦像是猜到她会这般说,随意地笑了声:“是么,我还以为你在祈祷不要见到我。”
乔雾:“……”
你猜得很准确,但我不会承认。
雨势越来越急。
乔雾看着路上没带伞的行人,突如其来的落雨几乎让行人都脚步匆匆,落荒而逃。
但她在苏致钦的伞下,可以安然无忧。
只是冷风刮在裸露的小腿上,还是有些凉意。
“才不是。”
她吸了吸鼻子,决定当着她这位大方老板的面,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我们中国有句谚语,叫做闭上眼睛想起谁,睁开眼睛看到谁,所以先生您看,我想到了您,于是就见到了您。”
她的回答让男人有一瞬的意外,苏致钦唇角的笑意蔓延到了眼底,他声线温柔,礼貌而绅士地问:“那你会欢迎我上你的公寓坐一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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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电梯最近在维修,经年失修的木楼梯踩上就咯吱咯吱作响。
常年未洗的楼梯地毯泛着一股潮霉的味道。
乔雾因为旅行社日常时不时会有订单,担心会打扰到宿舍里的室友,所以早早就搬出来一个人居住。
她在这栋租金低廉的旧公寓里住习惯了,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想着苏致钦恐怕没有走过这种抬头就是蛛网的暗道。
这里的楼梯又破又小,宽度又窄,倘若来个心宽体胖的俄罗斯壮汉,指不定都会造成人流堵塞。
乔雾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苏致钦,大大方方地伸手去接他手里的伞柄。
“先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