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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翻出一盒烟,他捏着烟盒,轻轻摇了摇,在听到里面有“沙沙”的晃动声之后,满意地弯了一下唇,他抽了支烟,咬在嘴里,用后备箱角落的银白铝壳的打火机点燃。
这是乔雾第一次看他抽烟,她怔怔地看着颓废而危险的荷尔蒙在蓝色的火焰里燃烧,化成一缕看不见的灰烟,却无孔不入似地钻进她的各种知觉里,将她的心脏敲得砰砰作响。
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头,苏致钦垂着眼帘,额角的碎发随意地搭在眼皮上,皱着眉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带着柠檬草香的烟草将身体的热量重新点燃。
他缓而慢地吐出烟,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
隔着缭绕的烟雾,那双碧绿色的瞳孔里微笑着慵懒地撞进她的眼睛,像午后休憩完伸懒腰的猫,原本清朗的声线,是染着烟气的微哑。
“如果我说私奔,你去不去?”
第42章 摩尔曼斯克的极光-42
041
车前灯射出来的两道光柱,照亮前行的路,有风雪迎面打在车前玻璃上,被雨刮器均匀地扫除。
越野车在莽原里翻山涉水,轧过冻结的冰面和被白雪覆盖的枯枝,惊掠夜鸟,鸦羽振翅,在黑夜中能听见桀桀的恐怖叫鸣。
偶有夜风吹开蒙在皎月上的薄云,借着月光能依稀判断出越野车在往森林的深处开。
路易斯躺在后座,憨憨地打着快乐的呼噜。
“你还冷?”
苏致钦伸手过来想捏她发红的耳朵。
乔雾敏锐往旁边一避,捂住耳朵不让他碰,尝试着转移话题:“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等风向变成西南风,不然夜猎的时候会很冷。”
夜猎?
所以好好的大晚上不睡觉你带我出来打猎?
请问你是不用睡觉、不用休息的吗?
乔雾揉了揉已经退烧的耳朵,颓然地靠在椅背上,默默计算着自己现在的剩余电量还够待机几个小时。
黑暗中,乔雾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她学过地理,知道风向不会轻易变化,所以倘若如果非要达成西南风的条件,说明苏致钦多半是想要找一个地形合适的地形位置停车。
迎着风雪又开了半个多小时,越野车最后停在一个山坳脚下,三面环山,形成了一个绝佳的避风点,就连夹着雨的雪粒都比路上要少,稀稀疏疏地落,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乔雾打开车门,路易斯先她一步从后座窜上前,敏捷地跳下了车。
整个山谷静谧到能听见有呜咽的风声低啸而过,伴着夜鸟的嘶鸣,无端有种恐怖电影氛围。
皎月出云,借着淡淡的月光,她能勉强看见方向。
苏致钦打开后座车门,从里面提出一个巨大的、鼓囊囊的登山包,他拉开登山包的拉链,往里面掏了两下。
“接着。”
黑色的系带小绒布包丢过来的时候,乔雾一时之间没预估好重量,差点接不住脱手。
绒布包里的东西沉甸甸的,有长条的管身和有弧度的折角。
似乎是……
她迫不及待地拉开系带——
“根据你手的大小,单独做了调整,耽误了点时间。”苏致钦低着头,在最后检查行装,“枪膛里一共三发子弹,自己算好。”
借着月光静静地打量着躺在手里的东西——银质的手木仓,枪身很沉,流线型的设计,枪管的顶端已经装好了圆形的消音器。
社会主义守法好公民乔雾第一次摸到真木仓,愣住:“可是我又不会——”
苏致钦:“不是让你打猎,是以防万一,让你防身用的。”
乔雾:“……”
我怀疑你在看不起我。
苏致钦侧眸看了她一眼,弯了一下眼睛:“当然,我觉得你应该用不上。”
乔雾:“……”
行吧,怀璧无罪。
她只要不开枪,单纯保管,那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社会主义守法接班人。
乔雾取出绒布袋里的枪夹,摸索着将枪别在腰上,她需要做一点表情管理,才不至于被身边的人发现,她现在跃跃欲试的心情,毕竟她并不会承认,白天看见莎娃的时候,她在馋她的兔子之余,也馋过她绑在腿夹上酷酷的手木仓。
现在她也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枪,虽然是形状小小的,跟苏致钦后备箱里的那一堆大家伙比起来跟玩具枪没什么两样的一把枪。
但是,这是一把真木仓耶!
只属于乔雾的小小手的木仓!
-
从山脚往山林的深处走,需要爬一段雪坡。
苏致钦选的场地很好,他们不需要承受呼啸的山风,只有树梢的落雪,会无声无息地落在他们发顶。
但踩在厚雪上行走,的确是一件费力的事情,她走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
她问苏致钦能不能打开那盏疝气灯,在夜间走雪路,乏味到像是没有尽头。
“开灯会惊扰猎物。”
乔雾失落地长叹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背后。
“你要是觉得累,可以踩在我的脚印上走。”
乔雾眼前一亮,心想这也是个办法,至少她不用费力巴拉地每一脚都把雪踩松,然后抖开。
苏致钦放慢脚步,跟她聊天。
“在雪地野外,徒步狩猎最重要的就是在保存体力的同时,隐藏踪迹,你看路易斯。”
有人愿意跟她说话,让这一段夜行也变得没有那么枯燥。
顺着苏致钦的指引,乔雾认真观察了一下路易斯的足迹,才发现,它的后脚几乎全部稳稳地踩在前爪落下的脚印里,微垂的豹尾甚至会轻轻扫过雪地上的脚印,盖住之前的痕迹。
乔雾惊叹于自然界动物的生存天性,但她更好奇的是苏致钦:“先生经常这样出来打猎吗?”
但问出这个问题她就觉得自己有点蠢。
苏致钦明显比自己想象中要忙很多,打猎这种消遣活动兴许是真的没时间。
不过也不好说,毕竟眼前这个人的精力充沛旺盛到可以24个小时里只睡2个小时。
苏致钦步履不停:“也不是经常,我已经快十年没打猎了。”
乔雾心想那你身上这点俄罗斯人的血统还真得挺持久的,野外生存的常识简直就被你吸烟刻肺。
“对了,先生,您知道蒙德斯基叔叔别墅客厅里挂的那张熊皮吗?”
“知道,怎么?”他顿了顿,微微侧头,“你喜欢?”
守法好公民乔雾绝对不会有一丁点儿犯罪的念头,连忙否认:“那倒没有。”
苏致钦笑了声:“看来你眼光还没有那么差。”
乔雾回忆了一下那张挂在客厅里的白熊皮,白色的皮毛油光发亮,栩栩如生。
……你跟我说这叫差?
“熊的右爪和左腹当时被割坏了,后面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