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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乔雾愿意主动一点,坐到他的腿上,让自己能够完完整整地抱住她,苏致钦会觉得至少在这一刻,他就拥有整个世界。
“刚才我好像忘了许生日愿?”
“诶?”
已经开始像一只小仓鼠一样吃玉米的乔雾也愣了一下。
不等她有下一步的反应,苏致钦已经放下手里的玉米,熟练地从颈上掏出一条黑色的细皮绳,从绳子的结口末端解下那枚汽水瓶盖,煞有其事地握在掌心里,双手握紧,祈祷般虔诚地阖上眼帘。
“希望乔雾晚上可以主动为我提供快乐,不一样的快乐。”
乔雾一口没气没缓上来,差点被玉米呛住。
受到惊吓的小仓鼠一本正经地翻开他的手心,骂骂咧咧地将那枚树莓汽水的瓶盖从他手里翻出来,没收。
然后,被迫再次扮演“阿拉丁神灯”的乔雾用谴责的口吻提醒他:“先生,万能的许愿瓶盖早就失效了。”
苏致钦眨了眨那双翠绿的眼瞳,理所当然地反问:“我怎么不知道?”
乔雾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看着他,无语地撇了一下嘴,提醒他:“求婚的时候它已经应念过了。”
当初在圣彼得堡的游轮上,乔雾为了感谢苏致钦将妈妈的油画送给她,随手给他的信物,她曾向他许诺——
不论我们中间距离有多远,我都会来到你的身边,满足你的愿望。
只是乔雾实在没想到,唯一的一次万能许愿会被他用在求婚上。
做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赖呢?
苏致钦眨了一下眼睛,用一种更无赖的口吻问她:“硬币都有正反面,瓶盖为什么不行?”
嘿,一个瓶盖你还想用两次?
乔雾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在属于他的玉米上咬下最凶狠的一口。
行。
你许愿吧,反正这次拥有钢铁般意志和底线的乔女士是绝对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乔雾恨恨地想着,最终还是不可遏制地回忆起了求婚那天的场面。
毕竟,就苏致钦这种“物尽其用”的态度来说,求婚的过程不算浪漫。
起因是乔雾闲暇之余,带他去了一趟西渝当地的熊猫培育基地。
苏致钦趴在玻璃窗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只刚刚成年的小熊猫憨态可掬地在用木板搭出来的小房子里爬上爬下。
乔雾靠在墙边,颇有些想不通地问他到底看够了没有,都半个多小时了。
她忍不住跟他抱怨,她已经站到腿酸。
苏致钦很自然地就问,要不要抱她。
两人拥有将近三十公分的身高差,所以苏致钦口中的“抱”,其实是让乔雾坐在他的手臂上。
对这个建议,乔雾是拒绝的,毕竟,一个长相出众的绿眼睛混血男人已经够引人注意了,她并不想在公共场合有过分亲密的举动,来引得其他游客不快,即便她已经认可,身边的这个人,有很大的概率,将与自己共度余生。
所以乔雾迅速切换了话题。
“先生,我记得莫斯科应该也是有熊猫的。”
虽然她之前在莫斯科做地接时,从来不会有中国游客点名要去莫斯科的动物园看熊猫,但倘若她没记错,中俄两国之间,是有“熊猫外交”的。
苏致钦:“谁会这么无聊去看熊猫?”
乔雾看着他专注视奸从饲养员手里偷竹子的小熊猫的侧脸,认真思考了一下:“那先生,请问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
苏致钦不以为意:“退休的人有大把的时间无聊。”
乔雾:“……”
苏致钦仍旧认真地趴在展示窗前,目不斜视地问她:“乔雾,养熊猫在你们中国费钱吗?”
乔雾见苏致钦的眼珠子黏在那只叫“璐璐”的、会爬树、会耍赖问饲养员要竹子糖果的熊猫身上就没下来过。
这人是不是很喜欢毛绒玩具啊?
从“大路易斯”到“小路易斯”,就连她冬天在双十一为他抢购的、软软绒绒的居家棉服,他都会在冬天爱不释手。
“……”
自认发现了大佬隐秘喜好的乔雾忍不住咳了两声,用闪着法制光芒的眼睛,认认真真地告诉他:“在中国,养熊猫费命。”
“这是非法的,别想了先生!
“……”
但是等出了培育基地,乔雾还是很细心地在门口的纪念品商店,给苏致钦买了一只毛绒的熊猫玩具。
第一次收获毛绒玩具的成年男人有刹那的意外,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苏致钦抱着熊猫玩偶失笑,说乔雾,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掌心躺着那枚拥有让乔雾无法拒绝的树莓汽水的瓶盖,而瓶盖之上,则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干净的素圈戒指。
没有过多花哨的装饰和繁复的图纹,只有细细窄窄的银白色铂金戒圈,朴素的戒指上内嵌着一颗与他的曈色毫无二致的翠绿宝石。
明显不是从商场购入的戒指,当然也不会配置有奢华精致的丝绒礼盒,眼前这枚由汽水瓶盖盛放的戒指,细节处更像是被人手工打磨。
至少乔雾确定,她从未在任何商店或者网上见过这样一枚独特的戒指。
尤其是镶嵌在戒指上的那枚宝石。
对着光线细细打量宝石里的结构,她甚至能看到人瞳孔那般千变万化的细腻轮廓。
“阿拉丁”乔雾是在带上戒指后的几天才反应过来,可能在他们去熊猫培育基地的那天,心思百转千回的苏致钦,应该是打算在时机成熟的时候跟她求婚的,不然不可能会将准备做得那样匆忙,只是她提前送出的小熊猫玩偶,触发了他的某种应急响应机制。
就像在捷里别尔卡的露天猎场,但她提出“交换童年”的概念时,他开始放任和突破自己的坚持。
所以,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乔雾,在漏窗而入的光亮中,缓缓抬起左手——
无名指的指根处,果然空空如也。
小小的手指,细细软软的白,手腕处没有系着那条黑丝绒的蝴蝶chocker,同样,手腕处的疤痕,也杳无痕迹。
她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随着夏风漏窗,她听着耳边叮叮当当作响的声音——是她放在床头柜上,用汽水瓶盖手工制作的灯盏。
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接受她重新回到了14岁那年的事实。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她正身处一个逼真至极的梦境,也许真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她抵达到了某个不知名的位面。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需要离开这里,因为她的丈夫和朋友都不在这里——即便她很可能在这个虚幻的空间里,见到自己阔别多年的母亲。
乔雾很快就想通了症结,于是她起床下楼,却根据放在一楼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