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括整个扬州城都被围困起来了!”
钦差遇刺?
封温玉脑海空白了一刹间,她下意识地转头朝城主府的方向看去。
有人出现在她身边,按住了她的肩膀,像是早就察觉她的心思,对她摇了摇头:“阿妹,别冲动。”
许是同胞而生,封温舟总能比别人更察觉到封温玉的心思,他隐约知道,阿妹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洒脱。
但她想要隐瞒,封温舟就不想揭穿。
封温玉勉强扯了下唇角,她说:“我没事。”
人冷静下来,反而能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昨日顾屿时才对她说过,江南一案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当晚就遇刺?
是变故,还是顾屿时早有谋划?
封温玉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她抬头看向舅母:“除此之外,还要什么消息?”
卢氏心神不宁,她摇头:
“说是昨日在城主府,有厨娘给钦差下毒,这件事已经被查了出来,牵扯到了一些人家,早有官兵去抄家了,就是咱们周府,外面也都是官兵!”
周府如今不许进也不许出,老爷一大早就被叫去了城主府,这些消息还是老爷派人送来的,再多的,她就不知道了。
城主府。
遇刺一事是早有预谋,而厨娘一事则是意外。
厨娘苦苦哀求:“求大人网开一面,民妇是也被逼无奈,民妇要是不肯做这事,民妇和民妇家人都会难逃一劫啊!”
沐凡气愤无比:
“你要杀我家大人,我家大人还得饶过你?!”
厨娘不管不顾,只哭着求情:“大人您最是心善,求您饶过民妇一回吧!”
沐凡只觉得眼前人着实可恨,他们才来扬州城时,他撞见这个厨娘被人欺负,还救过她一次,也因此,她才能一直安排钦差一行的伙食。
谁知道她居然恩将仇报。
顾屿时也冷眼看向这场闹剧。
他很清楚,这个厨娘为什么会这么选择,不外乎,在她看来,钦差一行心善,而背后威胁之人是真的狠下杀手。
善心这种东西,在官场上有时只会是阻碍。
“是谁指使你的?”
厨娘摇头,不敢说,她哭得泪流满面:“大人,民妇不能说啊!”
顾屿时眸中漠然,没有一点动容,他寡淡着声音道:
“谋害钦差,处凌迟,株连三族,带下去吧。”
厨娘一脸惊恐,她万万没有想到之前一贯好说话的钦差大人会真的处死她们,被拖下去的那一刻,她终于生出惧怕,连连喊道:
“我说!大人,我说!”
沐凡朝大人看去,顾屿时颔首,沐凡立即带着厨娘下去。
不久后,沐凡回来,他咬牙切齿:“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顾屿时语气冰冷:“古往今来,钦差死在查案路上的案例并不罕见。”
愿意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大有人在,顾屿时并不意外这种事发生,但不意外不代表他不会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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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屿时扔下手中的狼毫笔,抬眸眺望:
“让秦笠根据厨娘的口供去拿人,违令者——”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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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
裴夫人坐立不安,自老爷出府后,裴府就被钦差派人围困了起来,老爷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切勿乱动。
裴砚也来了正院,他紧皱眉头,想起那位钦差大人,眸色晦暗不明。
裴夫人双手合十,拜了拜佛,按不住焦急地说:
“也不知道老爷何时才能回来。”
裴砚也皱眉:“爹向来廉明磊落,和盐商也并无牵扯,钦差要查,也查不到爹的身上。”
裴夫人沉默了一刹那。
她心知肚明,老爷身在官场,再想明哲保身,也不可能全然清白,再说,他们希望裴砚能拜入那位郑大人门下,就绝计不希望这次盐商一案牵扯到高党。
这一瞬间,裴夫人忽然福灵心至,终于明白了为何老爷得知京城郑大人欲收砚儿为徒时的心情会那般复杂。
裴夫人头疼至极。
她终于懂了,一旦老爷接受了京城伸来的橄榄枝,贪污一案就绝对不能独善其身。
裴夫人脸色有些发白。
裴砚察觉到什么,他瞬间抬起头,直视裴夫人:“娘,您和爹有事瞒着我?”
裴夫人嘴皮子颤抖了两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如实相告。
裴砚倏然站了起来,竭力低声:
“爹是疯了吗?圣上会在此刻派钦差来扬州,欲意明显,高氏父子和圣上有情分,或许能逃过一劫,但别人可没有!”
高党一派势力遍布朝野,但也是因为如此,高党的显赫才是看似繁花似锦,实则烈火烹油。
裴夫人低着头,她只问了一句:“你认为高党这一次会倒?”
裴夫人不太敢相信,高党作威作福多年,怎么可能被会倒下?
裴砚听出裴夫人的言下之意,忍不住地失态:“娘!”
裴夫人扶额,她脸色些许苍白,却是肯和裴砚直视:
“娘不如你读的书多,但娘懂得一个道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高党再是落魄,有着高阁老和圣上的情分在,也总比裴家要显赫,一旦错过这个机会,裴砚再想搭上高党这条船,就难了。
她身子单薄,于冷风中越发显得柔弱,偏在这一刻显出难言的魄力:
“机遇总是伴随着风险。”
为了裴砚的前程,再大的风险,裴夫人也甘愿冒险!
意识到裴夫人的执着和坚决,裴砚惯来挺直的肩膀都有些耷拉,他闭眼,有些不解:“娘何苦……”
他父亲于扬州任期将要结束,一旦升官,在朝中亦有立足之地,虽不能和高党一派相提并论,但保全自身已然足够,何苦冒险。
然而,裴夫人只是了然地看向他:
“砚儿,你今日执着不肯和高党有所牵扯,是心中对朝中局势明朗,还是另有私心?”
裴砚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有私心吗?
是有的。
党派之争向来残酷,一旦裴家投靠高党,他和封温玉之间就再无一丝可能!
裴砚闭眼,诸多杂念在他脑海交错,他很清楚,这一刻,他的想法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身处府外的父亲如何抉择。
扬州城的肃杀气息维持了数日,往日彻夜不眠的坊市间也忽然有了宵禁。
封温玉被困周府,心情已经从一开始的不安担忧变成麻木,毕竟面对这种情况,她也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待消息,倒是舅母,每日都会找她去坐会儿。
每当这个时候,封温玉回来时,封温舟都会在正院门口等她。
正院内,眼见封温玉兄妹携手离去,卢夫人看着这一幕,忽然感慨:
“如果当初我能给柏儿也添了兄弟姐妹,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嬷嬷见状,只好道:“表姑娘和表公子兄妹情深,实属难得。”
她说得很隐晦,即便亲手足也会有龃龉,尤其是她们这种人家,利益牵扯得太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