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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年轻,也就代表了气盛,嫉恶如仇。

当权者谁不喜欢这样的臣子,替自己分忧,而且年轻,也代表上限高,也好收买。

果不其然,有人看见文元帝的脸色和缓了些许:

“等他回来,朕非得好好骂他一顿。”

有官员心下一沉,这话是不满,但也无端透着亲昵。

听闻顾侍读和封家曾有婚约,只是在前往江南前,两家退了婚,如今再看,封阁老居然还替顾侍读说话,谁知道这退婚是真是假呢。

吏部侍郎,也就是封榕臾直接趁机诉苦:“如今扬州城官员紧缺,还请皇上定夺。”

这些本该是吏部的责任,封榕臾倒是也想直接安排,江南一带惯来富庶,谁不眼馋?

但封榕臾不能。

如今谁敢开口,就是明着得罪高阁老,封榕臾倒是不怕,但也没必要找麻烦,这人嘛,总是会前后矛盾的,别看圣上如今准备清算高党,但谁能保证他日后不会又记起高阁老的好来?

到时,圣上就该记恨这个时候对高党落井下石的人了。

封榕臾不动声色地觑了眼封阁老,他老子老神在在地一言不发,他也按住了野心。

文元帝点了几个人名,众人仔细一听,心下不免都有考量,有人隐晦地朝高阁老看去,这次圣上点的人名,除了高党和封党一派,倒是都很均匀。

待出了御书房,其余人都慢了高阁老和封阁老一步,看似低声交谈,实则都关注着前面二人。

等彻底出了皇宫,封榕臾追上了他老子,蹭了封阁老的马车,封阁老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封榕臾用马车中的水净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语气中有点不满:“您说,圣上是怎么想的。”

这次江南案件,清算高党也就罢了,最终他们封家也没落得什么好处。

封阁老年龄大了,眼皮子有点耷拉着,闻言,他什么情绪都没有,也没有不满:

“封家祖籍在扬州。”

再派封党去了扬州任职,圣上是恐忧今日一案重演,不过主角换人罢了。

封榕臾未必不懂这个道理,但终究是不甘心罢了。

封榕臾闭眼,他说:“扬州啊……”

全程封阁老没有再说话,封阁老和封榕臾也不是住在一个府邸,封榕臾是蹭车,马车先到了侍郎府停下,在他下车前,才听见他父亲说:

“让阿玉那个丫头回来吧,舟小子乡试,还不需要她陪考。”

封榕臾身子不着痕迹地一顿,他对京城这段时间的风声也有耳闻,他回头,有些隐晦地说:“阿玉那丫头前些日子刚遇退婚,是不是该让她再散散心为好?”

封阁老掀起了眼皮子,直视封榕臾,叫人不敢对视:

“顾家那小子就在扬州,你确定这是散心?”

封榕臾心下一跳,他知道自己瞒不过他老子,但阿玉是他妻子的心头肉,于阿玉的婚事上,稍有差池,日后恐就是家宅不稳。

封阁老冷哼了一声:

“阿玉是我的亲孙女,我还不会卖了她。”

封榕臾讪笑了一声,他又转身上了马车,对外高声:“告诉夫人一声,我今日去父亲府上用膳。” 网?址?F?a?b?u?y?e?ⅰ????ü???è?n?Ⅱ?0??????????????

马车中,封榕臾斟酌着语气:

“父亲是听说了二皇子要娶阿玉一事?”

二皇子如今是储君的热门人选,阿玉做皇子妃,只从身份上看,仿佛是名正言顺,但高党支持二皇子,封榕臾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封党和高党不算水火不容,但也是不对付。

他父亲身为次辅,一旦高阁老退下来,封阁老就铁板钉钉上的首辅。

可高阁老一直把持着大权不放,要说封榕臾对高党一点情绪都没有,那才是假的。

况且,将阿玉嫁入皇室,封榕臾也是不舍得的,皇家瞧着富贵,但实际上,封榕臾暗暗摇头,天底下,皇室的女眷最是难做。

他大女儿嫁入宗室,他夫人最初是满意的,后来随着封家步步高升,他夫人也对大女儿的亲事越来越不满。

世子不专情,身为世子夫人,日子也就不好过。

好在有封家在,即便是郡王世子,也顶多是和言儿相敬如宾。

封榕臾想法诸多,不由得去看他老子的神情,封阁老掀眸看向他:“既然知道不合适,就该早日将阿玉的婚事定下来。”

如此,才叫有些人不能觊觎。

有了高党,还想再得到封党的支持,二皇子有点忘记了,他再是得圣上宠爱,如今也只是皇子。

封榕臾放了心,他说:“儿子回去,会和夫人再商量此事的。”

封阁老没有再说,直接敲了车厢,马车停了下来,在封榕臾不解的眼神中,封阁老直接道:

“滚下去。”

封榕臾悻悻地:“儿子都和夫人说了,去您府上蹭饭。”

封阁老冷笑不语,封榕臾最终还是只能下了马车,等马车走远,封榕臾啧啧道:“不就是怀疑您老一下,真是小心眼。”

******

封温玉全然不知道京城中有人惦记上她的婚事,此时的扬州城的风波暂停,顾屿时亲自上门周府提人。

周迟榆一把鼻涕一把泪,抱住周塬贵的大腿:

“爹,您救救我,救救我,我是您的亲儿子啊!”

整个周府都是噤若寒蝉,周塬贵望着顾屿时,甚至不敢和其攀关系,生怕落到圣上耳中,会变成结党营私。

他有点不解,如果顾屿时要清算周迟榆,为何要等到这个时候?

顾屿时抬眼,和周塬贵对视:

“周大人,你该做出选择了。”

周塬贵心中一凛,他没看周迟榆一眼,直接选择大义灭亲:“大人秉公处理就是。”

周迟榆吓得心神俱裂,他怎么都不懂,他就是去云烟楼吃了个酒,怎么就落得杀身之祸了!

他深知什么是他的转机,不敢再浪费时间,下意识地松开周塬贵,起身朝后院跑去:

“祖母!救我!”

在他看来,顾屿时一开始没有羁押他,就是看在表姐的份上,只要有祖母施压,表姐肯替他求情,他就一定能活下来。

寻常情况来说,周迟榆想得没错,因为孝字大过天。

但于周家和封家的关系上,他颠倒了主次,这一段关系上,不敢有所怠慢的一直都是周家。

他注定了要失望。

周塬贵脸一黑:“来人,给我拦住他!”

周迟榆没跑两步,就被小人直接拿下,按住跪在了大厅内,周迟榆到底是年龄小,吓得心神不宁,他只想活命,哭着朝封温玉求情:

“表姐!表姐!您救救我!您替我说说话!表姐!”

封温玉冷眼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在见到周迟榆被拿下的那一刻,她心底居然有一丝畅快。

仿佛怨恨了他很久,如今终于能够排解一般。

封温玉有点恍惚,她和周迟榆见面甚少,怎么会对周迟榆生怨已久?

顾屿时没在周府久待,他让人拿下周迟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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