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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亮,拱手:“顾大人,圣上召您过去。”

这个时间点……

顾屿时眸色一凝,直接起身:“有劳公公了。”

他和邬平安点头示意,转身跟着小李公公一起进了御书房。

他一走,殿内终于有人敢出声,也不知是谁讪笑了一声:“这顾侍读和谢侍讲两位……”

话音未尽,眼见四周人都朝他看来,他忙不迭地闭口,不敢再讲话了。

邬平安觑了他一眼,心底摇了摇头。

背后议论?议论谁?议论顾屿时还是谢祝璟,议论这二人就不得不提起一人,封二姑娘。

内阁和六部可就在不远处,谁敢保证不会隔墙有耳?

一旦这些话传到封阁老或者封侍郎耳中,是真觉得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坐稳了,是吗?

邬平安敲了敲案桌,叫众人莫要心浮气躁,他说:

“将要年底,早些将这些卷宗编撰完成,咱们年底时也能轻快轻快。”

众人抬手作揖,齐声:“是。”

而顾屿时步入御书房时,发现大理寺寺卿江大人也在,心底的猜测成真,他被李公公引到文元帝旁边,文元帝冲他颔了颔首:

“江南一案,你最清楚,这些时日,你就跟着江爱卿忙一段时间吧。”

顾屿时无一不应:“微臣遵旨。”

大理寺和翰林院就在隔壁,他在翰林院当值也是当值,多走两步去大理寺也不费事。

江大人笑道:“顾大人能力出众,有顾大人相帮,此案想来很快就能有个结果了。”

顾屿时没说话,文元帝就先笑骂道:

“他才入朝多久,别给他戴高帽,人是去了大理寺,但案件一结束,就赶紧把人给朕还回来。”

江大人诧异地瞥了眼顾屿时,是啊,这人才入朝多久?

可听圣上话音,对其的倚重却是肉眼可见。

也正如文元帝所想,他的确想要顾屿时这个人才,只看江南一案,就知晓这个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也是铁面无情的,多适合他们大理寺啊?

左右顾屿时在翰林院任职满期后,也得在各个机构轮值,不如提前些时日来他大理寺。

江大人笑呵呵地应下文元帝的笑骂,能被文元帝指着鼻子骂,也得看资格。

他顺着坡子向上爬:

“皇上体谅一下臣看见良才的心情,实在是大理寺缺人啊。”

文元帝骂他:“滚滚滚。”

缺人?哪个机构不缺人?

三法司,也就是督察院、刑部和大理寺,着实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哪怕翰林院出身的人要在中央机构刷履历,也少有人第一趟就前往三法司的。

谁叫那处虽是权力大,但也是极其容易得罪人的地方。

文元帝心中对顾屿时早有安排,自然是不会叫他前往大理寺的,只能说江大人的想法注定落空。

江大人是走了,但顾屿时却是留了下来。

文元帝看折子看累了,就让顾屿时读给他听,两方折子听罢,文元帝才敲响了案桌,顾屿时顺势停了下来。

他垂眸立在一旁,全程没有流露出情绪激动。

他年少担起家中重任,又年少中举,后来和封温序相识,又得封阁老一时惜才,隐晦地告知他过于年少,纵是殿试得中,也不会有人叫他上来就做官,于是,他游学五年,才回到京城重新参加殿试。

他知晓封阁老的意思——他过于年少,便是入朝,也少不得被人看轻。

能力是一回事,但谁敢将重任交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也因此,纵他入朝时已经及冠,但也早习惯时刻把克己复礼四个字铭记在心,早早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稳重性格。

非是重来一次,而是他前世就是如此。

可以说,封温玉是他一成不变的日子中唯一的例外。

文元帝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顾屿时这性子,好,也不好。

他长喟了一声:“少悔啊。”

顾屿时上前,他垂眸恭敬应声:

“臣在。”

他没有颜云鹤那般的父母替他筹谋,也不像谢祝璟一般孑然一身可以行事毫无顾忌,他少时就背负重任,其中期望足可以将一个人压垮。

没人知晓他的字是由封阁老替他而取,取自慎行其余,则寡悔。

封阁老希望他谨而慎行,莫要做会让自己后悔之事。

母亲听说后,也一个劲地欢喜:“确是如此,你日后是要入朝堂的,最该是要谨慎行事。”

唯一个人,不忿地替他打抱不平:

“到底要多谨慎才行?”

“依我看,叫安澜才是最好,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她说盼他如愿,盼他安然顺遂。

她瘪着唇,又好像憋了一口气,于是叫他轻而易举地看出那分心疼,她哼唧着说:“我不管,我日后就要叫你安澜。”

文元帝摇了摇头,他今日心情不错,还有闲情和官员说些玩笑话:

“朕都分不清你究竟是不是刚及冠了,太过沉稳,可就老气横秋的,不招姑娘喜欢了。”

顾屿时沉默。

他喜欢的人已经在谈婚论嫁,他不需要再招别人喜欢。

“听说,你最近和遇之有不愉快?”

顾屿时心中一凛,他不动声色地绷直了身子,低头道:“请皇上责罚。”

他掩住眸中的情绪,不敢有一丝轻忽。

他很清楚,对文元帝来说,他和谢祝璟都是他看重的臣子,若是因为一个女子而生龃龉,不论封温玉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都会叫文元帝对其有迁怒。

文元帝见他这般姿态,不由得好奇:

“朕怎么听闻,是你亲自上门退婚的?”

既然退婚了,又做这幅姿态作甚?

顾屿时又不说话了,他实在是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见状,文元帝指着他笑骂道:“臭小子,既然退婚了,就少耽误人家了,朕瞧着遇之是个不错,总不会怠慢了人家。”

顾屿时偏过脸,他没出声否认这个话,但谁都看得出他的不认可。

见状,文元帝轻啧了一声:“你有什么不满,说出来让朕听听。”

顾屿时闭紧嘴,半晌,才沉声吐出一句:

“他们不合适。”

文元帝要气笑了:“封家亲自选出来的人,能有什么哪里不合适?难道封阁老看人还不如你准?”

虽然封阁老当初说什么孙女任性,但文元帝岂能看不出谢祝璟和封温玉一事有封家的授意?

顾屿时没法反驳,但他自己清楚,他非是全然私心。

他只能垂眸说:

“封阁老的确是慧眼识珠,圣上就当是臣固执拙见。”

文元帝一张奏折直接砸在他身上,这人固执得叫人心烦,文元帝眼不见心不烦地摆手:

“出去,自己的事别再折腾得众人皆知。”

闻言,顾屿时意外地怔了一下,才堪堪垂眸:“……谢过圣上。”

他听得出,圣上的言下之意是在说,他不会管这件事,但这些事不许闹大,也不许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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