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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小小姐才会觉得疼?”

封温玉还想着说什么,就被谢祝璟看透了心思,强行打断:

“你是来行善的,他们的苦难也不是你造成的,便是因此获利也是你该得的。”

他声音平缓,却钉在了她心上,他说:“小小姐无需因此感到愧疚。”

利己才是常态。

封温玉咬住唇,没声了。

谢祝璟替她擦了药,才说:“如果知道小小姐会因此愧疚,我不会同意小小姐今日来这一趟。”

被小题大做地涂了药,封温玉才能收回手,她觑了谢祝璟一眼,小声咕哝:

“骗子。”

谢祝璟有点没听清,他抬头,意外地问:“小小姐说什么?”

封温玉轻哼了一声,不心虚地重复:“骗子。”

他根本看不见,他眉眼飞扬,不复往日的平稳,他分明很欢喜,才不会不让她来这一趟。

口是心非。

谢祝璟愣了一下,才蓦然失笑:“好,我是骗子。”

他承认得这么痛快,倒是让封温玉一时间噎住了。

谢祝璟朝她伸出手:“小小姐辛苦了一日,饿不饿?”

刚刚处于忙碌时,还不觉得饿,现在被谢祝璟一问,封温玉才后知后觉地感到饿意,她没再逞强,伸出手让谢祝璟拉她起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后边的队伍依旧排得很长,但她今日的施粥之行已经结束。

封温玉没再回头,她很清楚,施粥不是长久之计。

马车回了城,停在福春楼前。

用膳的时候,她没忍住地问:“皇上打算怎么安置这批难民?”

守城的官兵不会允许难民进京,便是文元帝也不会允许,但一直让难民停留在城外也不是个事。

谢祝璟用公筷给她夹了菜,对这个问题,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回答出来:

“待边城难情处理妥当,让他们返乡。”

封温玉皱眉:“可这段时日……”

谢祝璟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忧:

“朝廷会处理的,而且,老夫人已经做出了一个好的表率,不是吗?”

师公乃是首辅,老夫人领头建棚施粥,京城其余官员和富商只会有样学样,在朝廷旨意下来前,这些难民起码会有个挡风之所。

封温玉终于明白了为何向来久居内宅的祖母会一反常态地派人施粥,还将消息传给她和谢祝璟。

封温玉也不再纠结,转而不忿道:“说到底,还是边城知县的错,要不是他拖延不报,事态也不会发展到今日这种地步。”

逃到京城的难民有这么多,倒在路上的又有多少?

闻言,谢祝璟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他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只凭那位知县,做不到满山过海。”

大雪压倒百姓房屋,遇难的可不是一人十人,岂是当地县令相瞒就瞒的?

当地百姓遇难不报官,不去找当地知府,反而千里跋涉直奔京城?

从事发到现在,包括难民前往京城的途中,途中城池和衙门没一个人往上报信,而等到难民一到京城,立刻被人发现,直接在早朝上禀报给圣上知晓。

太多的不应该凑在一起,就注定了这件事不会是意外和巧合。

仅凭一个县令做不到这种地步。

封温玉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愕然地抬眸:“你是说……这里面有人故意为之?”

后面几个字,封温玉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主要是这件事过于惊世骇俗,是谁拿这么多百姓的性命谋划?

谢祝璟摇头,只说:“消息一传上来,圣上就贬了曹知府的官位,如今边城知府一位空缺。”

他推开了杯盏,手指沾水,在案桌上写了一个“寿”字。

封温玉看得清楚,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谢祝璟这个时候写了一个寿字,能指向谁?

除了二皇子寿王外,封温玉再想不到其他人选。

党派之争都是浮尸遍野,遑论是储君之争,恐怕死上再多人,争权者也是在所不惜!

【作者有话说】

小谢:有点笨。

女鹅:???

【啧,你都快爱死了,好么。】

第46章

◎“小小姐的意愿呢?”◎

会试和难民一事撞在一起, 难免会引起一片议论,朝臣或许对此事会保持缄口不言,但年少轻狂的人可不少, 有不少学子对此事义愤填膺。

再一次听见四周的议论声时, 封温玉都不得不说背后之人真是好手段。

事态闹得这么大,朝廷定然是要给个说法,尤其是天灾这种难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君王德不配位,文人的笔杆子又最是戳人心扉, 仅仅处死一个县令可平复不了这件事背后的声音。

因为这件事,封温玉甚至都没心思去在意乔安虞去教坊司一事了。

封温玉肯定是不想让二皇子得意的,封家和二皇子已经存有龃龉, 一旦二皇子上位,于封家可不是一件好事。

本来密集的聚会现在也停歇下来,各家都很安分,家中的姑娘和公子都被拘在家中, 以防在这个时候惹眼。

城外的施粥一事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正如谢祝璟所说, 封家起头后,很快京城有名有姓的人家也都开始施粥, 城外的难民勉强安定下来。

明眼人都看出这件事背后有隐情, 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明哲保身, 也有人暗自担心会不会被牵扯。

直到一封弹劾四皇子的奏折被摆到朝堂上, 众人皆知, 这件事终于拉开了序幕。

封温玉得知消息时, 忍不住地吃惊:

“弹劾四皇子?”

皇子一行人对她来说距离遥远, 而涉及到四皇子, 封温玉难免会想起乔安虞。

一旦四皇子出事,乔家也难逃牵连。

周玥瑜拧眉,封家这种环境,她从不瞒着自家儿女这些消息,某种程度上,这本就是出身低微者接触不到的资源,她摇头,颇有些唏嘘:

“据说,那位宋知府本就是四皇子一党的人。”

封温玉欲言又止,最终她问:“弹劾四皇子的罪名是?”

“社仓鼠耗。”

封温玉一时哑声。

社仓鼠耗,便是私自昧下地方为荒年或者难情而储备的粮仓,谎报鼠咬、霉烂损耗,或是大斗进小斗出,暗中倒卖储粮,导致灾年无粮赈灾,加剧民困。 w?a?n?g?阯?发?布?页????????????n?②?0???5????????

周玥瑜摇头:“下行下效,宋知府讨好四皇子,底下县令讨好知府,那陈县令便是其中一员,粮仓空旷,虚报难情后,又无粮赈灾,导致县城百姓死伤无数,最终活不下去了,才逃到京城来。”

谢祝璟曾提醒过她这件事和二皇子有关,所以,是谁暗中安排官员弹劾四皇子,不言而喻。

封温玉皱起一双黛眉。

四皇子绝对不无辜,若非证据确凿,谁敢在这时弹劾储君的有力竞争人选?而二皇子放任难情发酵,无视一城百姓的生死,只为打击争储对手。

身为上位者,毫无仁德之心,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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